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七章:蘇家三女兒
梁母是信佛之人,自然覺得這時神靈給自己的指示。
直到晌午時分,好些日子忙得不見人影的兒子突然來找她,自然高興的合不攏嘴。
自從這孩子繼承了其父親的侯爺爵位,便忙得終日看不見人影,今日得見,不免一陣噓寒問暖的關懷。
“素弦,快去將我親手做的梅花糕拿來。”梁母向底下的丫鬟吩咐道,轉身又笑眯眯地看向梁子言,“這梅花是我前幾日特地從那寒山寺周圍摘得,據說沾染著靈氣,做了些糕點,味道不錯,給你嚐嚐,再帶些回去。”
看著依舊像兒時那般乖巧的兒子,梁母心中一陣欣慰,目光突然落在他手上握著一張類似信箋一樣的東西,問了句:“咦?這是什麽?”
梁子言這才想起了這事兒,忙將手中的信箋遞給母親,“方才有人將這信箋遞到府裏,我看了發現和母親有關便過來問問究竟。”
梁母接過信箋,打開來隻見一張燙金拜帖,她細細地看了起來,越往後看雙手卻越發地不停顫抖著。
梁子言看著母親有些反常,忙探尋地問道:“娘,您沒事吧?”
他起身走到旁邊的桌子前,倒了杯熱茶遞給母親。
梁母合上拜帖,雙眼一片紅潤,她一手接過梁子言手中的茶盞,另一手輕輕拉過梁子言的手道:“你是來確認這是不是真的吧?原來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那時柔心的肚子才剛剛大起來,沒想到現在她的女兒都這麽大了……”
許是感懷故人,梁母用手帕捂住臉頰,一陣抽泣。
梁子言見母親哭得如此傷心,安慰了幾句,梁母這才稍稍緩了緩,端起茶盞潤了潤喉嚨,這才開口道:“當年她母親在蘇家地位低微,她不得不為了肚子裏孩子的後路著想,便找到了我,我們梁家和江家說來也算遠親,見她肯相信我,將家產托付給我保管,我便答應了,可她江家是罪臣之家,我怕連累到梁家,便將此事一直隱瞞到
現在……如今孩子大了,自然是要歸還回去的。”
見母親承認了,梁子言這才知道這信箋並不是訛人的,便放下心來,打算著手處理這件事兒。
梁母卻像是還有話說,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一邊,長歎一聲緩緩道:“我待會兒將那些財產托人給你送去,為娘身子不舒服就不出去了,你找個合適的日子給那丫頭送去吧……對了,此事兒科千萬別讓他們蘇家的人知道了,這丫頭肯定不受寵……”
梁子言點了點頭道:“娘放心便是,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又閑談了幾句,梁母撫了撫額頭,略帶疲倦道:“娘有些累了,你去忙你的吧,隔幾日來看看娘就好了。”
“那好,娘您好好休息,再過幾日我再來看您。”梁子言起身蹲在梁母膝前,柔聲道。梁母慈祥地笑著點了點頭,目送他走出房門,輕輕搖了搖頭,哀歎一聲,腦海裏全是江柔心的音容笑貌,這個可憐的女子,真希望她的女兒不要像其母一般命途多舛。
說著,突然想起什麽,梁母忙坐直了身子揚聲喚了聲“素弦。”
丫鬟聽見老夫人喚她,忙走進屋裏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她麵前,聽候吩咐。
“你去賬房支一千兩銀子過來,叫幾個人連同我屋子裏的那幾個大箱子一同給侯爺送去。不要告訴他那一千兩是賬房的銀子。”老夫人緩緩開口對著素弦吩咐道。
“哎。”素弦應了一聲,轉身便退了下去。
晌午,初春的天,帶著刺骨的寒,老夫人看了眼窗外,心中念叨著,那柔心的小姑娘這麽些年也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她娘性子太柔軟,淨遭人欺負,不知道那小姑娘隨不隨她娘,若是一樣的性子可怎麽在那蘇府待下去……人老了就喜歡操心,老夫人想了半天,沒什麽好法子,便來到佛堂秦,為小姑娘祈福。
書房內,梁子言手執著毛筆在宣紙上飛龍走蛇,雪白的宣紙上瞬間多了幾個大字,蒼勁
有力的字跡猶如疾風驟雨,酣暢淋漓,亦有排山倒海之勢。
一陣清風從半掩的窗戶上襲來,撩起他雪白的衣衫,額前的一縷發絲也斜斜地搭在了臉頰上,為那原本陽剛之氣的臉龐上憑添了幾分陰柔之美。梁子言筆下稍稍頓了頓,頭也不抬道:“可曾打探清楚了?”目光落在宣紙上,臉上依舊清冷,看不出絲毫表情。
隻見長風仍是一襲黑衣,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話道:“回侯爺,小人打探到哪蘇錦繡正是蘇府的三小姐,因其母在府裏犯了事兒,從小便被遣放到鄉下的莊子裏居住,前些日子,不知什麽原因,那三小姐才進了蘇家的門。”
聽完此言,梁子言緊皺著眉頭,許久不曾言語,一個庶女,被人丟在莊子裏十幾年,不僅活了下來,還再次被府裏的人接回,倒是有趣……
再回想起那日在寺廟裏,那女子衣衫破舊卻是蘇家的人,想必就是蘇家三小姐了罷。偶然的邂逅,心底不由得這個女子有了幾分好奇。
他半晌才開口道:“哦?有點意思?”手中的墨筆不經意地搭在墨台上,眉宇間稍稍帶著感興趣的意味。
站在一旁的長風不經意地抬頭,將他眉宇間的神情盡收眼底,心裏有些許奇怪,卻也並未多言。
正值初春,春寒料峭。這日蘇錦繡洗漱好了,打算去給老夫人請安。秦嬤嬤突然進屋裏來,稟告了一聲:“小姐,方才老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花枝前來稟告說是老夫人昨晚上受了寒涼。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就不必去請安了。”
蘇錦繡訝然,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麽就生病了呢?不禁一陣牽腸掛肚的。她打定了主意,打算前往祖母那裏請安,剛抬步,便被秦嬤嬤給攔住了,“小姐,老夫人說了,不用去請安了。”
蘇錦繡停下來腳步,解釋道:“我們現在根基不穩,要想在蘇府站穩腳跟,必須走好祖母這局棋,現在她老人家病了,我更應該去探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