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七章:山雨欲來風滿城(二)



“啊——”歐陽流玉許是被碰到了傷口,有一些疼,出聲驚呼了一聲。柳眉倒豎,對彩雲說:“你這個丫頭,就不能輕一點麽?你是要痛死我麽?”

“小姐,奴婢小心點。”彩雲手上的動作更是輕柔。

歐陽流玉趴在柔軟的枕頭上,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濃濃的不甘心從那雙美麗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來。她不禁呢喃歎息了一聲:“為什麽南哥哥都不來看我。他怎麽能對我這樣的狠心……”

彩雲不敢接話,隻是低頭認真的塗抹著藥膏。

歐陽流玉也沒有在意,自顧自的呢喃道:“而且一聲問候都沒有。那個沈安瑾到底有什麽魅力,為什麽南哥哥看起來很重視她的樣子。該死的,一想到沈安瑾那副淡然的樣子,真的是太虛偽了。”

“小姐,你應該好好想想怎麽對付蘇側妃才是當務之急。”彩雲提醒道:“如今她這樣陷害你,還把你害的這樣的慘。哎,你當初在宰相府中,可是千金之軀,掌上明珠。從小到大,老爺和夫人都是把你當做心尖上的寶貝,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可是要是他們二老知道你在王府裏麵挨了三十大板,他們這還不得心疼死。”

一聽到彩雲的話,歐陽流玉更是傷感了。她幽幽的歎息了一句:“是啊,我娘和爹爹一定很心疼我的。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那個蘇容兒看我的笑話,彩雲你也跟我一起想個好辦法,好好地對付這個蘇容兒。”

“那小姐你要不要把受傷的事情告訴宰相大人和夫人啊?”彩雲說:“正好可以讓大人和夫人為小姐你做主。”

“不用。”歐陽流玉沉思了片刻,再說:“不用了……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為好。我歐陽流玉還沒到那種地步,要回娘家搬救兵,那豈不是讓天下人都笑話了。我自己一個人,一樣可以把蘇容兒那個賤人給撕爛。”

聽到自家小姐這惡狠狠地話語,就連一旁的彩雲都不禁渾身一抖,心裏感覺有些發寒。這樣的小姐實

在是太恐怖了……雖然說以前的小姐是刁蠻任性,那麽現在……就有些陰毒的成分了。

翌日,清晨。

沈安瑾起了一個大早,便起來準備梳洗打扮了。她用過早膳,又命令珊瑚從倉庫裏麵取了一些精美的禮物出來,好帶進宮中送給吉氏和德妃。

“王妃,王爺派老奴來問問,你是否已經準備妥當了?”管家楚叔上前來,問著正緩緩走出來的沈安瑾。

“嗯,已經準備好了。王爺呢?”沈安瑾伸手扶了扶腦袋上那沉甸甸的頭飾,心中不禁翻了個白眼。真的是,每次入宮一定要仔細的打扮一番,要是穿的隨便了,就會被說成不守規矩。哎,真的是想想都心累啊。而且等會進宮,免不了又要跪跪跪——

“王爺已經在門口了,馬車也在門口候著了。”管家楚叔說道。

“嗯,楚叔你先去回話吧。我這就來。”沈安瑾眼見著一邊幾個奴才也已經將禮物給準備妥當了,衝著楚叔點了點頭。

沈安瑾看了一眼那些裝在盒子裏麵的小禮物,不過都是一些民間的玩意。當然還有一些精美的首飾和布匹,她記得這些東西有一部分還是上次歐陽流玉送過來的。這次正好借花獻佛了,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走吧。”沈安瑾說了一句,就離開了院子。

才走不久就到了門口,看見喬逸南已經穿戴好朝服站在門口。見到沈安瑾來了,眯著眼睛瞥了她一眼,說:“王妃,你可來的夠早。”

傻子才聽不出這話中的諷刺!!!

沈安瑾皺了皺眉頭,說:“從倉庫裏麵準備禮物的時候耽誤了一些時間,讓王爺久等了。”

喬逸南沒有說話,見沈安瑾這樣直言不諱的道歉了。他也無話可說,甩了袖子,就直接上車去了。

沈安瑾也上了馬車,略帶尷尬的和喬逸南在這小小的車廂裏麵對望。

她今日特地的打扮了一番,上身穿著精美色彩鮮豔的流彩飛花蹙金翬翟褘衣

,下身則是深色的漩渦紋紗繡裙。頭上挽著如意發髻,左右插著兩根做工細致的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別著兩根小小的掐絲銀鎏金帶款蝴蝶花卉簪子。右邊垂下來的發髻上麵還別了一朵紫藍色的絹花,很是好看。那一張粉雕玉琢的美麗臉蛋上麵略施粉黛,上胭脂,畫眉點唇,更是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

喬逸南不由得多看了身邊的沈安瑾兩眼,可是這兩眼倒是弄得沈安瑾有些不自在了。

她扭動了一下身子,掀開了窗戶,朝著窗戶外麵望去。

當經過華景樓的時候,她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腦海中浮現出上次在華景樓裏麵和季如風一起品嚐什錦八道的場景,在吃這一方麵,不得不說季如風真的是知己啊。上次季如風還提到那江北的烤乳鴿,可是色香味一絕啊,說的沈安瑾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兩人約定著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去嚐一嚐。

想到這裏,沈安瑾不禁有些出神了。

可是在喬逸南的眼中看來,沈安瑾是因為看到了華景樓而出神……心中不禁有些憤憤,難不成這個女人的眼中還在想著那個季如風?該死的!

喬逸南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窗簾給拉了下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真的把沈安瑾給嚇了一跳。她正好好的坐在一旁發呆呢,突然被喬逸南給打斷了,這心裏真的是有些不爽。

“你幹嘛啊你——”沈安瑾不禁出聲,語氣有些不善。兩道彎彎的柳葉眉也皺了起來,看著麵前的喬逸南,心中不禁嘀咕著,這人是有病吧?

“不準看外麵!”喬逸南的語氣格外的肯定,不容置喙,甚至有幾分命令的意味。

這倒是弄得沈安瑾更是莫名其妙了,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她憑什麽不能看外麵啊?

“喂,我說你——”沈安瑾揚聲嚷嚷著:“我不過看一下窗戶外麵的景色,有什麽不能看的啊?又不是十八禁?就算是十八禁,我都已經滿十八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