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九章 飯桌爭執



“琰月啊,你一路回來也辛苦了,離午膳也還有一會兒,要不你就先回紫荊院休息,待午膳時我再差人去請你。”

梁氏依舊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一旁的蘇瑤月上前挽著婦人的手道:“娘,您忘了紫荊院都讓我拿來放雜物啦?”

梁氏一愣,回想的確如此,便歉意的對白小常說道:“既然如此,那琰月你先去客房稍作休息吧!”

白小常心裏怒氣騰騰,但麵上卻一絲沒有表現出來,乖巧的任由麗鶯帶到了客房。

麗鶯也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王妃您才出嫁三日,她們竟然將紫荊院都占了,分明就是想您以後都不回來了。哪有嫁出去的女兒回來住客房的道理?”

白小常冷笑,“欠別人的,她們總要還的。”

“王妃,我們還是用過中飯便回王府吧。”

“好不容易有借口回來,不做點什麽,怎麽對得起我們曾經受過的苦?”

兩人這廂說著話,那廂一個下人便來請白小常,說老太太要見她。

白小常早從麗鶯那裏聽說了,這個侯府老太太現年九十八,是她的曾祖母,早年也不待見蘇琰月,不過後來年紀大了,說話顛三倒四,竟然與變成傻子的蘇琰月親密起來,一天不見都在念叨著。

老太太坐在院子裏,見到白小常過來,樂嗬嗬的招手讓她過去。

白小常聽話的走過去,老太太才剛看清她的臉,立刻就變了臉色,大呼道:“妖怪,妖怪啊!”

一群下人嚇破了膽,趕緊上前安撫老太太,生怕她一激動有個好歹。

老太太還在那裏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叫道:“快來人將她們趕出去!有妖怪,有妖怪啊!”說罷又哭了起來,“侯府要完了,侯府要完了!”

麗鶯也是第一次見到才太太如此模樣,急切的說道:“老太太,您看清楚了,這是琰月小姐啊!”

老太太呸了她一口,“什麽琰月?我的琰月死了,我的琰月已經死了!”

說著就哭著更傷心了,仿佛蘇琰月真的死了一般。

白小常麵色發青,心底的弦拉

的緊緊的,她沒想到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竟然能看出她不是蘇琰月。

老太太的哭喊聲將梁氏招了過來,見到院子裏的情景,不由在心裏罵道:老傻子和小傻子平時不是很親密嗎?怎麽這會兒開始鬧起來了?

臉上卻一副擔心的表情上前安撫老太太,“老太太這是怎麽了?”

說罷又對一眾丫環喝道:“你們是怎麽照顧老太太的?”

丫環們自然是惶恐的低了頭,站一旁不敢吭聲。

而老太太跟裏還在不斷的喃著妖怪。

梁氏雖然不耐煩老太太,但蘇仁安卻是個重孝之人,從小與老太太感情最好,所以梁氏平時也不敢虧了老太太。

此時見老太太瘋病更嚴重了,不由蹙了蹙眉,吩咐貼身丫環月梅道:“趕快去請相國寺的無色大師前來侯府除妖。”

對老太太又一陣安撫,老太太才緩緩睡去。

而白小常也被憋了一肚子火的梁氏訓斥了一頓,勒令她呆在客房,等高僧前來。

白小常心底打著鼓,不知道這個所謂的無色大師是不是真能看出自己不是原主。

誰知月梅去而複返,帶來的消息卻是無色大師被皇上請進了宮還未回轉,隻能留了信。

這下白小常心裏好歹平靜了些,下人又差人來請她去用前廳用中飯。

蘇仁安也上朝回來了,此時正坐在主位,主位左側是梁氏,右側位置空著,白小常看也未看,便坐了上去。

一旁的蘇瑤月看到便使勁推她起來,“你這個傻子坐哪兒呢?這兒是你坐的地方嗎?”

白小常暗地使了個巧勁,蘇瑤月還沒碰到她,座下的凳子便被移了位,整個人就坐到了地上,下巴磕在桌子上,頓時疼的眼淚直掉。

梁氏看到了,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狠狠瞪了白小常一眼,“這位置是替清風留的,你的位置不在這裏。”

白小常在心裏冷笑,麵上卻呆滯的看著蘇仁安說道:“越淩讓坐爹爹身邊。”

蘇仁安乍一聽越淩兩字,麵上不由一驚,自己這個傻女兒才嫁過去三天,竟然就被允

許直呼永寧王的名字?

梁氏也注意到了,臉上的顏色變幻幾次,最終還是讓白小常坐了上去。

雖然他們屬意的對象並不是永寧王,但是永寧王畢竟是皇親,是皇上的兒子,身份地位擺在那裏,就算是病的不能下床,也不是能由著人明著欺侮的對象。

白小常如願坐到了主位的右側,抬眼看去,一張圓桌,除了他們三人,另外幾人但是兩個姨娘與姨娘的兩個女兒,她們四人離主位最遠。

白小常見一幹人等隻是幹坐著卻不開動,自己仗著身份先吃了起來,誰知被貪玩來遲的蘇清風看到,上前就要踹白小常。

白小常身手極快卻又狀似無意的閃過,蘇清風頓時哭鬧起來。

蘇仁安夫婦見自己唯一的兒子哭起來,也立刻不顧白小常的身份了,“琰月啊,你看你這位置平時都是你弟弟坐的,你就讓讓他吧?”

白小常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孩子,蘇清風一來就讓她厭惡至極,麵上卻不顯山露水,隻顧著吃東西,看都不看梁氏一眼。

蘇清風見白小常不似往日那般畏懼自己,更是氣憤,嘴裏不斷的罵著“臭傻子”,伸手就將桌上的盤子端起往白小常麵前砸去,白小常一腳踢過去,剛蘇清風整個人都踢飛了出去。

蘇清風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梁氏早就嚇破了膽,衝上去抱住蘇清風就大聲吼著請大夫。

蘇仁安見愛子被如此對待,臉色也氣的鐵青,“琰月,你怎麽能如此對待你弟弟?”

白小常看了一眼蘇仁安,同樣都是他的骨肉,對待自己和對待蘇清風卻是兩個極端。

如果不是他的故意縱容,這個侯府怎麽會連下人都敢欺負自己?而如今明明是蘇清風的錯,卻還是要問自己的罪。

臉上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越淩說……不能被欺負。”

白小常用斐越淩當擋箭牌越來越得心應手。

“你弟弟不過就是哭了一下,你竟然能下如此重手,若是你弟弟有什麽事,我定要你賠命!”

梁氏怒意滔天的盯著白小常,恨不得將她撕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