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6章 詛咒你不行



九日後,月圓之夜,正月十五,元宵之夜,意味著團團圓圓、和和美美。今日一過,年節也算結束,朝廷也會恢複日日上朝辦公,不再如先前那般三日一朝,無事要奏便五日一朝,甚是鬆散、懶惰。

自然,柳玥在那個人的監督下,倒是時刻記得她要繡荷包之事,也在前兩日便繡好青山綠水的荷包給他,他接過,一臉嫌棄的模樣,惹得柳玥咬緊牙關,恨不得上前奪過來,準備撕碎他那張討人厭的臉。

可他像是知曉她的想法一般,拿著荷包,搖頭離去,那嫌棄的眼神太過的明顯,令人想要忽視都難……

他的離去,自然是害的柳玥隻有自個兒生悶氣的,暗自詛咒他,出門被馬車碾死。突然像是想起什麽似地,哭喪著臉:嗚,不行……他若是死了,她還得哭喪呢,記得王爺喪期最少也得是七七四十九天,作為妻子的她,那日子可不容易混過。

那,那幹脆咒他受傷 ,冥思苦想,然後又一臉堅定的搖頭,不行他若是受傷了,身為王妃的她怎麽能獨善其身呢?定會被他安排去侍疾,一想到他指手畫腳的安排她做這、做那,心裏就惡寒的拍掉詛咒他受傷的想法……

那隻有暗暗的詛咒他在床事上突然不行,讓他身邊的人嚇死,他還一副敢怒不敢言、難以啟齒的模樣,想想就心情就美的很……

可她顯然忘記了,若是願望真的會實現的話,嚇到的人定會是她!畢竟南宮熙夜夜宿在偏殿,怎麽可能隻蓋棉被、純聊天呢?

柳玥有氣自是事實,詛咒他之後,倒是默默的愉悅了些……

一點也不同情他的遭遇,誰叫他一副嫌棄她做的荷包呢。 想她容易嗎?居然這樣嫌棄。

然,你說最終嚇到的人,會是誰? 答案幾乎是呼之欲出……

可柳玥自是不知的,還暗自得意她的聰明。

想起他惡劣的模樣,心情再美,此刻也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在身上,從頭冷到腳的醒悟了……

畢竟那個人對荷包的要求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對繡什麽都是煩惱了許久。他要的荷包定是要與眾不同的,是絕無僅有的,是要不一樣的,更不要想著隨便的繡一朵花草草了事、更不要繡一個字隨便打發,隻因這些看起來就一個字:俗。

荷包必須是特別、獨一無二的,說完要求,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想到這,柳玥那消散下去的怒氣,便蹭蹭的往上冒。

她柳玥是收他銀子了,還是她是他王府裏的繡娘啊? 要求,居然這麽多。 可想著,她即將要離開,也答應了他的要求,便不想去計較他那大爺似地的要求,咬牙認了。

柳玥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的想了兩天,終於想到了。也繡了四五天,才勉強繡好。可他居然一副嫌棄的模樣,她心裏怎麽會好受。柳玥沒有當場怒了,已是忍了又忍。

要知道,她要在那小小的一塊布上繡青山綠水,可見艱難程度,每一日繡完,手指便會多無數個針孔,疼得她夜裏都睡不安穩,盡管如此,她也咬牙認了。

誰叫她嘴賤的,答應了呢,第二日繼續繡,晚上望著紅紅的指尖,淚都被她逼出來了。

此時,被嫌棄,心底難免受氣。

在那九天中,她除了出府一趟,說是去買不一樣的線之外,她都一直蝸居在她那一小方的地方,哪也沒有去過。

當時南宮熙自然欣喜,自是應允了。

那天她滿心的去購置好她需要的線,再把她先前掙得碎銀子換成了八張一百的銀票,輕飄飄的,都有些不真實了。此後,她倒是不好再厚著臉皮再次的出府,畢竟針線已購,哪裏還有什麽理由出府而去呢。

可她為了繡好一個荷包,這般的委屈、可憐了,他不但不言謝,還一副拽拽的模樣,嫌棄她的辛苦成果。

想想,便不舒服的很。 可想起明日便會離去,心情便突然的美麗了,不再去斤斤計較……

抬頭望著綠油油的紫藤葉子,大片大片的,心中竟有一絲的不舍。清麗的臉上閃過疑惑,怎麽可能會不舍呢?

