第55章 慘路
她想到了自己與霍皇第一次見麵後的交鋒。
那男人也是這樣,把她帶到車裏,那車子如此高級,從內裏鎖了,便是怎麽開車門鎖,都不可能出來。
她清楚記得,當初自己傻到去開車門,沒達到目的,於是在下車管家來開車門的時候,就沒命地衝了出去。
驀地,安水水唇瓣漾起抹意識般的淺笑!
那時候記得那個男人也說了一句話,記不太清了,似乎是嫌她沒規矩吧,然後他派了人來抓自己,可那些人卻當她是易碎的紙片人般,不敢多重半下手,生怕將她抓疼……
不知為何,眼睛又磕出了淚水,安水水嗚咽一聲,下一刻臉頰疼得幾乎不能動。
真是該死啊,霍皇那男人,真是無孔不入,她都到這種地步了,他仍然跑來她的思想中打鬧,不分場合,他知不知道,如今的他們是在冷戰耶!
臉頰一片火辣辣地疼痛,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她安水水睜開迷懵了的眼眸,奕奕的火光映入了她的眼簾,壁爐之中正在燃著火堆,掩映著黑黝黝的夜色。
不知何時,她已經被人拖進這座城堡的房間之中了。
“安小姐,歡迎來到瓦奧萊特家!”
字正腔圓的國語發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碧綠眼瞳的中年男人發出的。
安水水挪動了下自己的身子,身下長毛精細的波斯地毯,令她莫名地想到某種動物。她竭力站起來,還是不支又摔了回去。
“抱歉,主人說應該正式請您過來,可是,今天機會實在難得,所以,就近將您請了來。”
那綠眼男仍在說話,安水水嗆了一聲,嘴角早被打出了血,她衝口朝雪白的波斯長毛地毯上吐出了口中的黏液,卻發現自己滿口的血。
“您的傷,我已經請大夫過來了,過一會兒,你就沒事了。”
“你們……就是這樣待客的?”
安水水仰起腫成一半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這碧眼男人。
臉上的肌肉一說話就疼,實在不想出口,可人在屋簷下!
“抱歉安小姐,我們瓦奧萊
特家的客人,並沒有不識抬舉的。”
言下之意,就是罵她不知趣了。
她不知趣,他們還把她抓來,人家要跑,還要被毒打一頓,這是什麽規矩!
安水水大大的眼眸一翻,狠狠地白了一眼那綠瞳男人。
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在不遠處的敦實的沙發之中,坐著一名灰瞳金發的年輕男子,他懶洋洋地歪在沙發中,靜靜地像是一尊雕刻般,可不說話卻比說話還要引人注目。
渾身散發著一股類似壯麗般的光芒,仿佛融化的金子,碎粉在塵世之中,隨著那微微翹起的唇畔,安水水莫名地心緊,仿佛有一道陰涼的蛇在覷視著她的背脊。
這樣子的他實在太美可也太危險了。
“你們想幹什麽?”
安水水突然發現十分詭異。
自己這樣趴坐在地上,竟然沒誰覺得不妥。
而這男人規整地在沙發之中,懶洋洋看著,碧瞳男人像個忠仆一樣,躬身立著,似乎是在等候主人的發落。
他,就是碧瞳男的主人?
喬治目光冰冷地打量著地毯上的女人,她眼睛大大地,並不像他以往的那些女人一樣,有著深深的眼眶,眼瞳深暗在眶中,瞳孔非藍即綠,甚至有紅色的眼眸,可卻從來沒有一雙眼睛像現在這樣,黑白分明,清澈如溪,不夠大氣,卻異樣地令人沉醉。
這個東方女人……有些意思。
難怪霍皇把她當個寶兒一樣地護著。
安水水被他盯著,感覺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住一樣,想撤回瞳眸,卻被死死地定住,根本身不由己。這男人的氣場,邪惡如毒,與傳說之中的紳士,相去太遠。
這時門外傳來簌簌的腳步聲,安水水朝門外看去,這就看到穿著黑衣傳道士,帶著十字架的上了年紀的牧師,一臉肅穆地朝她走來。
安水水沒什麽信仰,如果一定要說信仰的話,她隻信仰錢。
所以這戴著十字架,有著異族血統,還帶著異樣神情的牧師,給她的衝擊力著實不少,既然被打傷了,那就應該找醫生來,找個牧師做什麽?
這又不是英國的中古世紀。
她轉頭緊張地而求助地盯著碧瞳男仆,隻聽他說道,“對不起安小姐,這裏是瓦奧萊特家族的古堡,處在荒郊山嶺的鄉下,還請您忍耐一下,曼特拉神父的醫術,比醫生要精進得多。”
安水水不知道他在說什麽,可是曼特拉把他藥箱子的草藥拿出來敷到她臉上時,她真的以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直到右邊臉頰都被敷上青青的藥草,那火辣辣的感覺還是沒有消逝。
第二巴掌沒落到臉上,卻落到她身上了,安水水還沒說什麽,就看到曼特拉冰冷的手拉開她的衣襟,伸手就要檢查。
“住手……”
安水水尖叫,可是力氣不足,加上又冒出兩個男人按住她,身上的衣服就這樣被撕了下來。
“東方人很保守,曼特拉你要紳士一點。”
冷不丁的,那個金發男說話了,灰色的眼瞳,帶著鋪天蓋地的冷湛,安水水氣得咬牙,可卻動彈不得。直到曼特拉將她身上也鋪滿了青漬而腥冷的草藥,才被放開。
安水水爬起來,身子不穩,氣得一腳踹向那曼特拉。
曼特拉倒是老實,任她踹一腳,反而在胸前狂畫十字架,也不知道他念叨了些什麽。關於英文的教會的一些用詞語境,安水水還沒有學會,隻能聽著。
可是她卻感覺自己抹了臉頰和脖頸乃至胸腹的草藥,都在無可藥救地發癢,她伸手抓了抓,卻發覺不對勁,越抓越癢。
她驚然地看著那猛畫十字的曼特拉,一臉犯了罪的樣子,心裏麵頓時明白了,他在為自己剛才所做的事情贖罪。
“啊!”
安水水被敷藥的地方,如朝霞一樣通紅了起來,與青色的汁葉相映,她強抑著自己不要去抓,可是觸手抓過的地方,還是沾上了血。
頸側的皮膚已經被抓壞,血淋淋地。
安水水拚了命地去將那些敷在身上的草藥拂掉,可身上還是血紅一片,那瘋癢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狂暴地朝她襲來,安水水恨不得現在就暈死過去,也好過這樣被無休無止地癢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