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1章 打入冷宮



再美的風景,也無人欣賞……

朝華殿中,一席金黃色龍袍的南宮離,狡黠的目光若即若無的望著奏折,疲憊的目光明顯。桃花似地眼眸緩緩的睜開,雖沒有在朝廷的犀利、霸氣,但依舊不敢讓人直視其鋒芒。

重重的扔下奏折,抬手緩緩的按著有些酸痛的頭,那俊美的五官,邪魅的微皺著。那青絲遮擋了大片的俊美,可依舊難掩他的英俊之氣及英挺、犀利的氣息。

“回來了?” 抬頭,望著進來的一元,放下揉頭的動作。緩緩的放下雙手,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紅木書桌,當當的回響在殿中,久久不散。

那不慌不忙的節奏,就像先前的疼痛不複存在。淩厲威壓,俱來,讓人難以招架。

“陛下,頭痛症可是又犯了?”一眼,一元便看出陛下在逞強,而是說出他的毛病所在。

一元極其嫻熟的且又快速的走向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眼裏有著明顯的擔憂及關心。伸手為他按著,力道合適,一下重一下的推進,讓人放鬆警惕。

南宮離輕輕的點點頭,眼裏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他的頭疼一遇到難題,便會久久不散、痛的撕心裂肺。

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會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不可自拔。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美好的讓人不忍離開停留的目光,緊盯著不放……

“旨意都去傳了吧?” 他淡淡的開口,眼中的深意不由得又加深了幾分。

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遮住了逼人的氣勢。英俊的側臉,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 烏發束著金黃色的絲帶,高高的別著龍冠,高貴逼人之氣盡顯。頭微偏,任由一元為他按摩那有些酸疼的頭,減緩疼痛。

此時, 若不是他長期以來的隱忍與良好的教育讓他不能把心底的情緒徹底的表露出來,讓人有機會去窺探。

南宮離都忍不住的想要大罵一聲:他身邊怎麽就有那麽蠢的女人存在啊,真不知道那些人在他身邊怎麽半點沒有學會他的精明。哪怕就是耳須目染也能有模有樣啊,那也不至於辦的如此糊塗難搞之事,來讓他操心勞神了。

該死的,那些人去動私刑也就罷了,居然還被人當場給抓住。這下把後宮裏一些秘而不宣的刑法給宣揚了出去,現在若是不弄些人出來,這次發生在西王妃身上的事件,他那個七弟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該死,這都是什麽事啊,害的他一臉的被動。隻因那兩個蠢女人派的人都是心腹,他就是有心想要他去辯解什麽,都無從下口,隻得任由他拿捏住命脈,一一的滿足他的要求來。

一元點頭,把他所看到的都一一的稟報了出來,不添加半點的個人情緒:“皇後娘娘讓奴才轉告陛下,娘娘會安心的閉門思過。”

南宮離凝眉,那雙桃花眼微微的上翹著,一臉的平靜。隻是,那眼眸下的深意卻深不見底,一眼也望不到邊:“哼!還算她識趣。咦,怎麽隻說燊陽殿?那安樂殿呢?”

一元在他的身邊十幾年,自是知曉一元他從不會偏幫哪一個人,不然以他多疑的性格又怎麽會還中用他呢。而此時一元隻說了燊陽殿,那安樂殿就絕對的有問題——

一元聽後,依舊是那張千年不變的沉著冷靜,隻見他緩慢有據的開口,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貴妃娘娘說她不認識那人,讓陛下還她一個公道!還說,她會親自來稟報陛下,那是個奸細……”

一元算是一句話不添的說了出來,當然還有一些看不起他的話,但他相信他不說,陛下也會去查探的。畢竟,貴妃的話,實在是……

陛下是誰都不會太過的相信,哪怕是自己十幾年毫無保留

的相伴,也隻換的陛下六分的信任及五分的相信。如今,貴妃口出狂言,哪怕是他所說,他也會派人去了解事情的真偽 。

果然,南宮離聽後,大怒,道:“哼!那個該死的蠢女人,朕饒她一命還猶不自知。她難道不知道朕的旨意隻是讓她去執行,並沒有讓她有機會去反駁啊!哼!看來是朕的旨意太過的輕了!不明所以的想要反駁,該死。她說什麽?居然還說那兩個人是奸細,朕看她才是奸細。虧她長得貌美如花,怎麽做事就不知道帶腦袋出門……一元,你再給朕去跑一趟,貴妃柳晴兒抗旨不尊,即刻打入冷宮,貶為才人……”

