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嘩！嘩！嘩！
振奮的掌聲終於結束了漫長的開學典禮。
走過一班，我看見諸葛無悔正在靠窗的座位上熟睡，那憨憨的睡相仿若人形豬。原來之前在公告欄叫囂所謂的很忙，其實就是忙著睡大覺。
剛回到教室就聽到同學嘰嘰喳喳的聲音，難得還能在這裏尋覓到一份安悠然的空間。哪怕是那麽的不可靠近。司徒青宇望著窗外，似乎沒有被任何人打擾。
望著課桌上一摞的新書本，很自然的搓了搓手心將他們統統交給抽，當然就算教室裏喧鬧成菜市場，有那麽一些同學依然可以專心的看著課本，我心底倒是極為佩服。
“把教室大掃除後就可以回去了，趁著下午的時間好好調整下是，把暑假飄忽不定的心收下，明天開始就要好好學習了。”方班在台上放話，還總是習慣有時不時的推鼻梁上的眼鏡，“班委，到我辦公室領校服，然後按尺寸發給同學，其他同學就趕緊把教室打掃幹淨。”
我拿了張舊報紙無所事事地擦著窗戶。
“同學，幫忙叫一下司徒司徒青宇。”是之前前和悠然交談的韓尹惠，這會兒我看清了她的模樣，極為出眾的相貌就如就如空曠星空中一抹璀璨的月光，是個讓人想忘都忘不了的美麗姑娘。
“司徒司徒青宇，有人找。”
青宇扭頭朝窗外看了一眼，然後他扔掉掃把便走了出去。
“宇，我現在就在一班了，正好是你的隔壁。”韓尹惠極為自然地靠近司徒青宇“待會一起回去吧。”
“曉得了。”
“曉得什麽了？”
“你在一班，我隔壁。”
“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啊？”
“我們不順路，你先回吧。”司徒青宇轉返回教室。
韓尹惠預言又止，依依不舍的轉身離去。我想他們或許挺熟的吧，她叫他宇。
班委抗著一大堆衣服氣喘籲籲走進教室，我隨手拎了件穿得下得的男生校服塞進書包。班委詫異得瞪大眼睛，木然的看著我離去。
一班的教室現在早就已經沒有人了。諸葛無悔還繼續癡睡，書本跟校服全部散散落了一地，我看他今晚跟教室同眠吧。
我把便利貼粘在窗戶上，一不小心蹭到了玻璃，發出嘶的一聲，我慌忙離去。
我剛踏出教學大樓，頭頂就飄來了一陣潔白的碎紙片，從我頭頂慢悠悠地飄落到地麵。我並沒有因為上了高中而便得懂禮貌，而悠然她們的頭腦也並有因為長大而得到改觀。她們還跟之前一樣，還習慣於樂在惡作劇的這種白癡的樂趣之中。我踏著滿地的紙屑往前走。
“同學，你別走！”我被某位敬業的老師喊住，將我全身打量一番“你是粉到這裏打掃衛生的吧，沒完成任務怎麽就想著回去呢？趕緊收拾幹淨！”
老師說完這番話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走到一邊看著我，一直到彎腰拾起一點點的碎紙，才頷首走開
“咦！是南宮瑞雪嗎。蹲這幹什麽？”歐陽豐晨掛著笑容彎腰瞧著我。
“揀完了。”我起身卻發現站在不遠處的司徒青宇宙、正望著別處。
“那趕緊回家，我走啦。”歐陽豐晨的話音還未落，腳步還沒挪開，無數的碎紙屑就從頭頂飄落下來，我和歐陽豐晨都愣在那裏，直到飄飄然然的紙屑撒滿地麵。歐陽豐晨看了瞄了一眼地麵，誇張的跳到司徒青宇身邊“暈！明顯
的惡作劇，開學才第一天，你招惹誰啦？”
“咱們一起吧？”我無耐的搖搖頭，望了他們一眼。
“切，不要。”司徒青宇不屑的望了一眼，轉頭就走。
“我也撤了。”歐陽豐晨屁顛屁顛的跟著司徒青宇跑遠了。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我心裏忍不住一陣酸楚。
我不斷地悶頭撿著，忽然聽見樓裏一陣笑聲。我仰起頭向5樓陽台望去，悠然和子倩馬上把腦袋縮了回去。
我快步如飛的奔上去，走廊裏早就已經空空如也，隻剩下諸葛無悔側身坐在窗台上。他把眼光從樓下收回停留在我身上。
“繼續啊，上來幹嘛？”
“……”
“知道翹翹板板怎麽玩嗎，你上，溫悠然跟何子倩就下！”
“你們是一夥的。”
“可以這麽認為，我是她們同學。”
“下麵的罪證你替她們解決”我狠狠的瞪著諸葛無悔，扭頭就走。
“憑什麽是我？”諸葛無悔追上我質問。
“你不是她們同學嗎？”
“即便是校友，可是我好像沒有義務替她們撿垃圾吧。”諸葛無悔跨到我麵前嘟囔不停，滑著腳步向下退“我隻是看著他們欺負你，又沒動手。”
“真那麽委屈？，怎麽不滾啊。”我抬腿踢了諸葛無悔一腳，他反映敏捷迅速固定了了身體，逃過了滾下樓梯的厄運。
“魔女，我看你臉上OK繃是貼得不夠多吧？”諸葛無悔鼓起右邊腮綁，像隻發育變形青蛙“我是很委屈，上午你框我一次，我明明有遵守約定。現在你居然把對她們的不滿發泄到身上，你假如是個個男的我絕對揍你一頓！”
