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朱存意的心意



到了第二天,京城有傳聞說陳家的女兒陳雪霜被二皇子看上了。

錦顰聽罷,更是惱羞成怒!

在心底不停的罵著陳雪霜,不停的罵著魏仲,為此陸鶴年心裏也是對魏仲大有成見。

雲織沒有機會,幸好還有個女兒,好不容易錦顰成為二王妃的人選,可是卻被魏家那個頑劣的世子爺給攪毀了。他能不氣嗎?

在關雎院裏把竇識霞那摔東西的一招學了過來,一邊還不停的罵著陳雪霜。

雲織這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魏仲叫甘青畫老鷹做樣底是故意刁難錦顰的。錦顰在太後麵前出了洋相,太後已經將她從二皇子選妃的名單中移除了出去。

這個魏仲怎麽回事,為何又和錦顰杠上了?看他外表斯斯文文,儒雅大度的,怎麽卻如此的小家子氣?

雲織想什麽來什麽,魏仲已經派書童魏白送信來了。

“雲織小姐,我們世子爺在茶樓已經設好了雅間,就等著你去敘舊呢。”魏白笑著看著雲織,將魏仲的意思傳達給了雲織。

雲織想了想,變隨魏白一起去了。

慕來茶樓,古色暗香的雅間內,魏仲一襲青衣斜坐在長騰椅子上剝著花生仁。

並不時朝樓下看著。

一抹清麗翩翩的倩影映入他的眼簾,魏仲的神色停駐片刻,晶亮的眸泛著溫柔的光。

不一會兒,茶樓的夥計將雲織引進了二樓的雅間。

因為自己女兒身的緣故不能時常在外拋頭露麵,顧所以一旦出去就習慣將自己打扮成男兒的樣子,一是為了避嫌,二是為了方便。

不過在魏仲看來,她這一身慘綠衣袍的著裝倒是叫人眼前為之一亮。既有女兒家的柔媚之美,又有男兒的瀟灑倜儻之氣。

總之她身上所散發的氣質足以能讓萬千人為之傾心。

“我為了給你剝花生仁,大拇指都脫皮了。”魏仲裝作委屈的樣子。

雲織隨意坐在他的對麵,撚起一顆花生仁塞進了嘴巴裏:“錦顰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讓她在太後麵前出了洋相?”

魏仲一聽,銳目在她精致的臉龐上掃視一圈:“那丫頭居然在太後麵前變編排你的不是,我看著實在氣的慌。”魏仲哼的一聲,就像一個孩子在大人麵前告狀一樣。

雲織白他一眼:“她要編排由他她便是,在她心裏本來就對我有怨,這些我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倒是你,你一個大男子和女子計較,別人會說你小家子氣。”

魏仲執著道:“我可不管,若被我聽見旁人說你壞話,我哪管得了那麽多?雲織,我明天去你家提親好不好?”

雲織剛和下的茶險些噴了出來:“你瞎說什麽?世子爺,我可是把你當成哥哥的。”

魏仲聽她這總抵觸的神態,心頓時涼了一半:“我就知道,你喜歡的是那個姓朱的,他有什麽好?”

雲織沒有做聲,繼而,見魏仲情緒低落,正兒八經的道:“世子爺,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嫁人,我跟朱存意隻是合作關係,我對他自然沒有任何感情的。”

魏仲那黯然的雙眸猝然一亮:“這麽說,我還是有機會的!”

雲織汗顏:“我都說過,我不要嫁人!塵世間,最可靠的還是自己,男人沒有一個可靠。”

魏仲敏銳的捕捉到了雲織眼中泛著的那道狠戾的光芒。他的心頭不由一顫。

那種眼神透著絕望和仇恨,讓他不容小覷。

她到底受了什麽打擊居然要這樣仇視男人?

