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解藥



絮兒一隻手捂著頭,一隻手扶著牆,艱難的走了進來。

“把門關上。”金瑜坐在椅子上,嘴角含著淺笑看著她。

絮兒痛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可言。

可現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她老老實實的關掉房門,麵部猙獰,“你到底想做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想知道更多關於傅景陽的事。”金瑜坦誠道。

絮兒厲聲道,“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告訴你?”

“哦,是嗎?還沒有痛夠嗎?”

金瑜嗤笑,“你不要忘了,蠱蟲這類東西,除非是本人,其他人根本無法解蠱。”

實際上,她根本不會什麽蠱,給絮兒吃的不過是一種毒藥而已。

既然是毒藥,就一定會有解藥。

但是蠱卻不同,是除了本人之外,誰也無法解除的詛咒。

也是控製一個人最佳的辦法。

絮兒痛苦的捂著腦袋,坐地不起。

“你……想知道什麽?”

見她終於服軟,金瑜露出笑容,“很簡單,傅景陽的蠱蟲有幾種?主要擅長什麽?”

“你想知道這些做什麽?”絮兒捂著頭,瞪著眼睛問道。

“你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金瑜笑著回答。

她不怕絮兒掙紮,也不怕她反抗,大不了重新在打聽就是了。

無所畏懼之後,做起事來便不會有束手束腳之感,人也會輕鬆許多。

絮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到底是什麽人,跟大少爺有什麽仇?”

“這你就不用管了,跟你沒有多大關係。你如果老實配合我的話,我會讓你活著看到結局。”

金瑜笑了笑,身旁的傅梓軒傳來呼嚕聲響,屋子裏衝刺著濃濃的酒味。

絮兒再次呻吟一聲,腦袋的痛苦讓她再也無法忍受。

“大少爺主要擅長蟲蠱,有蜘蛛和蠍子兩類,其他分別涉獵毒蛇、蟾蜍等毒物。”

絮兒大致說了一遍,內心已經備受煎熬,瞪著金瑜,“你說話算話,快點為我解開。”

蟲蠱是最常見的一種蠱,高手一般會養成蟲子在自己身上,一般的人會將養好了的蟲子碾碎磨成粉末。

就像上次見到葉彩蝶給傅梓軒下的那種,是最為普遍的一種。

當然,這種普遍是針對於一般類的蠱術。

因為養活物不僅耗費心力,還需要足夠的財力支持,不是誰都能養得。

“難道你想說話不算話嗎?”絮兒痛苦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向金瑜。

金瑜搖了搖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會幫你解脫的。”

手掌落下,先前叫喊的絮兒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將其解決掉以後,看了一眼睡得猶如死豬一般的傅梓軒。

真是一個蠢人啊,上次栽倒在葉彩蝶的手裏不算,如今又落入傅景陽的圈套。

看他這幅樣子,怕是一輩子都學不會了。

能死在溫柔鄉裏,對他來說可能才是最幸福的吧。

出了房間,關上房門,三樓是貴賓區,很少有人出現。

她回到傅懷笙的房門前,打開門後卻沒有看到裏麵的人影。

心中微微吃驚,走了這麽一會兒,他們這麽快就談完了?

傅懷笙會不會在找自己?剛才相隔不遠發生的事,他會不會有所察覺?

“芍藥,你怎麽在這裏,害得我好找。”傅懷笙站在她的背後,輕聲責怪道。

金瑜驚訝不已,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回頭不解道,“你不是在談事嗎?怎麽這麽快就好了?”

“隨便說了兩句,也不是什麽大事。”傅懷笙笑了笑,“走吧,我們回去吧。”

心裏有千萬種疑慮,很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談了什麽,可根本問不出口。

回到傅家,日子又恢複到了平時,好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

該做事的做事,該玩的玩。

她本想回到房間裏仔細捋一捋最近發生的事,可被傅懷笙喚住。

“反正也沒事,來陪我下棋吧。”傅懷笙微笑道,可見今天他的心情很好。

沒有看到慕玄武之前,心態還很鬱悶。如今見到了慕玄武,卻煥發活力。

兩人之間的談話應該非常順利,要不然,他是不會露出這樣表情的。

坐在棋盤前,心思飄得很遠。

“你今天有點心不在焉,有什麽事嗎?”傅懷笙落下一子,好奇的詢問。

金瑜終於沒有忍住,“剛才你見到的是四皇子吧?”

“對。”

“你和他之間有什麽事嗎?”

