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6章 她被劫走了



她隻是覺得熱,覺得口渴,覺得……

她的手無意識抓住胸前,她隻記得那個混蛋親吻過來……然後……然後……

她沒有躲開嗎?她已經記不太清楚,可是,這副身子不會說謊,明明就是歡愛過後疲倦的身子,下身,沒有多大的不舒適,但是……還是能感覺……

她眼瞪得大大的,倏地抬頭望向他,她……她難道?

他仍然站在那裏,沒有打她,也沒有罵她,隻是冷靜到異常地聲音:“歐陽雪落,把藥吃了……”

可是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

“我……我……”她張了張嘴,試圖想要說什麽,可是到了最後,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那一瞬間,她隻覺得渾身熾熱難忍,隻想要找個疏泄的缺口,她隻記得那個叫凱特的混蛋,一步步逼近她,然後……然後湊近她……

她想要推開,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居然沒有推開他……她……

不!

雪落的臉上眼裏全是驚恐,倏地坐直了身子,定定望著門邊的人,慢慢搖頭。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可能?”她急急下床,不顧自己身上傳來的酸痛,走到了他的麵前。

“穆……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那個人……那個叫凱特的……他……他……”

她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心裏慌亂地語無倫次,一個勁搖著頭,一個勁不相信。

他仍然麵無表情站在那裏,看著她臉上因為焦急因為惶恐而出現的驚懼,他並不想嚇她,如果,她能更理直氣壯點,如果,她能怪到那是藥性的作用,她什麽都不知道,那麽,他也才會更狠下心點。

可是,看著她像是做錯了事的樣子,看著她那樣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他強硬起來的心又在一點點軟化。

而一想起看到她在伊向天那裏的樣子,軟化下來的心又瞬間築起心防。

他拉過她,將她置於沙發內,走過去拿過藥瓶,倒出幾粒藥,走到她麵前,伸手攤開掌心:“吃了……”

雪落望著那藥,心裏如同一團亂麻,她應該馬上拿來吃掉,他都已經說過了,隻要她吃了,他就當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下不了手。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不……”她突然間尖叫出聲,揮手就將他手掌心中的藥打飛掉,隨後奔入浴室。

“歐陽雪落!”

他叫了聲,她的動作又急又快,在他追上之時,早已將自己反鎖在浴室內。

“歐陽雪落!開門!歐陽雪落!”他拍著門,不知為何,心裏升騰起一股恐懼,總像是要失去什麽一樣。

門卻關得死死的。

他都後悔教會了她使用密碼鎖,現在情急之中,卻怎麽也解不開。

“歐陽雪落……”蒼穆邊叫邊踹著門,樓下的傭人管家聽到樓上的聲音,全都湧了上來。

“少爺……少爺?出什麽事了?”

蒼穆讓到一邊:“把門給我撞開……”

管家和傭人們對望了眼,於是開

始撞起門來。

密碼鎖的門不比一般的,全方位十二個孔位,全都上了鎖。四五個人一起撞,撞了大半天也沒有一點動靜。

蒼穆等不及,轉身朝著天台奔去,從上麵攀沿下來,可以到達浴室外間的蒸汽房。蒸汽房與浴室內隻隔著玻璃門,玻璃哪怕再堅固,用力一敲,終也得碎裂。

蒼穆等不及,轉身朝著天台奔去,從上麵攀沿下來,可以到達浴室外間的蒸汽房。蒸汽房與浴室內隻隔著玻璃門,玻璃哪怕再堅固,用力一敲,終也得碎裂。

那聲嘩啦劇烈的響聲,也打破了他和她之間的阻隔。

他一身狼狽終於出現在浴室內,卻隻看到她靜靜坐在水龍頭之下,任由水由上而下,衝刷著她整個身子。

而她,哪怕外麵有如此大的動靜,她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整個世界裏,沒有一點點反應。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水濕透,她坐在那裏,雙手抱膝,頭頂之上,是直衝而下的花灑。將她的直發吹得淩亂,全披散在臉上。

他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哭,他根本就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隻是有那麽一瞬,感覺她的靈魂都像是被水衝走了般,他的心吊在高高的空中,就那麽下不來。

而他,站在那裏不能動彈。

浴室的門突然間被撞開,她沒有動靜,他也依然沒有。

一大群的管家傭人因為突然間使不上力而跌了進來。

密碼鎖的門,如此堅固,居然也被撞開,人的心防,到底有多堅固,才能讓人衝破?

