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傾訴衷腸



“楚瑾彥,你不是人……”紫荊終於承受不了,痛哭起來。

“哼,怕了就好。一千萬的償還日期還剩下四天,我希望你不要再動歪腦筋,乖乖還我,我們兩迄最好。還有,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裏。至於合作的事,你無需再管,田恬小姐就行。如果你怕自己做不到不接近我家人,那我勸你,現在就離開c城回你的舊金山。記住:你,永遠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話畢,他撤了手,轉身,一身冷厲地大踏步離開了病房。

過道裏,楚瑾秋看見楚瑾彥出來,開心地迎了上去:“阿彥,怎樣?紫荊原諒你了嗎?其實,她是個很善良很有正氣的女生,我覺得她……”

“姐……”楚瑾彥蹙眉打斷了她的話,“把波比交給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太太看著,你也放心的下?”

“怎麽會?媽不是在家嗎?”楚瑾秋談話被他打斷,俏臉立馬拉下來,“好了,你先回去,我再進去看看紫荊。”

朝他揮揮手,楚瑾秋打算進病房再和紫荊聊聊。

“姐,你沒事撐得對吧?人家現在身體不好,想要好好休養,你怎麽就不明白事理,讓人家多休息休息?”楚瑾彥一臉的不耐煩。

“好好好,看你這麽細心體貼的份上,我就聽你的。”楚瑾秋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挽上楚瑾彥的胳膊,姐弟倆一起朝著電梯口走去了。

病房裏,紫荊歪倒在床頭,後背處的傷口似乎再次崩裂,聽著過道裏楚瑾彥虛偽冰冷的話語,心,似被尖刀狠狠剜過,鮮血淋漓。

呼吸,沒有任何征兆地突然急促起來,巨大痛楚讓她的小臉扭曲變形,她趴在床上,手竭力伸向床頭櫃上的白色藥瓶,可是,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根本無法觸到那藥瓶。

她隻能在心裏狂喊:“小恬,小恬……”

可惜,田恬在看到楚瑾秋姐弟倆進來時就已回避,不知去了哪裏。

心狂跳到要瘋掉,紫荊隻覺得瞳孔開始渙散,眼前開始發黑……

“小蘿,快過來,爸給你講《西遊記》裏的故事……”綠色的藤蘿架下,爸爸搬來小凳子,伸手招呼著坐在秋千上來回晃蕩的小丫頭。

“哦,太好啦,小蘿喜歡美猴王……”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丫頭歡呼一聲,跳下秋千架,拍著小手,向著不遠處長廊裏的爸爸蹦躂去。

多麽美好的記憶!

她想著,眼前如過電影般出現了一幕幕的幻覺,眼神越來越渙散,神智越來越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

“紫荊……”一隻大手極速抓起那藥瓶,打開,一粒藥丸被強行塞進她嘴裏。

“唔……”老天不絕她,她還是被及時救了回來。

緩緩睜開眼,霍易風那張英俊又擔憂的臉龐在她的上方呈現,她眨巴了下眼睛,困難啟唇:“霍大哥……”

悲楚絕望之下重獲生機,她不知道此刻該怎麽表達感激?

她隻是覺得,自己如見了親人般,感激之餘,更多的酸楚委屈如潮水洶湧而來。

霍易風避開她的傷處,小心翼翼把她環抱在懷裏,俊眸是毫不掩飾的焦慮心急:“紫荊,你怎麽又犯病了?剛剛我在電梯口遇到了楚瑾彥以及他姐姐,難道是他……”

“霍大哥,不要提那個人渣。”紫荊再也控製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這天晚上,霍易風仍是堅持留在了醫院陪紫荊。

田恬提著飯盒,見到霍易風,很是吃驚。原來,她傍晚是回去準備晚飯了。

紫荊並沒有告訴她,自己傍晚曾發生過性命危機,畢竟,事情已經過去,她不想讓小恬再擔憂。

她隻是讓田恬回酒店,讓她好好休息,等到明天白天再來。

田恬看了一眼立於床頭的霍易風,男人雙手插袋,俊容淡淡,一雙幽深若潭的黑眸,一直都膠在虛靠著床頭,臉色蒼白的女子身上,片刻都舍不得移開……

田恬的臉色黯淡下來,她最終是一言不發地垂首離開了病房。

來,護士重新清理了紫荊的傷口,覆好紗布,再三叮囑她不能再大意,讓傷口裂開。

護士走後,紫荊俯身趴在床上,下巴蓬放在雪白柔軟枕頭上,她一邊打點滴一邊給霍易風講述了自己和楚瑾彥的恩怨糾葛。

如果之前,紫荊喊他“霍大哥”是出於一時感動,那麽,這次,她卻絕對是十二分的信任和依賴,她毫無保留地對他敞開了心扉。

霍易風聽完,半晌才開口:“所以,紫荊,你來c城,其實,確實是找他報仇?”

“是,特別是經曆了今天這事,我更想讓他血債血償,可我的一個朋友,卻讓我用一種特殊手段報複他。但是,現在,我幾乎沒法堅持,我真想拿把槍闖進他家,直接蹦了他。”紫荊咬牙切齒。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讓她恨到這種程度。

如果,此刻,她手裏真有一把槍,說不定她真的不管不顧地照自己說的去做了。

“紫荊,別這麽激動,能告訴我你的特殊報仇方法嗎?”霍易風坐在床邊的看護椅裏,大手輕輕撫著她披散在後背的卷曲長發,無限愛憐地問。

“是……是讓他先愛上我,再報複。”紫荊咬了咬唇,遲疑了一下,說。

霍易風俊臉現出溫煦一笑:“嗯,這方法確實不錯,可是,對你來說,難度卻很大。”

“不,我不會放棄。”紫荊自有她的強脾氣。

“嗯,我很欣賞你的執著。”霍易風眼眸溫柔,看向她眉眼含笑,他頓了一下,提出自己的困惑,繼續問道,“紫荊,為什麽不告訴他,你就是七年前的韓紫蘿?如果你告訴了他,或許他早已愛上了你,你又何必繞這麽大圈子?”

“不,霍大哥,你不了解那男人。你以為他真的愛七年前的韓紫蘿嗎?不是的。那隻是他在世人麵前做出的假象,是虛情假意。如果他真愛她,又怎會讓人綁架她,把她驅趕出c城?他是最薄情寡義,最殘酷無情的男人,他根本就沒有心。”一想到過去,她幾乎是聲聲泣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