傅懷笙笑了笑,“他是我表弟,跟我說說話,也是常理之中。”

你在騙鬼吧,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在籌謀著什麽。

“是哦,可是我總覺得四皇子那人給人一種很陰險的味道,你還是小心為妙。”

“你是在關心我麽?”傅懷笙笑著反問。

這話問的頗為曖昧,讓金瑜愣了愣。

他的語調仿佛不把她當作丫鬟,而是一個很感興趣的女人。

她訕訕的一笑,“我是你的丫鬟,關心你是應該的。主子高興,我就高興。”

“別想那麽多,該你了。”

從外麵回來之後,總覺得傅懷笙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感覺,以往隻會在慕玄武身上感覺得到。

銀魂雖然陰晴不定,可不會讓人心生寒意,隻會覺得很害怕,很恐懼。

會讓人感覺直觀,他們卻讓人覺得心裏不舒坦。

接下來兩日,傅懷笙時不時的便拉著她一起下棋,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

她已經發現傅懷笙可能已經懷疑她不是芍藥這件事了,然而誰也沒有點破。

芍藥的個性太過獨特,金瑜模仿不來,也沒有心思模仿。

既然他不當麵揭穿,她也樂得繼續扮演自己的丫鬟。

隻不過,兩人的相處模式已經不再那麽小心翼翼,有些話說的也比較隨意。

漆黑的夜晚,正是約會的好時機。

金瑜來到銀拂城的一座不起眼的客棧,看到月色下銀魂的背影。

她已經有許多天沒有見到他了,從進入傅懷笙的院子開始,他就沒有再來煩她。

沒有他給自己找氣受,她當然樂在其中。

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到銀魂的背影時,竟然有幾分踏實的感覺。

比起在傅懷笙的身邊,她放鬆了許多。

“找我來有什麽事?”她的話不再像以前那樣尖銳,緩緩的問道。

銀魂回過頭,麵具在月色下閃著光芒,“陰陽鏡找到了嗎?”

“還沒有線索。”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傅家從來沒有提及過陰陽鏡的事。

有些事如果有人說,有人談及的話還能

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比如傅家一個月後爭奪繼承權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有人說,她也不可能知道。

然而,陰陽鏡此事,從進入傅家開始,不管是明察暗訪,從未在任何一個人口中聽到陰陽鏡三個字。

是因為上次集體失蹤,所以傅家非常忌諱嗎?

可是常理說不通,陰陽鏡對於傅家而言是至寶,不可能沒有去尋找它的下落。

唯一的可能性是,傅家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為他們知道陰陽鏡在什麽地方。

根本不需要他們出去尋找,如果想要,再去拿回來就是了。

最近事情發生的太多,隻想著如何奪回護身金甲,還沒有來得及考慮陰陽鏡的事。

要不是銀魂提及,她都快要忘記了。

“你不想看到你的情郎複活麽?還是說……”銀魂目光深邃的看著她,“你已經有了新的相好?”

她知道他說的是誰,現在接觸的最多的也就是傅懷笙,而且他還是那麽的有魅力。

先前的索然無味,在最近變得越來越有魅力。

雖然她心緒不寧,可誰又會知道,她其實樂在其中呢。

能和一個人鬥智鬥勇,那是何等的有趣。

金瑜沉聲道,“不用你來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陰陽鏡重要,護身金甲也很重要,一個是挽回生命的利器,一個是心靈的紀念品。

每一件對她來說都至關重要,所以她必須奪取。

“你能清楚當然最好不過。”銀魂淡淡地說道。

金瑜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問,“這麽晚找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出來嗎?”銀魂不滿地說,凝視她的麵容,心裏歎息一聲,“把你的手給我。”

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他要做什麽,將手伸給了他。

銀魂專注的看著她的手腕,耳邊傳來她的話語,“最近我沒有吃他們的飯菜,所以沒有加深。”

“看的出來。”銀魂送掉她的手,從懷裏拿出一個藥瓶扔給她,“解藥,吃了它。”

金瑜驚喜不已,感激道:“謝謝你啊。”

她本來想查到底是誰在下毒,可對方沒有行動,就查不出幕後主使。

找不到主使,就拿不出解藥。

“哼,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不會讓你死的如此輕易。”

她的心情很好,也就懶得跟他計較了。

“對了,解藥還多不多,我可以帶一些回去給傅懷笙。”

偶爾看到傅懷笙手腕處的黑線,已經有鉛筆那麽粗了。

可見他中毒至深。

銀魂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惡狠狠地道,“女人,把你腦子裏不相幹的男人給我踢出去,懂嗎?”

“你捏痛我了,你是螃蟹變得嗎?”手掌跟夾子一樣。

銀魂放開她,看著她月色下的容顏,秀眉微蹙,連皺眉都是那麽的好看。

隻是一刹那,他便打消了這種旖旎的念頭,自我調節中。

這十來天沒有出現在她麵前,實際上就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能為了這麽一個長相最多清麗的女人忘記最重要的東西,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本以為心境已經平複,可見到她的時候,不由得露出笑容。

聽到她口中提及的其他男人時,心裏就覺得氣悶。

該死的,他是在吃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