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麵具掉了?(上)



程十一拖著疲憊到了極點的身子滾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南宮景果然不是人!!看著窗外已經蒙蒙亮的天色,忍不住一聲哀嚎,從入夜到現在,他根本就沒有停過,喝醉酒會增加男人的體力麽?臉上再次一陣發燒,縮進被子裏的程十一再次哀嚎一聲,正事沒做,卻被南宮景不要臉的數次折騰,還把她錯認成了另外一個人,這次虧大了。難道,還要繼續自我安慰是被狗咬了麽?這次,是不是咬得太多了?

看著身上處處斑斑的吻痕,將自己縮成一團,南宮傾城的紫眸不斷的在她的腦子裏麵徘徊,沒有將這件事情得到證實,但是她仍然很擔心南宮傾城現在的情況,就在這種憂思之中,緩緩的睡了過去。

等到程十一醒來時,已經日上三杆,身體的酸痛讓她忍不住輕吟了一聲,驚覺屋子裏麵有人,撐起身,坐在桌子邊上正悠閑喝茶的人,居然是南宮景。見她醒來,南宮景冷冷的輕哼了一聲,“睡得可好?”

“夢到一隻瘋狗咬人,奴才跑得腿都酸了,其它的一切都還好。”程十一咬牙切齒的“如實”回答。

“聽說昨夜你進過本王的房間?”

“沒……有,奴才本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問王爺的,沒想到王爺居然喝醉了,便將王爺扶上床之後,就走了。放心放心,奴才絕對沒有趁機輕薄王爺。”說完,不由自主的露出狗腿的笑臉。

南宮景鄙夷的掃了她一眼,“本王昨夜酒醉之時,似乎是見到過一個女子,不知道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別的人進過本王的房間?”

程十一撫著下巴,“嗯,從醫學的角度上來說,王爺已經年近二十,卻仍然沒有女伴,孤獨寂寞在所難免,偶然有些奇奇怪怪的夢也屬情理當中。”

南宮景似乎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唇角微揚,隻是,這一切程十一自然看不到。他看著程十一手指上的傷,“如何受傷的?”

程十一嚇了一跳,吞吞吐吐的說道:“昨夜肚子餓了,跑到廚房裏去偷東西吃,不小心劃傷的。”

“那你昨夜進本王的房間,有什麽事麽?”

程十一已經站在離南宮離不過三步遠的地方,可是,隔著麵具,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上次她隻不過是跟南宮傾城說了幾句話,南宮景已經露出殺氣,如果她現在打聽南宮傾城的事,而這一切如果又真的是出自南宮景的手筆,會不會殺了她?

吞了吞口水,程十一雙手不停的攪動著,半晌之後,她才輕聲說道:“聽說……八王爺……被皇上關起來了,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可好?”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她真的覺得南宮景周身的氣溫頓時低了幾度,“本王已經連續十日沒有回宮,你未曾問過半句,本王一回來,你便是要問別人的下落?程十一,你可不要忘了,你不過隻是一個奴才,沒有幫任何人的資格。”

“奴才當然明白,王爺,八王爺與你始終是親兄弟,他出了

事,王爺你這麽英明,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對吧?”程十一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扯動著一絲難看的笑,再盡很微弱的那麽一點努力。

南宮景冷冷的笑了笑,“你可知道野王他為什麽會有今日?”

“為什麽?”

南宮景的身形一動,上前捏著她的下巴,有些用力,程十一的眼淚不由自主的飆了出來,南宮景見狀鬆了些手,“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隻要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本王,昨夜是否有女子進過本王的房間,本王便將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甚至,說不定會因為心情大好,而去救你的八王爺。”

這時,一陣似乎很熟悉的幽香傳入南宮景的鼻息之中,他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仔細的盯著程十一的每一個動作,可是,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程十一緊緊的咬著下唇,她怎麽總是覺得南宮景今天與往日不同,而且每說一個字,都像是另有所指?

“王爺……”打死也不能承認,程十一的心裏不斷的盤算著,南宮景一直都在找一個叫雲碧歌的女人,她兩次趁人之危,不是,是被危之人趁機揩油,但是,這些所謂的主子,永遠都不會說自己做錯,肯定會把兩次的帳全都算在她的頭上。她才不會這麽傻。況且,他心裏沒有自己,說出來,隻不過是給自己打堵。“奴才真的不知道在自己走了之後,是不是有人曾經進來過。”

南宮景似乎有些失望,鬆開手往後走了幾步,將桌上的酒滴了兩滴進茶時裏,程十一緊盯著他的動作,眼睛越睜越大,抬頭看著南宮景的背影,她終於想起來了,那個胎記,為什麽每次見到都會覺得快要窒息般的痛。她居然將這麽一段重要的事情給遺忘了!