一句句毫無感情的話語從他的唇瓣裏無情的吐出,一句句的反問、自問,也徹底的激怒了他。而那輕飄飄的話語便把那八年的夫妻情分給說沒了,毫不留情。

自古帝王無情,看來還真心的不假。雖不是薄唇,卻比擁有薄唇的人都還要讓人覺得心顫、覺得無情……

“陛下,三思啊。再說丞相那裏也不好交代吧?”一元汗濕,冒著小命,低頭小聲建議著。知曉陛下會動怒,他先前才閉口不談的,陛下若是不問,他自不會自作主張的提起,讓陛下動怒。

都說帝王一怒,浮屍千裏。陛下的威壓日漸加重,還虧的是他,能時刻的頂住陛下的威壓,還能當作無事的,平安存活下來。

想想,都覺得是個奇跡。若是任何一個小小的奴才遇見這般情景,也許當場會嚇尿也說不定。

一元忍不住的打個冷浸,感覺後背拔涼拔涼的,讓人心冷。唉,可這大冷的天,一元硬是覺得他又熱的冒汗。一邊是嚇得冰冷、一邊是聖旨一下所引起的慌亂,便擔驚受怕的發熱,這一冷一熱的交替,差點沒有要了他的小命。

隻見此刻的一元,沉著冷靜的臉上,一會擦汗、一會又忍不住的打個冷浸,那顫顫巍巍的神情,讓人動容。

“哼!柳晴兒也不過是柳義正的一個女兒,而柳義正又不止柳晴兒一個女兒,而他絕對的願意再派個女兒來當太子的母親……”皇帝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判了她永久的深閨寂寞,旨意一下,不可更改。

若是改了,他日後的威信如何樹立。

至於她會不會忍受不住的那裏的冷清,自盡、自殘的,都不幹朕的事。沒有要她的命,已經是她這麽多年的枕頭恩了……

的確,南宮離本就找不到那樣一個讓他出氣的人,才會這般的鬱結於心。而他本憋屈著一肚子的氣,隻希望那兩個女人會識趣的呆在自己的宮殿,沒事別出來晃悠,那他便保了她們的命,七弟雖會不滿,但也無可奈何,隻能另尋他法來報複。

可就有些女人不服氣,還想要狡辯一二,不知他的良苦用心。自然,南宮離不會再隱忍。

拿他南宮熙出氣,他做不到;可小小的一個貴妃還敢如此的放肆,他怎麽會忍下去呢?再說,要有一個堵住悠悠之口的理由,而她,正好合適了……

“是,奴才這就去傳陛下的口諭……”一元躬身退下,眼底清冷一片。再不多言,轉身離去,哆嗦的步子,絲毫沒有半點的好轉。

唉,一大早忙到現在,本就餓的很。經陛下那麽一嚇,他此時都不用吃早膳了,嚇也嚇傻了,哪裏還需要吃。

南宮離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招了暗衛前來詢問一二:“一元說的可是事實?”

暗衛跪在地上,聲音低沉中帶著剛毅、簡單、忠厚且快速的答道:“句句屬實,甚至貴妃娘娘還說了一些極其難聽的話,句句不堪入目!”

