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六章 仇人相見 分外眼紅



一陣涼爽的風帶著清新的花香從鬼怕山的方向吹來,要是平時,我會避開胸襟感到無比愜意,但此時涼爽的風卻使我感到像飛雪一樣寒冷,像一把尖尖的刀子,深深地在刺痛著我的心,我感到渾身簌簌發抖。

倒是姨娘的幾句曖人心的話,霎時讓我清醒了許多。父母親臨走時千交待萬囑咐我,一定要我保護好身體,等他們每年春節回來團圓。有事一定要給他們打電話的話,尤如在耳邊回響。

我決定到外村的小店去打電話,把昨晚的事毫不保留地告訴給父母親,讓父母親十萬火急地回來把我帶走,我一分鍾也不想呆在這鬼地方了。

我從藏在牆壁縫隙的信封裏,拿出了全部的積蓄約三十五元錢,折疊成小小的紙牌。看看他還沒有回來時,我一陣激動匆匆地往外村的方向走去。心想先到學校躲避幾天,等到父母親回來,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我一邊往前走還不時地一邊回頭看,生怕惡魔追來,同時又擔心在路上碰上他,生怕他剛好騎車回來,突突的心驚恐萬狀。我在心裏打好了草稿,如果真在路上碰上他應如何應付。

我像一個做賊心虛的小偷,一步一回頭,驚慌失措地落荒而逃。突然腳下被軟東西一拌跌倒在地,驚恐萬分的我定睛一看差點暈倒。

是他,是惡魔,他醉酒趟在那裏,我毛骨悚然嚇出一身冷汗來。

真是驗證了一句“冤家路窄”的俗語,我怎麽這麽“背”?喝涼水都塞牙,我一個單純的小女孩也沒有得罪招惹過誰呀?

我愣在那裏,進退兩難,心裏緊張得要死。因為看到惡魔醉惺惺地站起來了,而且叉著腰醉眼忪惺地站在路中間。

我真恨這條路幹嗎又窄又險,是“一夫當關,萬人莫開”的羊腸小道。要不是路被他擋住,我會爬起來不顧一切地衝下山奔到學校。憑我走習慣了的路,他這個醉鬼肯定奈何不了我。

人麵獸心的他假惺惺地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說:“小妹,你難道知道我醉在路上,來扶我回家嗎?留了好飯菜給你,吃了嗎?”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我恨不得一刀刺死他,隻可惜我沒刀也沒這麽大的力氣。我不理他也不看他,我恨死他了,一夜之間他便成了我恨之入骨,最可誅的仇人。

我恨恨地把他的手甩開。心想他剛才說的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說不定,這個惡魔在飯菜裏下了什麽藥(我懷疑昨晚他在飯菜裏下了藥。)等我暈倒了再次把我……我不敢想象下去。

我鼓起勇氣說:“你滾開,我要去學校讀書。”

他額頭上的刀疤在**,滿是橫肉的臉黑了下來,就像一口倒扣的鍋,正視著我的眼睛反問:“星期六讀什麽書?你想到學校找老師告訴昨晚的事?你當我是白癡。你去呀,沒人攔你。”

說完假惺惺讓開一打路,手裏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鋒利小刀。

他醉鬼一個,卻料事如神,難道他沒醉?我緊張可怕得要死,但我稍稍鎮定了一下,同時也提高了警惕。

我結結吧吧地說:“沒……有……呀,哪……敢。”我的話變

得機械了,我真不知道話是怎麽“崩”出來的。眼睛不經意捕捉到他腰裏,另外還別著一把未開鞘的小彎刀,條件反射使我雙手護住了裝錢的上衣口袋。

我結結吧吧的言語,慌慌張張的舉動,不善於說慌的眼神,真怕露出破綻被他識破,我暗暗地在心裏捏一把汗,心快要跳到嗓門口了。

他無精打采地打量了我一翻,威脅說,“我知道你不敢,就是借你十個膽你也不敢,你敢把昨晚的事告訴別人,我會殺了你扔到荒蕪地裏喂野狗,會把你父母親碎屍萬段扔到湖裏喂魚。”

他的話很硬很凶,布滿血絲的眼睛陰森森、陰陽怪氣的。隨即他的眼光就從我身上移開了。看來他真的已經酒精中毒了,竟然沒有發現我帶著錢準備逃跑。

他的話音不重卻暗藏殺機,還從腰中拔出一把明亮亮的小彎刀,在我麵前晃蕩示威,不是我機靈反應快,他的小彎刀就劃到我首當其衝的高聳鼻子了,要是破了相,以後又怎麽去嫁人呢?

