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自食惡果
這下廳裏所有人都更加確信這肚兜上定然秀著公孫曦月的名字，甚至就是公孫曦月的肚兜！
公孫平見事態發展不對，很可能這肚兜就是他寶貝女兒公孫曦月的，哪裏還坐得住，急忙站起身來，“沈繡娘，不要勉強了，繡工這等活計千篇一律，豈能隨意辨出。”
公孫平一發話，李氏手上的力度捏的更緊了，這擺明了老爺要護公孫曦月，這怎麽行，她等這個小賤蹄子身敗名裂這一天已經等了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甘心放過這個機會！
全廳一片寂靜，包括李勇都有些緩不過神來，不明所以。
沈繡娘一聽丞相這話，很明顯了是要護短，鬆了口氣，立刻把手上的肚兜團在一起握在手心，以免兜上的名字被人看了去落下口舌，“老爺說的甚是，這繡工的活計多半千篇一律，哪有什麽辨認之說。”
李氏聽沈繡娘都這麽迎合了，更是氣的臉都快綠了，她怎麽就沒想到李秀娘隻是一個繡娘，是個見風使舵之人，若是丟了這次的鍥機，再要下次定然不易，甚至很有可能公孫曦月便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了。
“老爺，若是沈繡娘不能辨認，那可如何是好？這個李勇到處說他手裏有曦月的肚兜為定情信物，和曦月早已私定終身，這話若是落入皇上皇後耳中，那曦月豈不是小命不保！”李氏一邊說一邊掉淚，不時用手絹去擦拭。
沈繡娘聞言更是大吃一驚，夫人怎麽會說這是大小姐的肚兜？這肚兜上明明繡的是二小姐的名字！雖然沒來得及仔細辨認繡活，可光是摸肚兜的材質和刺繡用的絲線便定的八九不離十了！
“娘，你不要難過了，這肚兜不是女兒的，清者自清，縱使是皇上皇後知曉了，女兒也不懼，隻是女兒還知道一個人，繡工一流。”
“皇後好幾次想請她入宮為繡女總管都被拒絕了，隻要拿一個沈繡娘繡的圖樣，此人一定可辨這肚兜是否出自沈繡娘之手，還女兒清白。”
公孫曦月胸有
成足，信誓旦旦。
“那人是誰？”李氏一聽世間還有敢屢次拒絕皇後娘娘邀約的繡娘，不禁愈發好奇起來，不僅是為毀公孫曦月的清譽，更想將她收歸己用。
沈繡娘一聽，臉都白了，公孫曦月說的這人她不僅認識，更是她親妹妹！若是讓她來辨認，一定能輕易辨出，但這二小姐可是夫人的親骨肉，若是毀了二小姐清譽，被夫人記恨上，還能有活路麽！
別人不知道夫人的手段，她卻是在某一天送繡品的時候，無意間偷聽到了一些，隻那一點都令她夜夜噩夢，驚恐數月。
“那人便是……”
公孫曦月還沒說完，沈繡娘急忙打斷了公孫曦月的話，“夫人，給奴婢半盞茶的功夫，奴婢能辨，不用找她人了！”
“放肆！”公孫平怒了，“大膽沈繡娘！一會說不能辨，一下為了邀功又說能辨，在這丞相府中，豈是你妄言兒戲的地方！”
一聽沈繡娘改口，李氏掩不住激動起身，“老爺，沈繡娘是從宮裏出來的繡娘，繡工了得，是民間的凡夫俗子所比不上的，她能辨就辨！辨出來不是咱們曦月的兜，就拉這個賤民去刑部大牢關起來。還我曦月清白。”
“就是，讓沈繡娘辨！辨出來不是，拉這個造謠的賤民去大牢關起來！”公孫紫在一邊煽風點火，就怕事情鬧得不夠大。
整個前廳裏的人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上，眼下這沈繡娘要辨出來是大小姐的，定討不了什麽好果子吃，若是驗出來不是，定會被說是作假，真蠢，明明可以不用攬下這裏外不是人的活計，置身事外的，這種事搶什麽功！
沈繡娘將手中的肚兜再次張開，額頭上大滴大滴冒汗，縱使是怕死，也不得不開口陳述這個事實，“老爺夫人，這肚兜不是大小姐的。”
李勇一看沈繡娘隻攤開肚兜，連看都沒多看一眼就說這肚兜不是公孫曦月的，衝上去便抓住沈繡娘的領子，“你還沒仔細看，怎麽就說這肚兜不是小月月的，你這
不是擺明了說假話麽！你們丞相府的人就是這麽顛倒是非，忽悠百姓的嗎！”
“想必你不識字，這肚兜上的名字，明明是公孫紫兒，我方才看的第一眼便看清了。”沈繡娘一字一句，咬的清清楚楚，渾身止不住顫抖，這句話一拋出，就等於惹了夫人。
無人知曉的幽暗陰森角落，巧慧滿麵淚痕，滿身是傷，她不過隻是說錯了一句話，正好被李氏聽到而已。
公孫曦月靜靜站在原地，麵帶微笑望著沈繡娘和李勇兩人，自食苦果的時候終於到了，那麽多息事寧人的機會都不珍惜，非要讓她名譽掃地不可，可別說她沒有誤導過大家這肚兜是她的。
她方才給足了公孫紫保留顏麵的機會，這樣的良心好姐姐上哪找去？
“你說什麽！”李氏一聽說肚兜上的名字不是公孫曦月，而是公孫紫兒被驚的直接站起來。
整個丞相府都知道，二小姐叫公孫紫，但是她卻喜歡在手帕，肚兜上都繡公孫紫兒，因為她說她覺得公孫紫兒叫起來更加可愛溫柔。
這怎麽可能，她明明安排的巧慧拿的公孫曦月的肚兜，托人帶給的李勇，怎麽可能會是紫兒的肚兜！
李氏心中震憾萬分，眼睜睜看著所有人鄙夷的視線，從公孫曦月身上，轉移到她的寶貝紫兒身上。
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定是弄錯了，李氏啷啷嗆嗆衝到沈繡娘身邊一把搶過沈繡娘手中的肚兜。
公孫紫原本看好戲的心態霎時間全部消失，整個人都被這消息雷的驚呆在地，甚至連衝上去搶肚兜看都忘記了。
公孫平也是被這個消息驚的瞪大了眼睛，男人拿著肚兜大喊大叫說是曦月給他的定情信物，找曦月成婚，卻不想最後肚兜竟是紫兒之物。
驚訝使然的公孫平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大步跨到李氏跟前，視線落下，李氏正好打開肚兜，上麵用上等的金絲線娟秀繡著四個字，公孫紫兒，確確實實，是公孫紫兒，而不是公孫曦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