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09章 你沒有銀子可以去賬房支取



南宮逸握緊拳頭,默不作聲,儒雅的臉上,清明的眸子一閃而過的痛苦。身邊的女子無意間轉頭瞥見,臉上閃過明顯的恨意,隨即轉瞬即逝。

一席淺白色冬裙的蕭屛屏,嬌美的臉上直直的望著身邊的男子,眼中微怒,隨即臉上恢複一貫的笑意、懵懂無知,如白蓮花一般,惹人憐愛。傾國傾城的臉上,笑意羞澀,低垂的瞬間,眼底的深沉恨意如此明顯,卻又轉瞬即逝,無人看清……

幾人都默不作聲的選擇沉默,歐陽之情因著西王爺的提醒,想起五日後的迎娶,心情難免低落、酸澀,一時之間難以回味。

蕭之齊散漫的目光不言而喻的望著站在西王身側的女子,安靜淡然的性子倒是可喜,一席男裝,絲毫不減她的魅力來。也有些明白高傲如神的藍夜公子為何會守護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西王妃身邊,無怨無悔的任人嗤笑,卻不發作的原因。

殷朝的西王,如戰神般的存在,曾經羽翼未豐之時,碌碌無為。以此讓人放鬆警惕之時,如雄鷹般展翅翱翔,用他的利爪,張牙舞爪的揮舞,無人靠近身邊一厘一池之地……

西王夫婦二人的結合,看似神離,實則,冷暖二人自知。蕭之齊唯一能夠肯定的是,西王妃一臉的清明,臉上也毫無愛意,這樣的人,又豈會輕易言愛。何況,西王對她的傷害及試探,不可謂不深,他作為一個才來淮城不久的旁觀者,都已知曉,何況是久居淮城的百姓日日道聽途說呢。

這樣渾身帶刺又相互吸引的二人,相信很難走到一起。看來,為了阻止西王在武林大會上有所動作,他必須要聯合一些人,來給他找些事兒做,才是。

蕭之齊打定主意,便恢複他一貫的淡漠及疏離。望著那個從外麵進來,眼神清明的女子,眼中的滿意,不言而喻……

東宮的確需要這樣懂事又懂禮的人來操持了,隻可惜他能給的便是側妃,若是真心相待,他定會不棄、不離。

幾人都走出茶館,各自忙活、心照不宣的想著心事,倒是平靜,其中心思唯有自己知曉。

轉眼,便到了初三。這天看似平靜,實則暗潮洶湧,自然,老天都有些看不慣柳玥這幾日的輕鬆愜意、笑容滿麵了——

早早的起來,一席藍色的男裝,儒雅、瘦肖,自有一番玉樹臨風之貌。今日藍夜有事,自是沒有他的陪同。依舊是在同樣的地點擺攤,卻被告知她要交賦稅——

好吧,柳玥默不作聲的掏出一兩銀子付了。一刻鍾不到,又來了一批人,說是要交稅。

柳玥自是不知做商人到底要交多少稅,但還是默默的交了。可一天幾次的上門,他們是當柳玥是冤大頭,還是她看起來就一副很傻、很呆的模樣,任人宰割呢。

“這位公子,麻煩你出具你的攤位稅?”兩個官兵模樣的人走了過來,一本正經的開口。眼底有著一閃而過的笑意,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無人看清那抹得意。

柳玥一怔,放下手中的手絹,掏出懷裏的票據查看—— 關稅、雜物攤位稅、中街街位稅還有什麽中街小攤稅,找遍一番,就是沒有隻有三個字的‘攤位稅’。

該死,難道又要乖乖的給?今日已經莫名其妙的損失了好幾兩銀子,她掙錢也是很不容易的,自是不想再給。明顯那些人當她弱小,好欺淩了。

她再是不明白,也知曉一天不可能交這麽多稅的。所以——

“我想要看你們官府的明文條列,到底是哪一條明文規定我該上繳攤位稅?”柳玥抬起頭,澄澈的眼眸中,堅定倔強的問著。若是攤位稅,繳了兩次,也是為殷朝貢獻了不少的經濟,誰知道是入了國庫,還是某些人的私人腰包呢。

官兵聽後,明顯的一怔,先前那些兄弟不是說她的銀子好拿的很嗎?所以他們才冒險前來一試的,可如今又是怎麽一回事啊?哪裏是軟弱無能,任由欺淩呢?

“這…… 你個無知小販,我們怎麽可能把那些商列帶在身上給你察看?再說,你一個小小的小攤販子,隻管給錢,哪裏那麽多廢話!”其中一人大吼著,滿臉的不屑。張牙舞爪的就要去掀小攤,動作粗暴認真。

周圍的人群已散去不少,一副害怕的模樣,躲得遠遠的。

柳玥見到他們眼底的慌亂,自是知曉是怎麽一回事了。堅定眸光,緊緊的鎖住他們,不放過他們任何一個動作,坐下,冷冷喝道:“那既然如此,你們什麽時候把你們所謂的商列帶來,我便上繳……”

不是不交,而是等你們把條列帶來。柳玥發現她好善良……

低下頭,依舊的忙碌。理也不理二人的叫囂,見他們的手已握住小攤,就要粗暴的來掀。放下剛剛製作好的桃花,抬腳一踢,便把人生生的踢了出去——

“我看你們今日誰敢動我的小攤,我定叫他有去無回……” 氣場全開,站在街上,冷冽的說著。

直起身,卻望著遠處徐徐而來的男子,倨傲的模樣,冷冽的氣息生生的令人不敢上前一步。柳玥平視騎馬而來的男子,眼中錯愕,他怎麽有空前來?路過?還是?

