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 纏鬥



魅影看到那圖時,臉色倏地一僵,透過那紙望向對麵麵色沉著的人,很快斂下眼去,拿起麵前的茶杯飲茶:“蝴蝶?”

蒼穆鬆開捏著紙張的手指,紙片一下子輕飄飄滑落:“我以為,你有見過!”他臉色帶笑,性感的唇微揚起。

“你要知道什麽?”她美麗的眼望向桌麵上的畫,一筆一畫,線條流暢,仿佛真有這麽個蝴蝶飾品放在她的麵前。

“你能查出來的是吧?”蒼穆拿起茶壺倒茶,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如是問。

“給我三天時間……”

“不用,兩天就夠了……”他伸手取過茶杯,動作優雅,抬眼望向對麵的人,笑,“我相信你!”

魅影也笑,伸手拿過桌麵上的紙,第一次,看得如此認真:“你一直都相信我的,不是嗎?”

她的話讓他不置可否,這麽聰明美麗的女人,他怎麽能不動心?他為何不動心?

他低下頭去,望著麵前小小的茶杯:“天道幫的事,你查得怎樣了?”他問得漫不經心,隻像是隨口說說。

魅影望了他眼:“沒有任何動靜!”

“你就隻管這個吧,天道幫的事,就交給青鶴吧……”沒有任何征兆,他突然間說道。

其實這本不是她的事,是她自己自願接的,但是……

她抬眼:“我可以當作……這是你的特別對待嗎?”

蒼穆的手頓在杯子邊,沒有開口,亦沒有抬眼望她,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做完這個之後,我能休假麽?”魅影似乎並不等他回答,或許早已深知沒有答案,她又問道。

“為什麽?”他淡淡問了句,她在他身邊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提出過想要休假。

“隻是累了……”她將紙折疊好,放入包內,站起身,“沒事我先走了……”

蒼穆沒有回答她,隻是晃著手裏的杯子,朝門外走去的人在拉開門的刹那,又頓住了腳步,並沒有回答,但聲音卻徐徐傳來:“你什麽時候……這麽關注她?連一枚胸針都不放過?”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他開口,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感情。隻是這樣的毫無感情,對於她來說,實則寒心。

她微微笑了下,她真是太自不量力了,她隻是一名下

屬而已,什麽時候,有這種越矩的權力?

“對不起……”魅影輕聲道歉,隨手拉開門,頭也不回出去。

如果失去是苦,你還怕不怕付出,如果墮落是苦,你還要不要幸福,如果迷亂是苦,再開始還是結束……

……

芊芊在雪落這兒呆了三天,第三天,她要去布魯克林哥哥家,雪落這兒,隻是順道來看看她而已。

“你什麽時候回學校去啊?”芊芊問她。

“還不知道,再看吧……”雪落陪著她坐在機場大廳,三天時間好快,眨眼就過,就如這些,沒有了他的日子。

“雪落……你……真的能忘了天哥嗎?”身邊,芊芊突然輕聲問著,話語裏帶著猶豫與彷徨。

雪落沒再說話,隻是下意識得伸手去撫左胸口,卻又聽到身邊的芊芊低低的聲音:“雪落……我……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聽到芊芊的欲言又止,雪落轉頭望她,自從昨晚上她和Aaron通過電話後,雪落就覺得她像是有心事,老是時不時看著她,卻又不說話。

“你說吧,是發生什麽事了?”

“昨天,我不是和Aaron通電話了嗎?Aaron回了趟拉斯維加斯……聽說……聽說……天哥死了……”向芊芊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甚至不敢望向身邊雪落的眼,她知道她所說的橋歸橋,路歸路,都是假的,哪能這麽快,說忘就能忘了一個人?

“什麽?”雪落緊緊盯著芊芊,連眼都不眨一下,好像剛剛芊芊所說的話,像是天方夜譚般可笑,她根本就沒有聽到過,“你說什麽?”

“雪落……我也不相信的,可是……可是Aaron說了,他在拉斯維加斯的報導上有看過,七月底的時候,他還特地去網上查了下,一開始有好多,後來,他再查,就什麽都查不到了……還有……還有……天哥那麽愛你,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呢?如果……如果不是出事了……他又何必在你嫁給別人時,還不出現?雪落……我本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不能看著你……看著你……唉雪落……雪落……”芊芊的話還沒有說完,雪落一下子站起身朝著服務台奔去,她忙跟在她身後。

“小姐,請給我一張去拉斯維加斯的機票……”

“好的小姐,請

出示您的身份證……”

“身份證……”她慌亂的手將身上所有的口袋掏了一遍,哪兒都沒有,又記起應該在包包裏找,可是,包包裏東西不多,沒有找到,雪落索性蹲地上,將所有的東西全數倒出,芊芊看到了,忙奔過來一把抱住她。

“雪落,雪落你別這樣,別這樣!你先打個電話,先打個電話再說……”

對,先打電話!她忙不迭的從地上一堆物品中拿起手機,迅速撥了號碼,聽到那端的聲音,她才像是突然間醒悟過來,一直都是這樣,這兩個月,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所有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沒有能力去抓住那麽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她隻知道被他寵在手心裏的感覺,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突然間放手,她摔下來會是什麽樣子,現在,她嚐到了,好疼,疼到五髒俱裂!

不知道是怎麽回的家,亦忘了有沒有和芊芊告別,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暗,珍姐看到她滿臉焦急,隻是,怎麽叫她,都像是木偶般。

雪白也過來舔她,她沒有理會,將自己關在了房間裏,看到房間內打開的試衣間的門,她又呆呆的走入,然後拿出行李箱,翻出那枚胸針。

隻開了床頭一盞小小的燈,在昏暗的燈光下望著胸針發呆,然後,一顆一顆,碩大的淚滾落潔淨的臉頰。

她將胸針使勁捂於胸口,從剛開始的嗚咽到後來的號啕大哭,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流那麽多的淚,好像要把這房間都給淹沒了。

可是,明明說好了不再傷心,不再難過,不再記起,明明說好了橋歸橋,路歸路的,明 明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容許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如此哭泣,可是,淚水還是一個勁滾落,止也止不住……

……

蒼穆進入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雪落小小的身子趴在床邊。床邊昏黃的燈光,印染了她周身一圈暈黃。他居高臨下,麵色冷漠,望著正閉眼沉睡著的人。

她嬌嫩的皮膚在燈光下範起細白絨毛,猶如嬰兒一般,隻是臉頰上那明顯的淚痕,猶為刺目,能看出她哭過了,哭地不輕,因為那垂至臉頰的發絲都浸透了,濕濕的粘在一起。

這是他的老婆,他娶了快一個月的老婆,純潔得像是一張白紙。別人都這麽以為,而他,也是這麽以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