正要說話,南宮景轉頭邪魅的看著她,“因為,他居然膽敢打本王所有物的主意,自然要付出代價的。程十一,你最好是安分守己。”

這時,紹白站在門口,恭敬,但仍然不難看出他現在眼底的焦慮,拱手道:“王爺……有侍衛在欽安殿發現一個女子,形跡鬼祟,他們將此女子攔下,在她的手裏發現了王爺的玉佩,因為侍衛多是宮裏的人,不曾見過她,所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程十一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南宮景的呼吸都開始粗重了起來,他的眼珠裏能夠看到血絲,此時的他很緊張……

紹白似乎在程十一的身上掃了一眼,將手裏的玉佩交給南宮景,這才沉聲說道:“卑職前去看過那名女子,已經確認是雲姑娘,隻是被侍衛們誤傷……”

話音剛落,南宮景已經從房裏衝了出去,紹白還愣在房裏,最後轉頭對著臉色慘白的程十一說道:“放心吧,王爺向來都是一個有擔待的人……”

“嗬嗬……”有擔待?但是以他的身份,還有他對雲碧歌的用情,就算到了下輩子,也不會對一個太監有擔待的啊。

“雲姑娘身受重傷,因

為她的身份,還需要你前去醫治……這……”

還是第一次見到紹白在她的麵前說話這麽吞吞吐吐,就連他們,都這麽在意她的感受,可是他呢?程十一幽幽的歎了口氣,她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如果南宮景真的會在意一個太監的感受,該感到害怕的,又會是她了。“奴才這就隨紹將軍一起前去吧。”伸手去拿銀針包,無意間看到手臂上密集的吻痕,溫度似乎還在,可是,卻已經事過境遷,正主回巢,她也應該功臣身退了。

一切都顯得好滑稽,偏偏要發生在她想起當年的事情之後!

程十一走進廂房,入眼的,便是南宮景正緊緊的抱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身著一件灰色的長衫,極為樸素,一頭青絲滑落在臉上,看不清長相。但她能清楚的看到南宮景正將她攬在懷裏,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她低下頭,譏諷的笑了笑,程十一,南宮景是你的敵人,更是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將你挖出來殺了的人,怎麽可以對他動心,就算他是……

走上前,收拾所有的心情替雲碧歌把脈,南宮景已經將她的頭發理順,能夠清晰的看見她的五官。巴掌大的小臉上麵盡管沾上了一些灰塵,可是,絲毫遮掩不住她的絕色傾城。長長的睫毛靜靜的垂於臉頰之上,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陰影。透而挺的鼻子,晨時玫瑰般的雙唇,潤澤動人,光是這樣無聲無息的躺著,也有著強烈的誘惑人主觀的嫵媚,會讓所有的男子想要一親芳澤。

這樣的女子,就連她都能有這麽強烈的震撼,更何況是早就已經癡心一片的南宮景。

不著痕跡的歎了口氣,起身,“王爺,雲姑娘隻是疲勞過度,再加上受到驚嚇,受了點傷,身體本就虛弱,才會昏倒,奴才已經替雲姑娘施了針,相信再過一會就會醒過來。”

南宮景沒有說話,隻是緊抱著雲碧歌的手一刻也沒有鬆開。

程十一正想轉身出去,雲碧歌的睫毛輕輕的動了動,南宮景動情的不停喚著,“碧歌兒,碧歌兒……”

雲碧歌緩緩的睜開眼,眸含秋色,美不勝收,美不張揚,卻足以讓所有的人感到驚心動魄。程十一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南宮景,轉身走了出去,並小心的替他們帶上了房門。

雲碧歌嘴唇張了張,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撫上南宮景的麵具,輕聲喚道:“王爺?王爺!”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沙啞,這樣的虛弱,更是讓南宮景的心都快要碎了。“王爺,真的是你麽?”

南宮景撫著她的臉,“你這麽久以來到底去了哪裏?你為什麽要潛進本王的房間?”南宮景突然想到什麽,扳過她的雙肩,“碧歌兒,你昨夜可去過本王的房裏?”

雲碧歌的臉上浮起一抹嬌羞,靠在南宮景的懷裏,發出讓人心碎的低泣,“碧歌兒隻是因為太過思念王爺,隻是沒想到王爺昨夜居然喝得如此之醉。王爺,碧歌兒從來不曾見過王爺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