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一反常態



朱存意如沐春風般的回到了家,回到家,直接告訴母親朱陳氏,明日要去陸府正式提親。

朱陳氏一聽,心中有些惱火。

看來兒子是鐵了心的要娶那個陸雲織了。

“若我不答應呢?意兒,她可是個克星,你看京城哪個有頭有臉的公子哥上門提親了?你怎麽就不聽娘的呢?”朱陳氏開始打親情招牌。

朱存意不以為意,這一次誓要和母親對峙到底:“那隻是謠傳,再說,要不是雲織,我能去翰林院做編修嗎?實話告訴您吧,兒子謀的這份實缺全都是雲織想的招數。依我看,雲織哪裏是克夫?分明就是旺夫。再說,我們早已經有信物為證,就算母親反對我也要娶她。”

朱陳氏見他說的頭頭是道,無從反駁,再者,朱存意因為以前名聲不好,至今都沒有那家的閨中小姐能看上他,他結婚她這個當母親的自然巴不得,可壞就壞在他要娶的對象是陸雲織!

想到陸雲織在陸家把那老夫人捏的死死的,心中就有些畏怕。

一咬牙,便對朱存意道:“你可以娶她,不過,你必須向我保證,她沒有當家的打算,要不然,一切免談。”

朱存意聽母親這樣一說,心中隱隱擔憂。雲織也要他保證,她一旦嫁過來,就必須是她當家,可母親卻又拿這個為難自己……

唉,不管了,先叫母親答應,到時候走一步看一步。

想到這,朱存意便很爽快的點點頭,母親朱陳氏這才稍稍好些。

第二天,朱府便開始準備成箱的聘禮,準備去陸家正式提親。

朱存意一大早便起來了,騎著高頭大馬,英姿颯爽般的前往武安侯府。聘禮雖然不多,不過每箱倒是精致的很。

沿途的百姓饒有興致的圍觀著。看著馬背上的朱存意,議論紛紛。

“衛文侯肯定是要向陸家小姐提親了,不過,這麽少的聘禮不知道武安侯能不能看得上。”

“衛文侯喜歡雲織小姐已經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了,雲織小姐也和他很投緣,所以一切從簡也不足為奇。”

“雲織小姐怎麽會看上他呢?少時在武安侯引誘三歲的錦顰小姐私相授受,已經成為全京城的笑柄,雲織小姐明明知道,卻還要嫁給他,唉,真是替她不值。”

“你懂什麽?陸家小姐曾經被退過兩次婚,因為自己命裏犯克,誰還敢來向她提親啊,現在有個衛文侯上門提親,她還巴不得呢。”

“也是……”

眾人聽見後跟著附和著。

朱存意聽見後,心中有些不悅,想著那些平頭百姓不過是妄加臆測而已,不必理會。

到了陸家,陸老夫人聽說朱存意已經帶著聘禮來陸府提親,便同陸鶴年一起去了前廳。

雲織得知後,不慌不忙的在自己的房間裏繡著女紅。細青走過來說:“小姐,你不喜歡他為何還要允他過來提親?我看不如回絕他好了。”

雲織笑了笑:“不擁,好戲還在後頭。”

細青和秋畫麵麵相覷,便沒在說什麽了。

關雎院內,錦顰對著鏡子貼著珠花,向竇識霞一樣顧影自憐著。這時,小丫鬟來告訴她,朱存意要來向雲織提親了。

錦顰冷笑:“提親就提親好了,有什麽大驚小怪?”

她拿著梳篦,輕輕的攏著自己的頭發,眼眸漸狠。打開抽屜,拿出了昨天那個黑衣

男子給她的一個小瓶子,捏在手心裏,眼角重重的抽搐了一下。

“侯爺,晚輩想在下個月迎娶雲織,不隻可否……”客廳裏,朱存意朝陸鶴年畢恭畢敬的拱手,說出自己的一番心裏話。其實他之前老早就想說的,隻是苦於沒有機會而已。

陸鶴年覺得過於倉促:“雲織是我的長女,我自然要她風風光光的從府中嫁出去,可是,衛文侯這樣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朱存意道:“您放心,我一定會把婚禮辦的風光無限。”

陸老夫人似乎有些不屑:“你這聘禮都這般單一,可見,也風光不到哪兒去。”衛文侯府可是長公主的婆家,雖然朱家在官場上有些失意,不過家底自然是闊綽有餘,本來她還想借著他給雲織提親之際,多要些聘禮的,可是這個衛文侯未免也太小氣了。

陸老夫人哪裏知道,不是衛文侯小氣,而是那個朱陳氏不允許他下那麽多的聘禮,對此,朱存意也是毫無辦法。在他看來,母親答應他過來提親已經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朱存意聽見陸老夫人這樣一說,頓時窘迫的不行,心念一轉,將藏在懷裏到南玉翠花掏了出來,呈現給陸老夫人和陸鶴年看:“其實我跟雲織情投意合,這正是我們之間的定情信物。”

陸鶴年有些詫異,雲織那樣穩重的一個人,怎麽做這等出格的事情?

陸老夫人倒是覺得那珠花有些眼熟,興許真的是雲織送給他的。轉而冷冷的看著朱存意:“衛文侯這是什麽意思?雲織贈了你信物你就覺得她是在倒貼你嗎?所以你救想一切從簡了?”

