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生日酒會 1



翠姨這一開口,雪落一下子咳起來,蒼穆倒沒有異樣,隻是拿過手邊的開水遞給她:“翠姨,你別嚇著人家……”

“什麽叫我嚇著人家?穆,我可告訴你,我可很期盼你倆快給我生個寶寶出來,不止我,還有你義父……你自己看著辦吧……”翠姨瞪他。

蒼穆卻突然間笑了:“那你得問人家願不願意生……”他瞟了邊上的雪落一眼,很滿意看到她瞬間慘白下去的臉,唇角的笑意更深更冷。

“你這什麽話?雪落都嫁你了,還有什麽願不願意的?”翠姨很顯然被蒼穆的話說得有些惱,再看向雪落,臉色難看,更是以為讓蒼穆說得難堪了,她忙笑著安慰,“雪落,別聽穆的,他就一刀子嘴!”

雪落勉強笑笑,望著麵前的菜,再也吃不下東西。

晚餐過後,蒼穆送翠姨回去,雪落洗了澡,看看時間還早,閑著無聊,晃到音響室,翻著CD聽。雪白窩在她的身邊,她坐在地上,一人一狗,就此聽著CD出了神。

蒼穆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送完了翠姨,接到了神龍的電話,說是在酒吧,原本不想去,但心裏煩躁,還是去了,喝了半瓶人頭馬,心裏更煩躁起來,於是半路逃了出來,開著車子在這諾大的城市中兜兜轉轉,卻並不想回家。

忽然覺得自己的想法真可笑,沒有結婚之前,他從來不把那些住所當家,而現在,居然會有了家的概念,隻是,如此的家,卻沒有留戀的味道,隻想讓他逃。

車子停在一幢公寓樓下,他熄了燈,就此靠在座位上,不想動彈。也不知過了多久,車窗響起輕扣聲,他轉眼望,看到外麵的人時,笑開。

“你怎麽在這裏?”魅影望著他,她才從外麵回來,老遠便看到他的車子停在這裏,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可是,真的。

“我沒地方去……”蒼穆下車,倚著車子,望向車子另一端的魅影,在昏暗的燈光之下,他笑得如一個孩子。

“回家!”她冷冷扔下兩個字,便頭也不回地轉身朝公寓樓走去。

“沒有家……”他在她身後喃喃,她卻一下子頓住了腳步,轉身,望著他,漂亮的臉難得綻開一絲笑。

“那你要住我這裏嗎?”她問,語氣輕悠。

“你會讓我住嗎?”他望著她,唇角仍然帶著笑。

當然……”她爽快得回答,伸手去包包掏鑰匙,隨即拋向他,“你去住吧,我去紫鳳那裏,反正她房子一直空著……”

她說著,轉身朝小區外麵走去。

蒼穆望著手裏的鑰匙,笑開:“魅影,我真喜歡你……”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他,也笑:“我更愛你……”

他的笑容更大,走到她麵前,定定望著她:“對不起……”他伸手拖過她的手,將鑰匙放於她手心,隨後轉身上了車,啟動,車子迅速消失在黑夜裏。

魅影久久望著消失的車尾發呆,一直都知道的,他不是她心中的那一位,不是嗎?轉身的同時,突覺得四周有異樣,她頓時警戒起來,做他們這一行的,隨時都準備著,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

房子裏有輕緩的音樂聲流出,這是所謂的家,家裏有一個她,而她,不屬於他。

他腳步沒有停頓,想要上樓,卻又停住,輕聲走到音響室,從開著的門縫望去,她披散著頭發坐在地上,身上穿著純棉短袖睡裙,**出白皙的手臂。雪白窩在她身邊,她有下沒下地撓著它的頭,小家夥舒服地閉眼睡著。

音樂有些輕快,他站在門邊,聽了好一會兒,一首聽完,又重新開始,可是,卻仍然是這一首。

某個城 某條街 某一條小巷

某一個晚上 某閣樓 微微燈光

某個人 默默關上 某心房 某扇窗

跟沒有人 說晚安

夜 從前從來沒這麽長

床 荒涼的就像沒有邊疆

失眠 是枕頭之上無盡的流浪

天 永遠不亮

我不想念 不想念 他模樣

我不想念 他肩膀 輕擁著我肩膀

我不想念 他吻著我臉龐

把永遠說成一顆糖

他忽然間笑開,我不想念,不想念,他模樣……

原來如此。

轉身,他走向樓,可能走得過於急,撞到一邊的花盆,花盆隨即倒地,發出咯的一聲響,也驚動了裏麵的人。

雪落拍了拍雪白,忙起身去看,客廳的燈亮著,沒有一個人,她看到倒地的花盆,彎腰扶起:“珍姐?”

珍姐披著衣服出來:“夫人,已經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雪落這才發現都半夜了,忙笑著說:“嗯馬上就去了,珍姐你快去吧……”她轉身關了音響,和雪白道晚安,朝樓上奔去。

樓上卻亮著燈,她的心裏咯噔了下,難道是他回來了?

穿過起居室,一路到了臥房,她怔在門口,看著房內的人,正脫著衣服。可能是聽到門邊的響聲,他轉過頭望了她眼,仍未停住手下的動作。

雪落突然間想起自己的胸針,或許現在提出這個不合時宜,可能又會引來他再一次的殘暴,但她不知道下次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他,而那胸針,對於她來說,很重要。哪怕是從此將之封存起來,也比現在丟掉,總讓她覺得心頭少了點什麽好。

“你能……把胸針還我嗎?”她走上前,望著他的背影,怯怯問著,她並不想頂撞他,她隻是想要回自己的東西,她預想不到她這話之後又會發生些什麽事,可是,她還是要說。

他脫衣服的手停頓了下,緩緩轉頭望著她,俊臉上看不出一點點表情,可是,她能感覺到,他已然生氣了。但她仍然望著他。

他能感覺到她那股怯怯的味道,但那明亮的眼神中,卻倔強得哪怕是怕,還是毅然決然望著他,從她的眼神,他讀懂,哪怕她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依然要護著那枚胸針吧?

他沒有說話,也沒再脫衣服,轉身就要離開。她一看到他轉身,心裏急起來,一把攥住他:“求你了……把它還給我吧……好不好?”

那晚上,他那樣子對她,哪怕她極度不願意,都不肯開口求他一句,而現在,她會為了那枚胸針,求他……

他覺得心口的氣又憋悶上來,甩去她攥著的手,語氣冰冷:“不用求,我不配你來求我,你也不必來求我!”他倏地轉身,狠狠望著她,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歐陽雪落,不必覺得嫁給我有多委屈,不必覺得我和你做|愛就像我汙辱了你,我他|媽腦子有病我才會和你發生關係,我哪怕去找個JI女也比和你這塊木頭做來得強!”他說得咬牙切齒,眼狠狠瞪著她,好像恨不得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樣子。

而她,站在那裏,單薄的身子,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被他嚴厲點的口風吹倒似的,臉色在白如雪的燈光下,更顯得蒼白,哪怕他惡毒的語言好似將她全身bā光了淩辱一般,她那黝黑的眼裏,仍然一片堅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