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一章 我便成了思秋的幹爹



我喜歡這裏還有一個原因,這裏曾經有一段非常奇妙的傳奇故事打動了我,從此跟這裏的百裏杜鵑花結下了不解之緣。

那是前幾年在某地舉行百裏杜鵑花節上,傳遍了一個這樣的故事:“美國紐約某富家有一小女孩,患一種精神不振症,小小年級麵容憔悴,雀斑點點,都說她斑斑點點的臉上,好似表達著一些讓人猜不懂的謎語,是一個標準的“小醜女”。雖走遍全球不少名醫院,卻收獲甚微。忽然有一天她們來到某縣的百裏杜鵑花之鄉,漫山遍野的奇花異草吸引了她,小女孩突然喜歡看這裏的各式各樣的杜鵑花,還喜歡吃酸甜酸甜的杜鵑花,母親每天不厭其煩,帶她上山欣賞五彩繽紛的杜鵑花,一個月後,小女孩的精神不振症奇跡般地消失了。又一個月後,小女孩的麵容變得粉嫩紅顏,就像四月盛開的滿圓桃花,從此“小醜女”變成漂亮的“紅杜鵑”。

多麽動聽傳奇的故事,多麽讓人感動,多麽神奇而又可愛的杜鵑花。

從此,這裏的百裏杜鵑花的神奇名字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裏,我跟這裏的杜鵑花有了不解情結。

我的一生愛好很多,喜歡打蘭球跑步,酷愛武術,祖傳的點穴武功能十分了得,還喜歡聽輕音樂,喜歡寫作,長期四海為家的地質生涯使我更喜歡攝影,特別喜歡攝影五顏六色的杜鵑花。

杜鵑花的種類繁多,在我的電腦裏儲存了幾乎涵蓋全國各地的,上萬張各式各樣的杜鵑花藝術攝影作品。

思秋下午放學回來,看到我還穿著工作服掛著相機問:“大爹,又去搞攝影啦?”

我看著她迷人的眼回答說:“我到山上定地質點了,攝影是業餘的,有好看的東西就拍照起來。”

“那你一定有很多很多的相片囉,聽說還有許多古生物,古植物化石的相片,能給我看看嗎?”她的聲音怎麽這麽好聽,太抓人心了。

“我拍的相片是不讓外人看的喲,除非……”我故意把話停在口邊。

“除非什麽呀,你快說出來,好嗎?”她奴奴嘴說。

看到她翹翹好看的嘴,想賣賣關子卻忍不下心了,我說:“除非你做我的幹女兒,好嗎?”

她紅了紅臉說:“真的?求之不得呀,能當你的幹女兒,豈不讓我三生有幸。”

她又補充說:“不過,我們這裏認幹女兒是要講風俗習慣的,而且這個風俗很不好做的很麻煩的喲。”

我馬上裝著生氣的樣子反駁說:“不會吧,上次在新疆烏魯木齊,你不是隨便就成了別人的幹女兒了。到了我這裏怎麽就要什麽鄉規民約了,難不成你也是看不起我這個,沒有房子、沒有車子、沒有票子的當代窮人。”

她焦急得快要哭出來了說:“大爹,不是這樣子的。我哪有資格嫌棄你呢。誰不知道你的倆個兒子都是清華、北大的博士生,那是至高無上的榮譽,豈能用房子、車子、票子這些事物來衡量呢?上次在新疆烏魯木齊認幹媽,那是特殊情況,特殊情況要特殊處理呀。你不是經常說,做人要審時度勢,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忍不住了

抱起她親吻說:“你真是既天真無邪,又少年老成,是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間仙子。”

歇了一口氣,我繼續說:“有什麽風俗習慣,我們可以做呀,你隻管講來聽聽,難不成一個大活人會被尿憋死。”

她認真地說:“我們這裏認幹女兒是要這樣的,第一步:父母清晨起床洗漱後,在大廳正中央擺上供桌,先點蠟燭燒香磕頭,敬神拜菩薩,然後打碗天然的泉水放在供桌上,不管是十天半個月的,香火不能斷,誰第一個進我家的門,男的便是我的大爹,若是女的便是我的大媽。第二步:然後選一個黃道吉日,到一個叫‘緣緣顯靈公’的神廟去結緣,有緣份的人才能認幹爹幹媽。”

我見縫插針地插了一句,說:“那第一個進門的如果年齡比你還小,也算是你的大爹或大媽?”

