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7章 求親2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似商量好一般,皆抬頭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眼中自有一番深意。
在場的小夥子們,深怕他心儀的女子被皇上這樣一指婚就給指沒了,大家都有些期待的望著他,深怕是他心中的那個女子指給了西蒙的王爺。
所謂金口一開,便是聖旨,拒絕便是抗旨……
那些千金小姐也同樣的擔心著,深怕她被皇上給指婚去了西蒙,遠嫁他地,遠離心愛的男子。若是心無所屬,那倒是無所謂。畢竟西蒙的王爺再怎麽差勁,也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不是。可有那樣心思的人,倒是少之又少,那畢是想要攀高枝的人,把心思賭在西蒙的王爺身上,望他會奪得帝位,到時便是人上人了。
可擁有這些心思的人,自是少數。畢竟宮門深深,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能夠忍受其孤獨寂寞的。自然沒有人把心思都賭在那上麵……
何況,西蒙的王爺並無許諾是側妃還是正妃,也有可能是偏房呢。他們還是老實的選擇自己的心儀之人,做個踏實的人比較靠譜。
眾人皆都抬起頭,有些擔憂的及期待的望著他——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隻見他一席明黃色的衣衫,身上的威嚴不怒自威,眼中的深沉更是無人探知,喜怒難定。
南宮離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雲淡風輕,眼底的深處閃過幾絲懷疑,沉思不語,似乎在猜測歐陽之煒他到底逗留至今到底是不是想要的真心求娶殷朝的女子?若不是的話,他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目的?眼中的懷疑一閃而過,心中閃過萬千的情緒——
可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他一國王爺想要求娶的不過是殷朝的千金小姐,這樣的要求,他沒有理由會拒絕。
何況,這還關乎著兩國的邦交,他更是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求親。想想,偌大的殷朝竟沒有一個公主,一個郡主,自然西蒙國才會退而求其次的選擇殷朝的官家小姐,請求指婚了。
公主,想想她若是沒有出事的話,粒兒她應該也有21了吧,及笄多年,倒是到了婚嫁的年紀。
還記得是從粒兒出事的時候起,南宮熙和南宮逸才會與他連表麵的功夫都懶得做了,對他除了厭惡,還有深深的鄙夷及不屑。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是粒兒在她三歲的那年,是他的無意之失把她推進了禦花園的池塘,正巧被南宮熙和南宮逸看見。當時他也真是怕了,才會眼睜睜的望著他的皇妹被水淹沒,直至沒有她的身影,唯有幾個氣泡在水上蕩漾……
在夜深人靜時,無人知曉他是怎麽度過孤獨及害怕的夜晚,畢竟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皇妹在水裏無助的呐喊、無助的流淚,問著為什麽時?她眼中的絕望深深的刺痛了他,讓他心底不由得害怕、恐懼萬分。
在他見到南宮熙和南宮逸快速的奔跑過來時,他逃避似地,沒有任何的停留,轉身離去,不去看池塘裏早已沒有了粒兒的身影,隻有波光粼粼,平靜的很。更不敢去看他們,深怕他們眼中失望的神情。
這一天當中他接受了他父皇的離世,他皇妹突然的離去,對他的打擊不可謂不大。可他卻心如止水的接受著他心底的湧動,不在乎,強迫自己在夜深人靜時閉眼、休息。
在宮中,他手段異常迅速的處理她們的身後事,同時封鎖消息,讓人明白粒兒的離去隻是意外,隻說是得了疾病離去,知曉的幾個宮女也都秘密處決,唯有他們。
而他們的識趣,也讓他少了一些事情。而他做事雷厲風行,看不出是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會做的事兒,讓人詫異到驚人四座了。
唯有在夜深人靜時才會想起粒兒來,粒兒雖是自己的親皇妹,可她自小和南宮熙倆兄弟親近。也許不救她,便是一種心底深深的嫉妒吧,這是他常常午夜夢回時,為自己找尋的理由。
