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以牙還牙



“侯爺!這蓮子羹有毒!!”吟春睜著驚恐的大眼,指著地上那攤不斷翻湧冒沫的蓮子羹。

年幼的雲織看著外麵賊眉鼠眼的渝婆子,小眉頭皺了皺,委屈的哭說:“爹爹,渝媽媽想毒死我!我好害怕!”

那渝婆子一聽,臉色青白交替,心下直咯噔!

陸鶴年神情凝重,疾步跑過去將女兒抱在懷中。那鋒利如刀的視線冷冷的落在渝婆子身上。

耳房門口,是陸鶴年的兩個貼身隨從,潘曲水和薛有諒。但見他們尾隨陸鶴年走了進去,撩袍蹲下,仔細觀察著地上似在翻滾的蓮子羹。

“侯爺,的確是批霜。”

這對陸鶴年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顴骨緊繃,臉色嚴酷。

渝婆子肝膽直顫:“這,這是從何說起呢,老奴隻是奉夫人的命令來看織姐兒的···”

未等陸鶴年開口雲織捷足先登:“難道是夫人想毒死我嗎?爹爹,這蓮子羹可是方才渝媽媽奉夫人命令端過來的呢!”

陸鶴年拍拍女兒以示安慰,轉而英眉緊蹙嚴厲嗬斥:“老刁奴!還不從實招來!”

渝婆子渾身顫抖,雙腿如篩糠,撲通跪倒在地:“侯爺,老奴冤枉啊!昨兒個織姐兒不慎跌落荷池,夫人特意叫老奴過來看看織姐兒好些了沒,我見織姐兒精神煥發便要準備回去叫夫人安心,可沒想到·····”

“我問東你答西,你隻說究竟有沒有給織姐兒下毒吧!”陸鶴年聲色俱厲寒氣逼人,一拍炕

頭隻把屋子裏的人嚇得心驚肉跳!

渝婆子更是畏怯至極,卻掩飾著心虛:“老奴對天發誓,老奴沒有。老奴進來的時候就見桌上放著蓮子羹,是誰下的誰心裏清楚。”說完,朝吟春和秋畫狠瞪了一眼。

定是知夏那個賤蹄子昨晚下藥的時候被發現了!織姐兒尚且年幼斷不會使這樣的狠招來還擊,肯定是吟春那丫頭從中作梗!

渝婆子心下想著,牙槽暗咬。卻被陸鶴年一聲怒喝驚的立刻鬆懈!

“難道是織姐兒故意編排這些來誆我不成?”

渝婆子是竇識霞身邊的心腹,其人奸詐圓滑,薑善初被當妖怪一樣囚禁在後院也是這個毒婆子在竇識霞跟前獻的計。她雖然害怕卻依然表現的很冷靜:“織姐兒倒是不會編排,可她身邊的人就很難說了。”

陸鶴年一愣,餘眼睥睨著稍大些的吟春,似乎除了方才的驚恐還未完全散去以外,她並無心虛的跡象。

陸鶴年的心中自然不希望是吟春幹的,她是他精心為女兒挑選的起居丫鬟,若真對女兒這般歹毒,他豈能安心?何況這麽做是沒有任何動機可言的。可陸鶴年也更不願意相信是竇識霞。她一向大方得體,上尊敬長輩下嗬護子女,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狠毒的事來?

雲織見陸鶴年神色沮喪,表情忽憂忽愁,心知他是被渝婆子的一番話動搖了心思,便尖聲叫道:“爹爹!織織沒有受任何人的教唆!是我親眼看見渝媽媽端來的!為什麽爹爹不相信我!如果不是織織失手打

落,興許這會兒就看不見爹爹了!”雲織說完,嚶嚶嚶的哭著。

陸鶴年斂起心神,好哄歹哄才止住了女兒的哭聲。

“拖出去!亂棍打死!”陸鶴年話落,渝婆子嚇的魂飛魄散。

“侯爺饒命啊!!”渝婆子砰砰砰的在地上磕著重重的響頭,直把腦額磕出血絲。

薛有諒和潘曲水一人架她一隻胳膊,直把她往外拖。

“夫人!夫人!快來救救我!侯爺,老奴願意……”似乎早知道她要說什麽,被潘曲水捂住了嘴巴。

渝婆子怎麽也想不到,今天會是她的死期!

撕心裂肺的慘叫頓時嘎然而止,隨即,武安侯府的每個角落便也安靜了下來。

雲織心中暗自冷笑,看來父親是打算叫渝婆子做替死鬼了。父親定是顧及和竇識霞的感情才不願意多加追問,為了給她一個交代,索性便把一切都按在渝婆子身上。

最終處理的結果雖不盡人意,卻也沒讓雲織失落。雖然沒有揪出竇識霞,除掉這個叼婆子也算是給娘親出一口惡氣!並且她敢斷定,陸鶴年和竇識霞的關係會因為渝婆子這件事有了裂縫。

“侯爺在關雎院正和夫人吵的天翻地覆呢!把老夫人也給驚動了。”秋畫走進來的時候,雲織正負手站在屋子中央,細長的鳳眼微微眯著,那高貴的神態很是賞心悅目,對麵,是吟春撐開自己剛繡好的牡丹圖案。

那圖案一針一線細密而精巧,真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