躺在地上的官兵,抬頭望著那個瘦弱的男子,眼中恐懼,倒是有些忌憚他的能力,在同伴的攙扶下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灰溜溜的離去——回頭,還不忘惡狠狠的瞪著陽光下的男子,一臉的憤恨。

“王爺……”柳玥行禮,再是不甘願,也隻得笑臉相迎道。

南宮熙冷哼一聲,打馬前去,傲嬌的模樣令柳玥恨不得上前撕裂他的那張冷冰冰的臉,免得汙了他人的眼。

回來後,又相安無事,柳玥也就淡忘了街上的偶遇了。那日的相見,就讓她姑且的定為‘偶遇’吧。

兩日後,柳玥用著這幾天掙錢買的布匹,靜下心來,做自己的第一件新衣服。這幾日的收入也頗豐,並沒有前兩日出現的有官兵前來有事無事的叫她繳稅。

初四出攤,她也聽到一些傳言,管理中街的小兵無緣無故的入獄,柳玥疑惑?是他? 想來,定是,自也樂的清閑的一直忙活這兩日,她曾答應初六以後將不再出攤。

以至於想起昨夜那個男子的話,不免有些莞爾淺笑:“柳玥,你若是沒有銀子可以去賬房支取,用不著天天拋頭露麵……”

想想,那個男人估計隻差說,別再出去丟人現

眼了,畢竟這偌大的王府還養不活你一個柳玥嗎?

畢竟那日的撞見,以及那些小兵的入獄,兩人皆心照不宣的不言不語,但柳玥自也知曉定是那日他的撞見,才使得他動怒的把那些人全給扔進了監牢,才有他的一席天天拋頭露麵的話語,若不是因為他的善後,她還能安穩的度過這兩天嗎?

可惜她的心思,他永遠不會明白。自己掙得銀子,用的才理直氣壯。去賬房支取銀子,還有個由頭,這樣她豈會喜歡。

再說她掙的錢,自是需要帶走的。皇後已經傳話來,離開就這幾日,雖不靠譜,但也要盡力去試。

今日是正月初六,逸王南宮逸的大喜之日。柳玥說話算話,並沒有一大早的出攤,惹怒那個人。而她作為西王妃,自是要前去道賀。

柳玥身穿一席寶藍色宮服,雍容又不失華貴,雖住在這無人來的偏殿,最近倒也沒有人前來搗亂。柳玥都誤以為她們已經放棄和她作對,可她卻清楚的明白不過是有些人是膽子不夠大到前來挑釁而已。

畢竟西王夜夜宿在偏殿,誰還敢不知趣的前來討嫌?而偏殿並沒有解禁,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雖是監視,可她卻出入自由,自然是被某些人保護了起來。

柳玥裝作不知,但心中自是有些感激他,言愛卻是顯得有些可笑。倒是他有句話說對了,她就是善妒。

她的男人自然是一心一意的對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任何插足的人,都會成為她們之間的阻礙。何況,西王府的阻礙何其多,她又怎麽可能和他真正的在一起呢。

此時他們之間倒是相敬如賓,但無關情愛,隻是相互尊重,罷了。若她一旦愛上了,便是生生世世、不離不棄。自然,她能夠做到,自也希望愛她的人做到。

南宮熙一席墨綠色蟒袍,玉樹臨風,邪氣的外表,倨傲的傲視群芳,鳳眸直直的望著她,臉上有著不易覺察的笑意。走進,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倒是不知。她這般安靜祥和的模樣,倒是可喜。不似夜裏的張牙舞爪,甚是厲害。

近日,雖是爬上了她的床,可再也不似曾經那樣的溫順、任由他宰割了。好不容易得逞了,可身上的抓傷、爪印也是不少的,然對她的身子卻有著一股難言的愉悅、癡迷,哪怕明知會傷痕累累,次日依舊又會潛進她的屋子,痛並快樂著。

她清香的身子,時刻的提醒著自己,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心安的很。

最近老是會出現一些片段,她滿身是血的出現在他的身邊,求他,放了她……

夢中的她,沒有淚水,平靜的很,隻有滿身的血漬,倒是令人心疼作嘔。

南宮熙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快,快步走至她的身邊,不管不顧的一把撈起她,緊緊的抱住……心不受控製的跳動,忽快忽慢,難以琢磨,內心早已不受控製的為她而跳,無論怎樣壓製,都是枉然。

柳玥呆愣著,細針刺進指尖,也沒有呼痛,不明白她怎麽會有種錯覺,竟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脆弱呢。

錯覺,一定是錯覺,她堅定的想著,觸及他鳳眸下的深情時,心慌亂的,移開,再不敢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