魏仲不得而知,他隻是更加的想要保護她,愛護她。

“那我就一直等到你想嫁人為止。”魏仲眼眸中的深情令雲織有些躲避,別看這家夥平時隨意不拘的,

正兒八經起來她真的有些不適應。

“世子爺,要不你入贅我家吧,在陸家可是我當家,我若是嫁進你們魏國公府,肯定有很多規矩等著我,我可不願意。”雲織故意道。

她知道,每次說到這句話,魏仲就會打住。

魏仲聽了之後,啞口無言。

雲織得逞的一笑。

此時,雲織並不知道朱存意已經在陸府等候了很久。他現在是翰林院的編修,送來的東西都是有禮有麵的,有上好的茶葉,和西域貢果,還有上等的酒,要不是因為朱陳氏一直反對,他老早就把準備好的幾十箱聘禮送進來了。

陸鶴年這一次自然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嗤之以鼻,上一次,陸老夫人給他講了一大通道理,他似乎看開不少,雲織都及笄了居然連一個上門提親的都沒有,而況現在朱存意已經在翰林院謀了一份不小的實缺,所以雲織嫁過去應該不會受委屈,何況,以雲織的性格,豈能受得了委屈?

陸鶴年見朱存意無心和他聊天,那雙眼睛隻一心朝外麵看著,巴望著雲織現在回來。

“雲織那丫頭應該出去辦事了,你也知道,這個家一直都是她當,而且她辦事向來穩重。”陸鶴年開始在朱存意麵前誇讚自己的女兒了。順便也提醒一下這個有可能是未來女婿的朱存意,雲織是個管家能手,希望等雲織嫁過去能在衛文侯府當家。

朱存意心裏清楚陸鶴年的想法,隻是報以微笑,母親朱陳氏是那種強勢的性格,自然不會叫雲織當家,其實當家有什麽好,整天操心怎麽打理府中上下。

正這時,秋畫端著一盤點心過來了。

陸鶴年問她:“小姐回來了沒有?”

秋畫搖搖頭:“小姐一般出去辦事都是要一天的。”

“哦,這樣啊……”朱存意臉上失落盡顯。

於是便起身拱手:“晚輩改日再來好了,告辭。”

和陸鶴年一番客套後便離開了。

朱存意經過抄手遊廊的時候,心不在焉之際不小心撞在了一個女子身上。

女子哎呀一聲,險些摔倒,朱存意頓時將她拉住。定晴一看,是陸家的二小姐陸錦顰,忙撒開那柔軟軟的手,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朱某多有得罪,實在抱歉。”

錦顰抿唇一笑,臉上顯出一抹飛霞:“是錦顰魯莽了,還請衛文侯海涵。”

朱存意連看都不看她,低著頭便離開了。

錦顰看著朱存意那抹瀟灑翩翩的背影,眼光裏閃過一絲嫉妒。

雲織和魏仲在茶樓裏聊了好久才出來,二人在一起無非就是研究古詩詞,做些風雅的對子,偶爾魏仲也會風趣一把,給她講些奇人趣事,雲織每次和藹魏仲再一次就會變的開朗不少。

出了茶樓,她又去了雲錦繡莊。

甘青回江南探親,現在莊子裏就隻有亞夫一個人看著,所以這期間她來的比較勤快。

雲織打算減少給岑秀做繡畫,雲錦繡莊好歹是給皇宮尚衣局做宮服的,所以,而且已經拉攬了好些有錢有勢的顯貴世族,所以,岑秀那邊的繡畫她想放棄定製。

岑秀聽到秦顯回來的稟報後,不由笑笑:“這丫頭生意都做到皇宮裏了,還在乎這點小生意?不定製就不定製了吧,反正損失的又不是我。”

岑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乜眼看著走進來的趙綏。

“那丫頭不稀罕掙你的銀兩,人家現在可是皇商。”岑秀一臉的幸災樂禍。

趙綏走進來,自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那就取消定製好了,繡莊的生意每日都紅紅火火,興許是繡畫不夠供應。”