“……”諸葛無悔稚嫩的聲音讓我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也不在難為他“你趕緊走吧。”
“你真得很奇怪，反複無常！”諸葛無悔抬腳跨回到我同一個台階，拉著我的手臂就往樓下走“我跟你一起揀。”
“……”假如我是反複無常，那諸葛無悔就是反複的反複無常。
“哇！你的衣服還有有帽子呢。”諸葛無悔跨上一把拽過我的帽子，看了看，然後笑嘻嘻的說“喲，帽子還挺漂亮”
“……”我隻覺得諸葛無悔的讚美很是莫名其妙。
“我在你後麵撿。”諸葛無悔壓我蹲下，他就這樣跟在我後麵揀“你怎麽得罪她們了？”
“初中，我們是同校。”
“噗嗤。”諸葛無悔噴出笑聲“你怎麽就這麽不招人喜歡。”
“……”我偷偷的用於光看他，看見他低頭一邊撿紙，一邊往我的帽子裏放，竟然還能不偏不倚。難怪要跟在我後麵揀了“你半斤對八兩，彼此彼此。”
“OK繃貼得不夠是吧？”諸葛無悔身形並茂，嚇唬我時還不忘朝我帽子扔垃圾“假如你抓到他們的話，會揍她們嗎？”
“會。”我淡淡的說，順便學以致用把滿滿一手的紙屑填到後腦勺的帽子裏。
“你還酷愛打架！”諸葛無悔拍拍我後麵的腦瓜“以後呢，要大方點，不要隨隨便便就動手反擊，像現在這樣不挺好，至少不用再受傷，清楚沒？小氣鬼！”
諸葛無悔的話裏透著幾許單純，沒想到**不羈的外貌下還能隱藏得下如此純樸的美。他和我完全不一樣，所謂地剽悍大多是說說罷了，我向來喜歡多動手少說話。我將手上的最後僅剩紙
屑朝帽子裏扔，突然碰到另一隻手。我扭過脖子朝後看，諸葛無悔也保持著和我一樣的動作，表情極為僵硬。
“你還挺聰明的，馬上學會了？！”諸葛無悔收回手，眨眨他的黑鑽般的眼眸。
“學以致用麽。”
“本來還想著讓你帶回家呢！”諸葛無悔不滿地朝我瞪了一眼，然後把我拉到垃圾桶邊上，掏出了帽子的紙屑“早上的仇還沒報呢。”
“那你重新把紙屑放回我帽裏。”我決定捉弄諸葛無悔這個愛較真的傻個子，一把抓了他的手就朝垃圾桶內按“重新揀回來呀，我把它們帶回家。”
“趕緊走開，不知道髒字怎麽寫嗎？”諸葛無悔突然跳腳，他推開我往旁邊一閃。從他的表現中可以看出是個潔癖的家夥。
我倆相差前後不到兩步的距離朝校門口走，走至學校門口諸葛無悔叫住我。他從兜裏左右鬧騰，然諾翻出一張皺得不成樣子的紙條給我看，是之前我貼他窗戶上那張便利貼。
“這個，是你幹的嗎？”
“不是。”
“不是？行！”諸葛無悔從書包裏找出本子和筆“把便利貼上的字再寫一遍。”
“……”望著他不成熟的言談舉止，宛如稚氣未脫的小毛孩。我將手藏在身後“你讓我寫就寫嗎！。”
“不寫可不行！不是說沒不是你幹的麽，那給你機會證明！”
“好吧，是我幹的。”
“我想就是你，我剛睜開眼就看到你一閃恍而過。”諸葛無悔將筆跟紙放進書包“你個魔幹這缺德事你要知道打擾別人睡覺不不守規矩更加沒禮貌！”
“嘟嘟”地喇叭聲響起，一個中年正朝著諸葛無悔揮手。
“走了，魔女。”諸葛無悔伸伸腰走到車子停的位置，鑽進車裏“突突”走遠了。
幾個學生稀稀疏疏的站在公交站台，盡量避開太陽的直射。正午的陽光刺眼得很，就連頭也不敢太高。天邊飄忽不定的雲彩，還沒看感覺到他的位置，公交車就在我眼前停下了。
我慢悠悠的上了車，看著車上就那麽零散的幾個人，我躲在了後排，望著往外隨時流逝的風景。
“你難道不想她嗎？”
“想啊。”
“想管什麽用，人家不知道還不是白想。”
“能怎樣啊，聽安排吧。”
“安排？聽安排啊？”
“老天爺唄。”
“那老天爺是瞎的，要不怎麽那麽多人離幸福那麽遠啊…………怎麽啦了，又想那小家夥呢？安啦，她會沒事的啦。”
坐我後排的兩個人聊著與我們無關的天，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卻多多少少有些感慨。
假如老天能做主，我願意聽候差遣，隻求能給予幸福。
我將臉黏在玻璃窗上，臉頃刻感受到微涼。公交車路過一段在維修的道路，車身開始搖晃起來。我沒來得及將頭移開，由著右臉被玻璃窗彈開後又再貼上去，周而複始。突然右邊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替代了玻璃窗，帶著溫度的。我回頭。
向我伸出手的人竟然是那日在大街上遇見的熟悉的陌生人——魯建飛，他好像也還認得我，瞧我的眼神仿若一個朋友，絲毫沒有防備。他把手收回時，微笑還掛在嘴角。
“玻璃窗是不會產生感情的喔，它可不知道你的臉還受著傷的。”魯建飛講的話都協帶著陽光，暖人入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