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我不是很清楚,但起碼說也略知一二。

在小學時期他就是一個經常找人打架的壞學生,還侮辱過一個剛剛分配來校的女教師。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上課鍾敲過,女教師拿著授課本剛進門躲避不及,麵對麵撞上想溜出去小便的江華,江華順勢向老師的**摸去。這一幕恰巧被很多同學看見,老師還像往常一樣上她的課,沒有告他耍流氓。倒是同學們成天地取笑他,特別是女生鄙視他,用打抱不平的眼神仇視他。迫於心裏上的壓力,因此小學六年級才念半年的他沒等到畢業就輟學了,吃、喝、嫖、賭、抽五毒齊全的他南下廣東去了。沒幾年,他不但帶回了漂亮的老婆(被騙回來的),身上還稍有積蓄(是老婆打了幾年工攢的。)

剛結婚幾年,他稍收斂一點,還算有點人樣,會下地幹幹活,做點家務。幾年後他又露出廬山真麵目(吃、喝、嫖、賭、抽),特別愛拈花惹草,常常把發廊妹帶回家嫖宿。特別愛賭博,天昏地暗地騎車到外村賭博,很快把僅有的一點積蓄輸得精光,不久後便負債累累。

如今妻離子散,一無所有的他,輸紅了眼。負債累累的他,更加原形畢露、窮凶極惡。這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呢?我真為自己的性命擔心,同時為父母親的安危擔憂。

“小妹,跟我回家吧。昨晚是我喝醉了酒,沒有控製住自己,對你不起,能原諒我嗎?”他恬不知恥地說,說話又換成另一種口氣,分明在裝模作樣。

“不,我要去學校找同學玩。”我又變了一種花樣敷衍他,把憤怒的眼光偽裝起來,從他醜惡的臉上收了回來。

“小妹,我真的錯了,都怪我吃醉了酒,是我糊塗一時,釀成終生遺憾。隻要你肯跟我回家,我什麽都依你,你打我吧。”說完蹲下身,抓住我的手往他的臉上打。

我沒有用力,像木偶般完全由他掌控。心想,這樣打你有什麽意義呢?能解我心頭半點之恨嗎?還不是隔靴搔癢?要是我的手能變成鐵手就好了,我會毫不遲疑地砍下他的頭,再搗爛他的全身,直到把這個惡魔剁成肉醬。

“好,我跟你回家,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但絕對不可有第二次,你要答應我,你要對天起誓。”我不溫不熱地說。我之所以這麽說,用的是緩兵之際,心想等他放鬆了警惕,再想辦法逃脫。

“我答應你,我對天起誓,若再做對你不起的事,騎車被摔死在荒山野嶺,喝酒被醉死,玩火被燒死,出門被雷劈死……”他一連說了十幾個死,態度好象很誠肯,我真有點相信他了,相信他昨晚有可能是醉酒了。

“對不起了小妹。”他又補充了一句。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幾乎被他半推半就著回家。

我暗暗地想,一句“對你不起”就了事?我的青春被摧殘,我的精神打擊,肉體上的痛苦,一夜的無眠哭泣,就這樣被輕描淡寫?豈有此理!我的眼睛都快噴火。要是能像西遊記裏的孫悟空一樣真能噴火,我一定要噴出熊熊烈火當場燒死他。然後把他的骨灰澆上汽油,再燒上千萬次。

為了父母親的安危,為了我自己的小命,我還是跟他回到家裏。

這半個月來我們真相幹無事,還是跟往常一樣,不同的是,他對我更好一點了,常夾好菜給我吃。

從自那以後,每到晚上睡覺,我都惡夢連連,拚命地緊縮著兩條大腿,深怕再有什麽東西不經意地闖進來。

有道是“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有。”

半個月後的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人麵獸心的惡魔再次“故地重遊”,把我第二次摧殘了,這次摧殘使用的方法和全過程,和第一次使用的方法和全過程如同一轍。

我徹夜難眠,整夜以淚洗臉。

迫於這個惡魔的恐嚇淫威,我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反抗也沒用),隻能聽之任之。

這個惡魔已經抓住了我的弱點,不敢給父母親打電話,也不敢報警。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就更肆無忌憚了,在星期六日的白天裏,不管我在做作業,還是在做家務做飯,隻要他獸性發作,就可抱我上床那個,我不敢叫也不敢反抗,隻任憑痛苦的熱淚從兩鬢角滑落,浸濕了一片花綠的墊被。

再後來,他更肆無忌憚了,到了晚上都死皮賴臉地睡到我的床上來了,我好象成了她的小媳婦、小情人。

一個是成熟得有點過的男人,是如狼似虎、如饑似渴的男人,另一個卻是不滿十一周歲的山村瘦弱小女子,是一個未成年人,這樣的反差不是太大了嗎?這樣的力量對比不是太懸殊了嗎?

一朵在春天裏、在雨露裏、在陽光裏含苞欲放的蓓蕾,就這樣被一陣陣的“風刀霜劍”摧殘得支離破碎。

一朵花第一次如果說是被摧殘,第二次那就是被徹底地毀滅,第三次以後那就是落花流水了。

那種精神上的折磨,肉體上的痛苦,那一個個的徹夜難眠,那一夜夜的以淚洗臉,誰又能理解其中之一二?

我晚上睡覺時常常想,像他這樣的淫棍惡魔天地難容,總有一天會遇五雷轟頂,在大晴天裏被雷劈千萬億次。

高麗咬著牙,眼裏噴著火說:“我哪一天就是到了十八層地獄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他,也要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