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章：毀她清白
聽得此言，公孫曦月麵色一變，神情微冷，大步邁過門檻，走進了屋。
入屋時，光線明暗交替，一眼就見到個年輕美貌保養得當的婦人正望著她。
“曦月，讓娘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裏，你一夜未歸，真是讓娘和你祖母擔心死了！”
柔和的聲音傳來，卻有意在一夜未歸的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雍容華貴的女子從座位上走下來，將她的手攥在手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遍。
看到她身上破碎的衣服，婦人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光，可是臉上擔憂的神情，卻顯得更加關心備至，橋在眼裏，還真是感人肺腑啊！
眼內瞅著公孫曦月狼狽的樣子，婦人眼角頓時紅了起來：“跟娘說說，昨晚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有娘給你做主，一定饒不了那些宵小之人！”
公孫曦月目光沉了沉，想到這位婦人的身份，將手緩緩抽了回來。
麵前的婦人是公孫曦月的繼母，和別人家的後媽不同，這個繼母從小到大對她照顧有加關心備至，在別人麵前可是身為後媽的典範。
串聯起之前的話，公孫曦月心中不由多了幾分冷意。
難道她說自己被人欺負了，就對她有好處嗎？
李氏身邊的柳嬤嬤趕緊讓人拿過來一套衣服，“大小姐，夫人為了您昨晚未歸的事可是一夜未睡，茶不思飯不想的，人都憔悴了不少呢！”
李氏回首說道：“說這些做什麽，還不快給大小姐換上新衣服？”
看著兩個人一搭一唱的演戲，公孫曦月心中微微凝重起來。
腦海中的記憶在她進門的時候才清晰不少，可是她站在這眾目睽睽，和她不屬於一個時代的人群之中，還有些不太習慣。
所以，她進門以後，一直保持沉默。
啪嗒一聲脆響，震的整個房間的人心頭都顫抖了一下，一群丫鬟婆子慌忙間俯下身來，公孫曦月心中微動，垂首間，並無一絲慌亂。
她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上方滿麵嚴肅的老人，老夫人沉聲說道：“一個兩個都是廢物，真是丟
了老身的臉！”
“老夫人息怒，還不快點兒重新端一碗茶上來？”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連忙吩咐下去，一行人聽著老夫人的話，心思各異。
老夫人這話哪裏是在說茶，而是說的大小姐。
大小姐一夜未歸，已經損了國公府的臉麵，老夫人這般一喝，明顯是要給大小姐一個下馬威。
“你昨晚去了哪裏，身上的傷又是怎麽回事？”
公孫曦月低著頭，目光微凝，聽老夫人的話，她好像並不知道自己遭劫持的事情。
心中沉思片刻，公孫曦月強忍住心中的不舒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委屈一些，“昨晚曦月和紫月妹妹一同上街，不曾想遇到了匪徒，還好妹妹跑的快，不然我們姐妹就都落在賊人的手中了，到時候妹妹可不一定有曦月這樣好的運氣，能從賊窩逃出來！”
老夫人心思一動，不由自主將視線落在了李氏的身上，見到李氏神色如常，看不出分毫異樣的情緒來。
她心思微凝，眼神半眯著，有些疑惑的問道：“遭了劫持……老身怎麽沒有聽說？”
李氏連忙站起身，語氣恭敬：“老夫人，您身子骨不好，媳婦怎麽能大半夜的讓人叨擾您休息，昨日紫月回來一說這事，媳婦就已經報了官，府內府外的就找開了，誰知道……”
李氏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傷心的用手捂著帕子，“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曦月的蹤跡，媳婦當真怕極了，萬一那些歹人對曦月不軌，媳婦難辭其咎……不過還好，我的乖女兒能夠平安歸來，這真是相府的一大幸事！”
“幸事？”
老夫人伸手，猛然將新端來的茶杯磕在了桌子上，一雙老眼中露出濃濃的怒火。
那根本不是因為公孫曦月被綁架的事情而生氣，而是因為公孫曦月撐著這樣的身子還敢回來。
老夫人脾氣向來不好，尤其是公孫曦月對相府名聲造成了這麽大的破壞，雖然老夫人以前也對公孫曦月頗有微詞，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發火。
站在老夫人身邊的花嬤嬤連忙給老夫人順了順氣息，輕聲道：“
老夫人消消氣，這事您別往心裏去，由著老爺和夫人操心就夠了！”
李氏目光微閃，有些遺憾的說道：“老夫人，這也不能怪曦月，就算曦月當真被人毀了清白，就算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怪罪下來，一切還有媳婦擔著，到時候媳婦必會再給曦月找一個好人家……”
“你擔著，你擔得起嗎？”
老夫人氣的瞪了一眼李氏，轉頭問道：“曦月，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公孫曦月一愣，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孫兒知道！”
“既然知道，還用得著老身教你怎麽做嗎？”
公孫曦月抬起頭，望見了老夫人眼裏的一抹殺氣。
這個老夫人本就出身世家大族，雖然她那一輩沒有公孫平如今的風光，可在當今天啟國，也算是地位尊貴，所以就連身為國公府嫡女的大夫人李氏，對老夫人都有幾分恭敬。
更不要說，當今丞相公孫平還是一位眾所周知的孝子。
所以老夫人在家中的地位，可謂是貴不可言。
雖然有公孫丞相和李氏的寵溺，原主有些無法無天，可是當初的公孫曦月最怕的，便是這位一直待在佛堂念經的祖母。
而如今，這位祖母正拐彎抹角的告訴她，她丟了相府的臉，還不如死了的幹淨。
公孫曦月心中好笑，可卻不能將心裏的想法表現在臉上，畢竟這裏可是相府，她又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小丫頭，沒有了丞相府這座靠山的庇護，和公孫丞相的寵愛，她什麽都不是。
就好比一隻螞蟻，上麵的人隻要動一動手指頭，就能將她捏死。
公孫曦月心沉了下去，卻仰起頭，麵色平和的說道：“曦月自知汙了相府和皇室的聲譽，死不足惜！”
老夫人因為公孫曦月的話挑了挑眉頭，倒是對公孫曦月的話多了幾分讚賞，更因為她的識趣而感到意外。
“但是……”
這一個但是說出來，說的坐在前方的李氏，心頭一跳。
慈眉善目的眉眼微微抬起看著公孫曦月，李氏小心的將袖子裏的手指收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