“晚輩不是那個意思……”

“總之,聘禮和婚禮一樣,都必須要襯得上自身的地位,堂堂的衛文侯府總不會這樣寒酸吧?”陸鶴年聽陸老夫人這樣一說,更加覺得朱存意是仗著和雲織私相授受才送來這樣簡約的聘禮的!所以他心中一直有些不悅。

他不能叫雲織嫁過去受委屈,更不能要雲織這樣寒酸的嫁過去。那樣怎麽對得起死去的善初?

聽這口氣,是要他打道回府自己在重新裝一回聘禮在來提親嗎?朱存意心中爺有些不悅。

“據晚輩所知,這個家好像是雲織當吧,既然又事關她的終身大事,晚輩覺得應該問問雲織的想法。”反正現在他和雲織情投意合,雲織又在陸家說一不二,陸鶴年想給他難堪那要看雲織願不願意。

陸鶴年氣的臉色青白交替!他仗著和雲織要好就把他不放在眼裏嗎!真是太過分了!

陸鶴年正要發作,被陸老夫人給攔了下來,陸老夫人沉靜的道:“鶴年,既然雲織和衛文侯彼此有了情愫,我們還是不要幹涉了,由著他們吧。”

陸老夫人擔心事情鬧僵後衛文侯朱存意不想娶雲織了。

她現在巴不得雲織趕緊離開陸家,所以聘禮少就少吧,總比受雲織壓迫要好。

陸鶴年隱忍著胸腔內的怒火,便僵硬的吩咐下人叫來雲織。

不一會兒,雲織一身淡綠色的長裙款款走來了廳堂。

陸鶴年朱存意見到雲織,眼睛不由一亮。雲織低著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走過去叫了一聲祖母,爹爹。

陸鶴年嚴肅的質問雲織:“衛文侯手裏的南玉翠花是不是你送給他的?”

雲織懵懂的抬眸,看看陸鶴年,又看看朱存意:“什麽南玉翠花?”

這樣到回答倒

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織織,你不是說叫我拿著這個信物來提親的嗎?”這下換做朱存意驚詫了。

雲織看了看他手中的信物,恍然大悟:“這個珠花我怎麽感覺很熟悉?衛文侯,你確定這是我送給你的嗎?”

陸鶴年和陸老夫人麵麵相覷,均是一臉的不解。

要是雲織送的,她怎麽會不記得?

朱存意以為雲織是故意在自己的父親和祖母麵前演戲,便配合她說:“你大概是忘了,那日你那珠花丟了,是我幫你找到的,你為了答謝我便將珠花贈於我了。織織,我對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衛文侯是什麽意思?”雲織盯著那珠花,目光顯出一絲冷意。

朱存意感覺雲織的態度簡直和昨天判若兩人,他不知道哪裏做錯了,對雲織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感到有些反應不過來。

陸老夫人和陸老夫人有些不明白雲織的用意了,她和朱存意不是情投意合嗎?怎麽卻突然會這麽說?何況若沒有和朱存意有言在線,依朱存意的個性是不會這麽大膽的跑過來提親的。

“織織,以這枚珠花為證,你說過的話我一直都放在心上。”朱存意皺眉提醒雲織,不要忘記昨天說過的話。

雲織出其不意的道:“衛文侯,你還真是太可笑了,拿著錦顰給你的信物居然來跟我提親!這要是被傳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了?”她淡淡的說完,眼睛透著不容小覷的淩厲。

直把朱存意以及陸鶴年,陸老夫人給震懾住了。

朱存意渾身震了震,看著雲織,有些不敢相信的問:“織織,你在胡說什麽?”

“我胡說?”雲織將他手中的那珠花拿到陸老夫人麵前晃了幾下:“祖母是不是覺得它有些眼熟?這枚珠花可是你在錦顰三歲生辰的時候送給錦顰的?我記得那一年錦顰的珠花不小心弄丟了,好像一直都沒有找著,最後那個紫琳山道人掐指一算,算到了衛文侯的身上,可是衛文侯你卻不敢承認。”

朱存意一聽,張口結舌,好半天才痛心疾首的道:“織織,我以為你明白這其中的隱情,可是沒想到你今日卻……”

“我不明白衛文侯是何居心,口口聲聲說喜歡我,要娶我,可是卻早已和錦顰妹妹暗通款曲了,我實在是對你失望至極。”雲織尖利而淒怨的聲音響在整個廳堂。

躲在外麵的錦顰暗自得意著。

尤其是聽見雲織忿忿不平的衝朱存意發火,心中更加快意十足。

陸老夫人不敢在說什麽,因為那珠花的確是她送給錦顰的,難怪看的這樣眼熟。雲織顯然對珠花的來曆了如指掌,根本容不得陸老夫人狡辯。

陸鶴年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對朱存意的偏見也越來越深了。

“織織,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跟錦顰沒有一點關係……”

朱存意還在一個勁的辯解著。

侍候在廳堂的下人們一個二個的為之側目。紛紛用一種鄙夷的神色看著朱存意,把它當做了一個朝三暮四的偽君子。

雲織眼眶泛紅,拿著絲帕拭著淚:“可是事實擺在麵前,你叫我如何信服?”

外麵的錦顰聽見後,心底深處騰升起一股恨意。

朱存意,你不是心裏隻有陸雲織嗎?總有一天,我要取代陸雲織在你心中的位置,到時候,陸雲織恐怕比這時哭的還要慘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