可具體是因為什麽原因,南宮離埋藏在心底,無人窺探。從小他心思深沉,陰沉難測,心事自是無人能夠猜透一分一厘。
也從那一刻起,兄弟幾人便從從小親近,變成此時的陌生、對彼此充滿惡意了。
南宮熙在父皇的喪事過後,更是還不到八歲便選擇隨軍鍛煉,獨留五歲的南宮逸在宮中,無人照拂。
不得不說那個時候的南宮熙便是相當的殘忍,弟弟年幼他竟
下得了決心,離開淮城,任由他的九弟獨自麵對。
盡管如此,南宮離他也硬是不敢為難九弟半分,深怕他會受到朝中大臣的抨擊。從那刻起,他才明白南宮熙的苦心……
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之地。他何嚐不是運用的徹底呢,他雷厲風行,做事老道。可南宮熙又豈是簡單的人物……
可他也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後,方才明白南宮熙的苦心。他看似無情,也看似殘忍,可何嚐不是在賭。
在賭他的離去是不是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然後便理所當然的忽視還在淮城的南宮逸身上。阻礙他成長呢。相反,他把所有的苦難都留給了自己。
讓南宮逸在淮城,健康的成長。
不得不說的是,南宮熙倒也是爭氣,十歲那年便在軍中打出名堂,做了副將。而他這一去便是十年,十八歲的他還是個青澀的男子,唯唯諾諾的模樣,甚是讓人覺得沒有什麽變化,自是會忽視他。
若不是他在意的女孩被他接進宮為妃,消息之突然,令他不得不回來。
若不是如此,他相信他不會回來。
匆匆的露麵,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若不是那青澀中帶著唯唯諾諾的神情,他都以為這不是他的七弟了。
他匆忙的離去,沒有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他的七弟哪怕做了副將了,依舊是難掩他唯唯諾諾、軟弱無能的樣子。
望著這樣的他,他倒是放鬆了些警惕,不再刻意的針對他,也有些詫異他到底是怎麽樣在一次次的刺殺中,就這樣活下來的。
本想和他好好的談談,套取一些消息的。倒是沒有想到他會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著軍中有事,而他當著大臣的麵,倒是不好拒絕他想要回軍營的事兒……
他就這樣翩然的離去,沒有去看他的九弟,冷情的麵對眾人的議論紛紛,皆不與理會,倒是別有一番鎮定、無情。見到這樣的他,南宮離還真沒有什麽心思去對付他了……
沒有想到, 時隔兩年他又再次的出現,那是他做了將軍,也小有名氣,不再像兩年前那樣唯唯諾諾了。那是他帶領三萬人馬獨自的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回來封官進爵的。
那個時候的南宮熙剛剛雙十,性子早沒有兩年前的青澀及軟弱了。此時他的性子卻沉穩的可怕、喜怒無常,邪魅的讓人無從下手。
而十幾年的隨軍生涯,早已練就了他一身的本事出神入化及無可取代的能力,讓人不敢小覷,也被四國封為‘戰神’。
雖然他看起來依舊有些軟弱無助,一副無害的模樣,對事情也是處處忍讓,倒是讓人放鬆警惕。
可南宮離知道他是在等,在扮豬吃老虎,也在等他的羽翼豐滿時,定會無所畏懼的去反抗他的威壓。
認定了事情真相的南宮離怎會放任他成長,任由他強大呢。若不是兩年前他的疏忽,此時的南宮熙也不會有這樣冷冽的眼神,鳳眸掃向之地,定是無人敢直視半分。哪怕他偶爾依舊會低垂著頭,讓人無法分辨他是在韜光養晦的收斂情緒還是本就是這樣的軟弱無能,人人欺淩呢。
自然,南宮離不會去賭他是真的軟弱無能,他從不把命運就交給賭注。他不動聲色,暗地裏卻不知下了多少的黑手,隻為了除掉他。
想著,既然不能為己所用,自然不能任由他成長。
可他依舊是匆匆的回來,又悄無聲息的離去,無人跟蹤得到,就像是真的是為了加冠禮回來一樣,讓人對他此時的回來,不抱任何的要求。
哪怕他被封為‘戰神’,也是一個有勇無謀的戰神,自不會有太多的焦點放在他的身上。
可無論他派出多少人,派誰出去,都是無功而返。每次的暗殺都能被他輕易的化解,回來的人,不是全廢,便是屍體。
一想到這,他不是沒有動怒過,不是沒有想過用他在乎的去威脅他,可惜為了所謂的民心,他放棄,然後找尋著可以光明正大除掉他的理由……
終於,四年之後他回來,為了他的母親不被搬出皇陵。
可此時的他,威名早已經是震懾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殷朝的將軍和他一比,便顯得有些黯然遜色了。