“朕明白了,可有查到那天燊陽殿裏發生的事?”南宮離淡淡的說著,桃花眼中的懷疑不複存在。又再次的發問,聲音冷冽,聽不出他的情緒來。

一個人說,他也許會懷疑,可連暗衛都這般說了,那隻能說明柳晴兒太過的目中無人,絲毫不避忌。而他的女人

進宮八年,是什麽性格他也是明白的。自然,才會下令把那個女人關進冷宮,一是堵住悠悠之口、二是對她的隱忍、遷就已經足夠了,不想再忍。

同時,也是警告某些人他頻繁的結交大臣已經引得朕的不滿,朕的猜疑了。若再不收斂,就不再是打入冷宮,而是滿門抄斬了。

他想要幹什麽,雖不了解,但也猜到一二。要知南宮離才三十一歲,此時就有人如此的迫不及待了,意欲何為,值得深究。

對此,他更是不滿,居然暗地裏詛咒他短命,他會忍下這口氣才怪。自然,這才是他下定決心除了他依仗的真正原因。

柳晴兒,你休得怪朕無情,怪就怪你用了別樣的心思了……

太子南宮昊賢,今年才四歲。母妃是貴妃柳晴兒,徐妃還有一女,也才五歲。他還很年輕,子嗣也就這一兒一女。可他不急,並不表示其他人不急。

而皇後進宮多年,可也一直不孕,自然就引得貴妃一脈的人蠢蠢欲動,甚至是打起了不該打的主意。

自然柳貴妃才越加的跋扈、越加的囂張,以至於發生了那樣的事還被人當場抓住她動用私刑之後,還大言不慚的大喊冤枉,甚至還倒打一耙,可見囂張程度之最。

若不是為了牽製朝廷左右丞相權利太過的一方獨大,南宮離絕不介意把柳義正這個丞相連根拔起,再也不見他在身邊晃悠,時刻提醒著他那個人的野心勃勃,讓他自危。

南宮離也知道一旦他準備連根拔起,雖容易,可想要再扶持一個能夠和沐陽丞相相抗衡的人,那就很難了。

自然,這麽多年,他一忍再忍,若不是柳義正和柳晴兒觸碰了他的底線,此事他也隻會高高舉起、低低放下了……

再說,柳義正別的用處沒有,卻是把右相沐陽治吃的死死的。要說這沐陽治也是個人才了,能言善辯,學識淵博,可畢竟年輕,哪裏是老謀深算柳義正的對手呢,自然會頻頻吃虧,也隻能自咽苦果了。

沐陽治入仕以來,每每的遇到柳義正,雖沒有討到什麽實質的好處,但也從沒有吃過虧。可見,沐陽治也是個極其不好對付的人。相信再假以時日,柳義正想要在他的手底下討到好,那比登天還要難了。

自然,身為帝王的南宮離自是樂意看到這樣互相製約的場麵出現。自然兩派都各有千秋,南宮離暫時還沒有動這兩派的想法出現。

可如今,他得提前準備了,也算是給他提個醒,若是再不知趣,便不是這般輕鬆了。

“皇後有安排殺手,但那晚出現的殺手卻不是皇後安排的。具體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屬下也不知……”暗衛頭目頭戴黑巾,臉遮黑布,身上的衣衫也一律黑色,就連鞋子也是黑色的馬靴,這樣的裝扮若是隱匿在黑夜裏,完全看不出來其身影來。若不是天已大亮,都有人會相信他就是黑夜,一比竟然是絲毫不差。

此人的聲音有著沙啞,但依舊簡單明了、幹脆利落。

“朕知道了,你且先下去,隨時注意各宮各殿的情況,隨時報告……”南宮離一聽到是這樣的結果,臉迅速的又黑了。雖沒有動怒,可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也泛著煩躁及不明的訊息,無人敢去探視。

到底這淮城還有一股什麽樣的力量是他所不知曉的,他有些憤怒手底下的無用。可也知道,身為四國中最富有的殷朝,四年一次的武林大會也即將在淮城舉行,有些勢力是他的人不能掌控的,也在情理之中。

想想,緊皺的劍眉,不由得分開,速度的快的讓人以為先前看到的眉微皺是錯覺……

而他深信,若是他都不能查到的事情,相信其他人更是不能查到絲毫。這也是他苦苦經營多年的結果,不然他哪有這般的自信。

暗衛閃身,離開。身影快而敏捷,若不是那帶走的氣息,都會懷疑他根本不曾出現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