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二章: 不狠？隻能死！
“默兒，你真的沒事嗎？”唐氏不是不擔憂的，畢竟，她從小在楚家長大，南園的荷花池淹死過多少人，她心底非常清楚，而且聽說那池塘就是因為死的人多了，怨氣極重，邪門得很——
“娘，我怎麽會騙你呢？”楚默兮抱著唐氏的手臂搖晃了幾下，“你明知道我是裝的，根本一點事都沒有，這點水就就想淹死我？那我早死了八百回了，哪裏能站在這裏跟你說話？”
“你這個傻孩子，總之，做任何事之前要先想想娘，若是你出事了娘也活不了了，所以，不許讓自己陷入危險知不知道？”
“娘，”感受到母親心底的恐懼和患得患失，楚默兮抬頭，認真的道：“女兒保證，所有想要傷害我們母女的人，都會比咱們先死，無論是那個惡毒的老太婆，偽善的二老爺或是楚家的任何人……”
唐氏一聽麵色大變，趕緊捂住女兒的嘴巴，“默兒，不可胡說！”
“好吧，好吧，我以後不說了總成吧？”楚默兮無奈笑笑，開始不動聲色的刺探：“娘，當年我們離開楚家的時候我是幾歲啊？”
“四歲多點吧。”
“為什麽啊？”
“你患了風寒，大夫人說是傷害會傳染，老夫人就說將你丟到莊子上去，娘很生氣，就跟你出來了……”憶起往事，唐氏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原本想著這不是什麽好事，不打算告訴你的，現在看你這麽懂事，又明事理，告訴了你，以後遇到跟他們有關的事，也警醒點，不至於會吃大虧！”
“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娘怎麽看？會不會覺得我做得太狠？”
“娘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還打殺了自己的貼身丫鬟，動老夫人園子裏的人，但娘相信，我的女兒恩怨分明，是不會胡亂害人的！”
楚默兮突然覺得自己無論做了什麽都的值得的，因為娘對她無條件的信任和愛護，心底想要帶著娘離開楚家的心思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
“娘，謝謝你願意相信我！”楚默
兮親昵的蹭了蹭唐氏的肩膀。
“那麽，現在願意告訴娘原因了嗎？”唐氏嘴角溢出一抹靜美的微笑，柔柔的問。
“娘，你知道嗎？我在佛堂那三天，做了一個無比真實的噩夢！”
“你說什麽？”唐氏凝重的問：“是個什麽樣的噩夢？”
“好，我告訴你，全都告訴娘！”
楚默兮下定決心，堅定的看向唐氏，既然決定帶著她走上一條跟前世截然不同的路，自然要先給她的心理工作做好。
現在是她十四歲時的深秋九月二十一，娘是來年的早春沒的，回憶起前世回到楚家所發生的事，楚默兮的眼睛眯了起來——
七日後，便宜老爹會去京城談一筆生意，離開家門。
半個月後，老夫人的三兒欠了賭債的事情會揭發出來。
一個月後，大夫人的娘家兄長捐官成了毫州縣縣令，大夫人就會從家廟被放出來。
一個半月後，便宜老爹的第七房小妾龐氏進門，同時來到楚家的還有一個病弱的表少爺，其真實身份是皇帝七皇子沈瀟。
然後就是龐氏懷孕，便宜老爹楚連之將一幹大中小老婆全都拋之腦後，一心一意寵愛七姨娘。
臘月初，龐氏一個族叔投奔楚家。
小年那日，娘被那個所謂的族叔侮辱，被關進佛堂。
同一時間，她設計獲得了管家權，漸漸捏住了楚家的錢袋子，逼迫得老夫人不得不答應放娘出來，卻發現娘親吊死在佛堂的大梁上！
前世，在楚默兮最悲痛欲絕的當兒，是那個走幾步路都要咳嗽幾聲、臉色蒼白看著都要咽氣的沈瀟走到了她的身邊，奇異的安撫了她的心。
之後的一切，開始順理成章，她的命運也從那一刻，開始漸漸傾斜……
可那一切，全都是陰謀，全都是為了算計她故意做出來的！
楚默兮的心再度抽痛起來，真恨不得直接拿著一把刀去殺了所有傷害她們母女的人！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這麽做！
對她來說，現在最至關重要的就是要幫媽媽避過明年的死劫，那以後，命運的齒輪重新轉動，一切定也不可能順著前世的軌跡走下去了。
聽完了這一切，唐氏臉色灰白，顫抖著聲音道：“就是因為這個夢，你恨毒了房媽媽，設計弄死了彩霞對嗎？”
“是。”
“實在是太可怕了！不可以，不能這樣的！”唐氏想到自己被辱，女兒最後落到那樣的結果，就覺得痛不欲生，就好像有一把鈍刀在割她的心頭的肉一般。
“娘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杞人憂天，就因為一個夢就害死了一個人而怪我？”
“你這個傻孩子，若是娘，做了這樣的夢，恐怕直接就衝動得拿刀子去捅死那些人了，哪裏還能像你，這樣，師出有名？”唐氏明白女兒的心思，安慰她道：“你放心，無論如何，娘都會拚命的護住你，哪怕要娘死，隻要你好好的，娘也是心甘情願的！”
“我不要你死，我要我們都好好的！”楚默兮眼底散發出火焰般的光芒，猶如發誓般的道。
“是！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唐氏忍不住鼻頭一酸，閉了閉眼，又凝重的叮囑道：“默兒，雖然我們要避免噩夢中發生的一切悲劇，但是，我們活在現實中，還是不能被噩夢影響到我們現在的生活和決定，你說是不是？”
“這些我都懂，可娘知道嗎？若我不狠，死的就會是我們母女，”楚默兮扯了扯唇角，眼神冷得像一柄出鞘的利劍，雙手緊握，戾氣十足：“娘知道我為什麽會落水嗎？不是意外，而是因為女兒知道了一些事，讓老夫人和二老爺容不下我，所以要那個婆子偷偷的將我引到南園趁機推入荷塘想造成我意外落水而亡的假象，結果卻是，那婆子中邪溺斃，而我還好好的活著，你說他們是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
“你說什麽？”唐氏大驚失色：“他們……他們為什麽要……要這麽狠毒？不論怎樣，你也是楚家的血脈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