我轉過臉笑了起來,我是故意找茬的,在逗她。

“那不是的,比我還小的便是幹弟弟或幹妹妹了。”

她歪著頭衝我笑,眼睛向我奴了奴,意思說,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我笑嗬嗬地說:“幾百年甚至幾千年來的風俗是很難破的,我也不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樣好不好,我們簡單地做個儀式,明天早上叫你姐燒完香打碗水放在供桌上。反正我每天都很早去跑步,最早進來的自然就是我了,這樣我就名副其實成了你真正的大爹。”

“可以呀,移風易俗的,很好呀。”

她很爽快地回答,好看極致的臉白裏透紅的,就像樹上一顆人見人愛的紅富士蘋果……

就這麽簡單,第二天早上等我跑步回來,思橋在大廳的中堂燒了香,先拜了祖宗和菩薩。然後把碗裏的水象征性地灑在我的身上,我便成了思秋第一步的大爹。不過,這充其量隻算是名譽上的幹爹,要等第二步成了才算。

第三天剛好是一個黃道吉日,又恰逢星期日。金碧輝煌的陽光早早地從東方輝映大地,給世間萬物穿上一層暖融融的秋衣。可以說,這是我有生以來看過的最漂亮的一縷陽光,灑在我的身上感到非常舒適,全身好像被洗過一樣輕鬆。

早飯後約八點,我開著車和思秋、思橋、思書向‘緣緣顯靈公’出發了,車雖然走得不快,我卻無心欣賞小路兩邊賞心悅目的奇花異草,也無暇顧及從反光鏡疾逝而過鬱鬱蔥蔥的茂密叢林。心早就飛到那激動萬分的‘緣緣顯靈公’的神廟裏去了,是有緣還是無緣很快就會分曉,我的心顯然還懸在半空中。

幾公裏的路程,車很快到了目的地的山腳下,因為神廟建在懸崖峭壁的半山腰上,車是無法開上去的,我們下了車。思橋從後座位旁拿起供品,坐在副駕駛室的思秋則拿出了早就買好的香燭,興高采烈地走出車門,思書是被我抱出來的,我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她很懂事地還我一口。我拉著思書和思秋的手,沿著崎嶇陡峭的,足跡斑斑的石板路拾級而上。思橋走得比較快,她不時地回過頭招呼著我們加油。

我鬆開了她們倆個人的手,她們像“天高任鳥飛”的小鳥,自由自在地往上小跑。我氣喘籲籲地在後

麵追趕,二十多分鍾後才爬到目的地。“哇噻,這千年古刹,竟然建在一個幽靜得連鳥兒在輕輕地親昵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好地方。”我雖然喘息未定,卻在心中不無感慨。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思橋真像一個大人,她很沉穩地先點蠟燭燒香,然後就給早就擺在那裏的三個大碗倒茶水。待我們畢恭畢敬地彎腰拱屁股燒香敬過神後,一位慈眉善目、招人喜愛不知為何出道的年輕女子,拿出七色筆讓我和思秋選擇,我選了紅色,意在事業有成,紅紅火火。思秋選了綠色,意在像春天裏的新枝嫩葉,蓬勃向上,越長越年輕漂亮。

根據思橋的交代,要求我和思秋蒙著眼睛,在供桌上隨意畫兩個圈圈就可以,至於圈圈的形狀大小位置都沒有作任何的規定。如果有緣,我們倆個人的圈圈就會相交,事情也就成了。

按當地風俗習慣,由我先任意畫兩個圈圈。我的眼首先被那個年輕女子用雙層黑布蒙住,然後由她牽著,走到一張長寬為八十公分的八仙桌邊。我擄起袖子,在上麵重重地畫了幾乎是一個圓心,大小不一的兩個圓。

剛退回座位,我才後悔起來,這幾乎是一個圓心的圈圈,要和思秋的圈圈相交概率就小了,如果把兩個圈圈畫開來,相交的概率就大多了。要知道,我們在佛麵前都是誠心誠意的,不能事先說好,更不能有半點的弄虛作假。而且,我畫圓時,思秋是不能看的。如果我們倆個人的圈圈沒有相交,事情意味著失敗,我們永遠不能認幹爹幹女兒了。這個打擊,思秋會怎樣我不知道。我絕對受不了,搞不好到時社會上也許會多一個到處流浪的瘋子。

我偷偷地瞥了一眼正要被蒙眼睛的思秋,她點點頭還向我微笑,她那沒有任何汙染過的心靈,總是那麽的自然純潔,她從容淡定的臉上讓我讀懂了什麽叫鎮定與自信。等她畫完圈圈後,聽到有人在輕輕地鼓掌,我才會過神來圍了過去,我被思秋畫的圈圈所震驚。原來她和我畫的圈圈一樣,也是兩個幾乎是一個圓心的圈圈,她的兩個圈圈與我的兩個圈圈很諧調地交在一起,更令人驚歎的是,她的兩個圈圈和我的兩個圈圈幾乎一樣大小。

據這位年輕女子描述說:“這樣的兩個環環相扣的圈圈,是她見過的最漂亮、最有象征意義的圈圈,在這千年古刹裏,也是史無前例的。”

回家的路上別說我們有多高興了。沒有鞭炮聲,沒有請客喝酒的熱鬧聲,我便成了思秋的幹爹。

回到家裏,我對還在興奮中的思秋說:“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相對不相逢。那我就先叫你一聲幹女兒了。”

說完,我叫了一聲,“幹女兒。”

“嗯,幹爹。”她甜滋滋地回應道。並像吃了蜜一樣地叫了一聲幹爹。

“幹爹,我現在可以隨便看你的相冊?”

我想故意逗逗她,說:“還不行的,認幹爹是大事,還得打電話經你父母親同意,等到你父母打工回來擺上幾桌,向大家宣布才算數的。”

她眼眉挑了挑,用期盼的眼神說:“你都叫我了呀,我也叫你了呀,難不成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