而他也不再唯唯諾諾,而是強勢回歸。他咬牙切齒的賜給他
一座處處充滿無數注視的王府,奪了他的兵權。
可四年之後的他,比之曾經的陰晴不定,此時更加的讓人難以琢磨,讓人難以下手。再沒有曾經的軟弱、曾經的唯唯諾諾了。
而武功,更是深不可測,無人去探尋他武功的高深之處,到底有多麽的可怕。
何況還有一直在淮城處處為他安排奔走的南宮逸,經過十幾年的成長,南宮逸更是無人敢小覷。他有著聰明的大腦,雲淡風輕的性子,還有個疼他的義父,有那樣一個義父教他武功,想想南宮逸的本事又豈會差。
一想到那個人在他眼皮底下安然的長大,他心裏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那樣的難受。
這兩個人再不是曾經的南宮熙、南宮逸了,他們的羽翼足夠的強大,沒有人敢輕易的去觸碰他們的底線。
同樣的,南宮離他恨曾經的自己,怎麽就對身在淮城的南宮逸下不了手,認為對付他會被天下人嘲笑、抨擊呢。
若是那個時候動了他,此時的南宮熙再是羽翼豐滿,他也絲毫不懼。不會這般的畏首畏尾,把所有的恨意都藏在心底了。
此時,他怎麽能不恨,可卻奈何不了二人一絲一毫來。同樣的,有些事也不能擺在明麵上來,隻能暗地裏想盡一切的辦法,去解決。
哪怕從未成功過,他依舊不放棄心中的執念對他們的刺殺,這都是淮城心照不宣的事兒了,隻是苦於沒有足夠好的時機而已。
尤其是想到他的名不正言不順,心底就越是慌亂、急切了。
而他,也決不允許他的地位有任何人來覬覦,哪怕那個人是先皇指定的人,他也不願意把皇位就這樣還給他。
他本就比南宮熙年長幾歲,父皇離世時,他才13歲了,他處處步步為營,小心翼翼,與那些頑固的臣子周旋,淩厲的手段更是震懾住那些蠢蠢欲動的人,讓他們再不敢輕舉妄動。
暗地裏也在小心翼翼的培植自己的實力, 望有一天會把朝廷內外、軍中大小官職都一一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自經過這些年的暗地裏操作,朝廷內外倒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倒沒有太大的問題。難的是軍中,在軍中他算是沒有什麽兵權的,不像南宮熙。
他在軍中多年,大到將軍,小到士兵,沒有不服他之人。而他,也步步為營的收服了一支強大的軍隊,先從小兵做起,沒有半絲的特權存在;後憑著本事做了副將,然後是將軍,是真正的戰神,一步步的布置,令人無不佩服萬分,也令他忌憚萬分。
自然,想要安插人進他的軍營去,更是難上加難,成了不可能之事。
殷朝軍隊共有百萬,可在南宮熙的手中便有五十萬,其餘五十萬分別在紫易和異性王手中。異性王為人低調,也從不站隊,更不會參加朝會、宮晏,自然南宮離沒有任何的理由去除掉他。
何況異性王他身為先帝的‘智囊’無人知曉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的保命符,自然無人敢輕舉妄動,更不敢奪他兵權,讓他做個懶散王爺。
所以,除了異性王手中的兵權之後,他就隻有紫易手裏的那點兵權。紫易是他的人,可他手上的士兵不超過三十萬。雖然他暗地裏有培植勢力,可哪裏有南宮熙的兵多呢。
自然,這才是他忌諱南宮熙真正的原因。哪怕他現在一兵一卒都沒有,南宮離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動他分毫。
畢竟南宮熙的軍隊認的不僅僅是兵符,還有南宮熙本人,自然那五十萬大軍明麵是降服了他,可一旦南宮熙出現在軍隊裏,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臨陣倒戈,哪怕成為叛逆之軍,他們也會在所不辭的選擇南宮熙,而非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了。
這也就是南宮離不得不除掉他的原因,無論在不在軍中,他都有威脅他地位的時候,對此他身不由己。
一想到他的地位、他的影響力,南宮離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全力以赴,下一次絕不會讓他再逃脫了。收斂起身上的戾氣,溫和的笑著,桃花似地的眼眸閃過萬千,終究釋然般的開口,緩緩的說道:“那不知西蒙的王爺可有心儀的女子,朕也好成人之美,不奪人所愛,不是?”
既然不能反駁西蒙國的要求,那便好好的討好,便是。日後,說不定還能靠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