站在院子中間,望著那清幽幽的紫薯葉子,大雪覆蓋之後的農作物,果然就是好啊。心情好,看什麽都是極好的。

就連紫薯地裏的野草,她看的也極其的順眼,甚至還覺得那野草有些俏皮可愛呢。

柳玥望著紫薯地裏的青草,蔓延至紫藤的半腰處,淺笑著,彎腰準備整理草坪裏的野草。

野草被大雪覆蓋之後,也瘋狂的生長。不由得有些莞爾,一群傲嬌的家夥啊。

哼!還是不想看到你們這般的得意,柳玥有些惡聲惡氣的一把把那些生長茂盛的野草給拔了,嘴裏還念念有詞著……

柳玥你確定要和小草一般見識?

可見到它們可憐的小模樣,柳玥莞爾,自言自語的解釋著:小草啊小草啊,這也算是我最後一次的整理你們了,日後你們可以自由的生長,再無他人來打擾你們了……

想著, 以後怕是很難再吃到自己栽種的紫薯了吧,心中也不由得歎息。也想到先前的不舍,估計是自己栽種的紫薯,從此以後便是花兒一樣的存在了吧,再不會有人想著要吃它了。手下的動作頓住,似是想通了般,心情也不由得有些愉悅了。

“王妃,相爺

求見……”程勻恭敬的走了進來,自然是得到了王爺的應允,才敢來稟報王妃的。

隻是一進來,便看到王妃在拔草,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笑意,嘴邊不自然的翹起,溫婉的令人不由得駐足觀看這一番美景來。腳下的步子頓住,眼神冷冽中帶著絲絲的吃驚。

他能說,王妃此時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嗎?這樣的一副拔草圖——

王妃一席白衣,如飄逸的精靈,秀發因著她彎腰,而自然的垂下,流瀉在臉頰兩側,看不出她臉上的神色來。身邊是她拔掉的野草,被她雜亂無章的扔在地上,一地的青青野草,而她風華絕代的立在其中,傲然於世,如下凡的仙女,高貴的不食人間煙火般不可侵犯……

可他像是想起什麽似地,慌忙低下頭,再是不敢評斷王妃的美麗,駐足觀看了。

柳玥直起身,一怔,相爺?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前來探視。

自從除夕宮晏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罷了,見到他如此的痛苦,如此的難受,曾經的報複也不複存在,他再萬般不是,也是娘曾經愛過的人,是自己的爹,她也不能太過的殘忍、無情。

“宣他進來吧,我就在這等他……” 柳玥回神,淡淡開口,聲音如黃鶯般清脆動聽,耐人尋味……

放下還沒有清理幹淨的雜草,就讓你們得意吧,轉身準備去洗漱下,再出來麵對相爺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了。

程勻一愣,在這召見相爺,這真的合適嗎?王爺先前可是說了,安排在大廳,可如今?聽誰的?

柳玥見著他為難的杵在那裏,自也猜到了個大概。可如今,她人都要走了,囂張跋扈點又怎麽樣呢? 她來這王府,大半年了,囂張一次,相信也是可以的。

站定,回頭冷冷的聲音,緩緩響起:“王爺若是問起,就說是我執意如此……”

聲音淡淡,卻有著無法忽視的霸氣彌漫,那不容拒絕的語氣更是不容更改,讓人心底發怵。

程勻疑惑,王妃的氣勢不顯則以,一顯令人有些無法招架,身體忍不住的想要顫抖啊。這和麵對盛怒中的王爺,真的是有的一拚。

可王爺他是男子,一直強勢,有這樣的氣勢,在所難免。可王妃呢,平日裏一直柔弱,她的強勢也不知是從什麽時候起,揮手便來,而王妃她不再收斂氣勢,大氣全開,令人無法招架。

“怎麽?需要我親自去請?” 身未回,步子依舊緩慢有序的走向屋裏,優雅的讓人無法討厭。淡淡的聲音,冰冷的如同冰窖裏的水一般,寒冷的令還在呆愣的程勻迅速回神,然後匆忙離去,再是不敢分神,遐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