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二五章 氣氛像熊熊燃燒的火焰



殷明搶先一步攔著正要出發的大家說:“大家慢一下,我去剪塊黑布來,一定要先蒙住思秋的眼睛,以防她突然睜開眼睛反而會壞了她的眼睛。”

別看殷明平時嘴快,其實他的心挺細。反應在他身上什麽都快,思維反應很快,做工作很快,就連吃飯都快,人家半碗飯還沒完,他卻在那裏剔牙了,睡覺更快,躺下不到二分鍾沒有人給他說話,他就鼾聲如雷,即使有人在旁邊歌聲嘹亮,他的鼾聲依舊。聽說他的私生活也快,女朋友說他像公雞,簡直是蜻蜓點水。

這時的氣氛像熊熊燃燒的火焰,此場麵比前三十年放一場電影的場麵還熱鬧,熱鬧的人群洋溢著夏日裏燦爛的陽光。聽說人間仙子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一傳十,十傳百,轉眼功夫來看熱鬧的人山人海,單車、摩托車,小汽車停在路邊排起了長龍陣。

這裏已經人山人海,車水馬龍,四麵八方的人還絡繹不絕地往這裏湧。聽說此時剛好有一架巡航機在空中經過,誤認為這裏突發了什麽事,為此還來回低飛拍了照。

縣政府辦,縣宣傳部,縣教育局,鄉黨委學區,紛至遝來。由村委組成了接待委員會,專門接待遠方來的賓客。為隆重歡迎思秋重返人間,按照做好事的‘國際慣例’,他們從附近鄉鎮請來了舞獅隊、秧歌隊、山歌對唱隊、剛在全國大街小巷興起的廣場舞表演隊。這些演員穿戴五顏六色,雖然還沒到開羅表演時間,臉上的喜氣早就昭然若揭。

這裏最養眼的莫過於學校的幾支由呂老師帶隊的腰鼓隊,敲鑼打鼓地從小路走來,後麵幾百人的低年紀學生揮舞著五彩繽紛的小旗子。走在最前麵思秋的三個結拜姐妹高高舉起著橫幅標語,上寫:校花校花,紅旗飄飄。

由於外鄉人都是騎車或開車來的,路途又不熟悉,在這擁擠泥濘的村道上,造成了幾起的小交通事故,還好沒有人員傷亡,雙方相互陪禮道歉就沒事了。聽說一位騎著踏板車的中學女老師,和縣政府的

某新聞記者開著的私家車追尾,他們不但沒發生口角之類的,後來帥哥與美女結成了秦晉之好,真是不打不相識,成為城市鄉村中的一道風景佳話。這隻是一段插曲與花絮。

最高興的莫過於思書,她蹦蹦跳跳地走進我的房間,其間我剛打完點滴正進入夢香。她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大爹,快醒醒,二姐醒過來了。”

思書的聲音雖然不大,分貝還是挺高的。我沒有醒過來,正在做甜蜜蜜的好夢,隻是手無意中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意思說你們不要打擾我,我正夢幻著思秋醒過來了,牽著她的玉手在藍天白雲下的草原上遨翔。

我的睡姿很醜,軀體彎曲得像隻泥蛇,有時一隻腳翹得老高,常被同事指指點點。最令人笑掉大牙的就是,我會在甜蜜蜜的夢中突然爆發性地哈哈大笑,發黃的臭大蒜味口水順著嘴角細流而下。聽我父母說,我小時候還會夢遊,常常翻箱倒櫃找東西吃。

思書拿著紙巾擦著我的嘴角,又推了推我的頭說:“大爹,快醒醒,二姐真的醒過來了。”

我像被打了一支強力劑的針,“嗖”地坐了起來。試了試睡眼惺忪的眼,皺了皺眉問:“你過來坐我這裏,剛才說的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三美女坐在我的身旁,還拿了件床頭櫃上的風衣披在我身上說:“我二姐醒過來了,說不定很快就被接回來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本來神不守舍的,仿佛之間定了位,真是驗證了一句名言,心病還用心藥醫。想不到思書的一句話,我竟然能下地了,我一邊找著鞋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是誰告訴你的,莫非他們故意逗你。”

盡管思書不可能騙我,他們會不會故意逗她玩呢?她畢竟還是孩子呀。高興之餘,我的心又被懸在了半空中。

思書撇了撇嘴,拿眼睛一遍一遍地掃過我的臉,明顯對我有了看法或不滿。她說:“大爹,是花姑姐從現場跑回來轉告大家的,這難道還有假?”

我越聽越沒有了自信,竟然埋怨三美女說:“等等,你說的花姑,就是那個神經有點問題的嗎?嗨,就她的話你也能相信,真急死人。”

她正色道:“花姑怎麽啦,她才不會騙人。還有我的堂哥跑得滿頭大汗回來告訴大家的。有了雙保險,難道還會錯嗎?”

聽她說還有堂她哥告訴大家的時,我竟然一連說:“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等我穿完了鞋整好了腰間的皮帶,我急匆匆地拉著思書的纖纖細手走出了房間。

我一邊走,一邊想,我知道思書說的哥是誰,他名字叫慕容明雪,長得精明強幹,聽說每年評為三好學生。他就是常來思秋家,和她們一起去讀書的堂兄弟。慕容明雪都說思秋醒過來了,那應該是千真萬確的呀!還有,花姑雖然犯過神精病,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幾年來都以正常人的姿態生活的,她說思秋醒過來了,一定是親眼所見。用反思維想想,某些時候,真有點神精病的人比正常人更不會說假說。有花姑和慕容明雪雙保險來證明,由此看來,思秋肯定是醒過來了。那麽,是什麽原因讓昏迷十多天的思秋醒過來了呢?難道真是那位老者的三粒神奇濃縮藥丸,使思秋的淤血化為烏有。還有,思秋都已經入棺,又是誰發現思秋醒過來了呢?這又是個讓我想不開的重重謎霧?

在路上,我突然想起從樹上掉下來的男孩。我憂心忡忡地問:“思書,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男孩怎麽樣了?”

她很輕鬆地說:“他沒事。老道士舞的是一把塑料做的假刀,那男孩戳在刀尖上再掉在老道士的肩上,一點傷都沒有。穆大叔給那男孩一個紅包後,他唱著歌奔跑著回家去了。”

我喃喃地說:“這就好,這就好!肯定是我的思秋在暗中保護著他。”

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了,不用看是高局長的。因為,我把高局長的來電鈴聲設置為:“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