傭人們一看室內的兩個人,有些猶豫,又有些怔忡,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到了最後,反應過來,忙去扯一邊的浴巾,匆匆奔過去關了水龍頭,包裹住已然全身冰冷的雪落。

“夫人……夫人……”傭人七手八腳替她擦著頭發臉,而她終於像是有了反應,抬頭望向站在那裏沒有動的蒼穆,然後在傭人的使力下站起身,朝著他走來。

她站在他的麵前,抬頭望著他,頭發上仍然濕漉漉不斷掉著水珠子。

她的臉色早已由原來的慘白凍成青紫,整個身子也止不住地在發顫,那樣孱弱的樣子,仿佛心像被凍出了一個大洞,吞噬著她所有的神經與肌肉。

而那眼珠子,隻有那眼珠子,卻是黑得透亮。

她一直盯著他,一直盯著他,嘴唇蠕動了下,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而整個身子,突然之間便倒了下去。

“夫人!”傭人們驚叫出聲。伸出手去搶倒下去的身子,蒼穆卻先一步,將她整個人緊緊摟於懷中。

透過衣服,都能感覺到她渾身的冰冷,沒有一絲絲溫度。仿佛已沒了一點點生存的氣息。

他緊緊抱著她,衣服被水浸濕,身上的皮膚一片冰涼,涼到全身都開始疼痛起來。

“少爺……”傭人看著他沒有動靜,在一邊焦急地叫著,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把抱起她朝門外奔去。

……

VIP加護病房門外,一直到這一層樓的走廊口,全都有身著黑色西裝的人員把守。

而病房內,床上的人始終沒有醒來

體溫已偏向正常,一切的生命體征也已趨於穩定。隻是,她不肯醒過來。

口中時常會囈語,他聽得最多的是“媽媽”二字,除了“媽媽”,其它的,聽不清也猜不到。

他靠在窗口的位置,從送來醫院到現在已經過去了近五個小時,她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他也一直呆在那裏不動。

身上的手機突然間就響了起來,他從口袋裏掏出,是青鶴的電話。

“老大,嚴律師到了……”

“嗯知道了……”他淡淡應了聲,掛了電話,隨即走向門口去,走到一半,又繞到病床前。

從上而下望著她。她的臉色依然慘白,呼吸微弱,頭發已幹透,淩亂地撒在枕間。

他伸手,想要碰觸,手在距離她額頭十厘米處停下。慢慢收緊,攥攏。然後轉身離去。

……

帝集團貴賓室內

嚴緒然正綴飲著香濃的咖啡,室內開著暖氣,他脫下了風衣圍巾,隻著一件棉質T恤,絲毫不受外麵冷空氣的影響。而帥氣的臉上,也看不出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隻有淡淡的笑意。

“你不早說,我才從拉斯維加斯飛回去不多久……”看到蒼穆進來,他望了他眼說道。

“你可以叫別人來,我都充分信得過……”蒼穆也脫了外套,埋入沙發內,對著一邊的魅影道,“給我泡杯咖啡……”

魅影隻是輕點了下頭,便乖巧地退了出去。

“我也想啊,關二那小子,居然比我還忙,電話都打不到……其他人麽,我又怕你不放心……”嚴緒然一副糾結的樣子。

“昨天給你的傳真收到了嗎?”蒼穆打斷他說道。

“敢不收到麽?”嚴緒然仍然一副泰然的樣子。

“你怎麽看?”

“首先,我能肯定的,有十足把握的……便是海恩斯檢察官是絕對不會撤銷上訴的……理由如下:他的兒子暴出醜聞,他怎麽可能不知道是因為何事?既是知道,那麽,他又怎麽可能放掉手中這一張免死金 牌?”

嚴緒 然頓了下,呡了口咖啡,又開口:“你義父在他手上,至少,他算是控製了你一半,你在你義父還沒有保證安全之前,在他那裏是不敢輕舉妄動的……而他,少了一個將他或是他兒子碾成死屍的對手,何樂而不為?第二,他既然敢光明正大和你對著幹,那麽就說明……要不是他的膽子真的很大,那就是他的後台真的很硬……”

嚴緒然不緊不慢,一臉悠閑地說著,翹起二郎腿,臉上一副淡淡笑意。

蒼穆沒有開口,隻是沉思著。

嚴緒然所說的那些,他都不否認,因為他也有如此想過,他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那個後台……難道,真的是他?

“哦我還想說,如果你義父坐牢了,那麽……對誰最有利?”

“怎麽說?”蒼穆抬頭望向嚴緒然。

“他應該老早不過問帝集團的事了吧?”

“所以呢?”

“所以?所以或許是和帝集團無關……或許……隻是和他個人有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