岑秀聽了哈哈大笑:“我說你就別在自我安慰了,人家就是閑和你合作掉身份。”

趙綏薄唇勾起

:“岑閣主,合作的對象可是你,當初訂購繡畫也是以你的名義,所以,我估計她是不想為你這個“青樓老鴇”提供繡品了,畢竟雲錦繡莊現在是專門為皇家效勞的。”

岑秀被趙綏這番話給噎的啞口無言。

趙綏拍拍他的肩:“說正事吧,那批鹽鐵已經被我解決了,鎮江那邊的流寇已經就地正法了,皇上估計暫時還不會懷疑楚王。”

岑秀正色點點頭:“這次也多虧你了,要不然,運往楚地的那些鹽鐵就該露陷了,你辦的事情,楚王爺可是一直都放在心上的。”

趙綏擺弄著自己的袖袍,輕描淡寫的說:“我現在不過是個庶民,隻怕以後有什麽事情無法給楚王爺效力了。”

“你的意思是……想製造一次機會叫皇上重用你?”岑秀皺起了眉:“你要是能把那個東西找出來,楚王便可取代這個昏君,到時候,別說重用了,你就是名揚千古的大功臣!”岑秀又開始誘惑趙綏。

然而,趙綏卻根本不買賬:“岑閣主,若那個東西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楚王難道就一輩子窩在楚地嗎?我都跟你說了,現在楚王培養軍事和人脈最要緊。”

岑秀自然也是認同趙綏這個看法,隻不過他對皇帝李政的恨是挫骨揚灰的,他就是要把那個東西公布全天下,要全天下的人看看,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是怎麽樣的殘忍狠毒!

趙綏見岑秀情緒有些低落,安慰一番,淡淡的說:“放心,我現在一直在找,我也決不能叫它落在父親的手中。楚王若想叫我為他效力,就想辦法叫皇上信任我。”

岑秀知道,趙綏向來說一不二,這也是楚王看中他的原因之一。岑秀想了想,暗自點點頭。

在繡莊忙碌了大半天,雲織便趁著暮色還沒有降臨之前回到了武安侯府。

回到家,秋畫便將朱存意上門拜訪的事情給雲織說了一遍。

“小姐,我覺得衛文侯對你真的是用心,而且長的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都對小姐戀戀不忘的,衛文侯如今也快二十了吧!他要是對小姐沒心,怎麽到現在還不娶妻呢?”秋畫笑嘻嘻的說。

雲織沒有任何反應,很平淡的道:“長的好看的都是些花花腸子,秋畫,以後你看人可別被他的麵貌給蒙蔽了。”

細青走過來為雲織脫下了外套:“就是,好看又不能當飯吃,我覺得,甘掌櫃才是真正的好。心又細,而且待人真誠,又有才華……”

雲織和秋畫聽罷,怪異的看著細青。

細青臉色一紅。

雲織指著細青:“噢,我知道了,你對甘大哥有意思!”

秋畫笑著打趣細青:“怪不得一個勁的誇他,原來對他有意思啊!”

細青臉色更加通紅了,一跺腳:“我哪有,小姐不要瞎說。”

雲織走過去摟著甘青的肩膀:“這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甘大哥本來就很優秀,我覺得他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人。細青,要不要我幫你探一下他的口氣?”

“我要跟隨小姐一輩子。”細青打破重重矛盾,眼神堅定的說。

“你嫁人還可以繼續跟隨我,這有何關係?”雲織在她臉頰上調皮的捏了捏。

秋畫又咯咯笑著說:“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般配呢,你們的名字都有一個青字,可不就是一對嗎?”

細青捂著臉,羞的無地自容。

直到到晚飯的時候,也不見她出來。

到了掌燈時分,雲織梳洗一番要睡覺的時候,秋畫端著銅盆走了進來。

“小姐,我剛才倒水的時候發現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後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