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非同一般的產檢

靜謐的沈鎮,籠罩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諸清淪一大早便醒了,心髒跳得有點不同尋常。晨霧中夾雜著淡淡的炊煙,雞鳴犬吠,孩子的笑鬧聲忽遠忽近。劉姐已經在喂雞了,沈壁山也在準備諸清淪的早飯,時不時地陪著劉姐調侃幾句。

諸清淪漸漸心安了,劉姐與沈壁山都在,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的。諸清淪安慰著自己,便又窩在被窩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反正待會沈壁山會端上來。自從沈壁山來了之後,諸清淪都覺得自己越發得懶惰和貪得無厭了起來。

劉姐剛服侍好老人們起床,小院子裏便闖進了一批白色衣褂的醫護人員,沈壁山正好端著早餐走出來,看見這幫人,皺了皺眉頭問道怎麽回事,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為首的醫生模樣的女人摘下口罩,禮貌地走上前來問道:“請問諸清淪小姐住在這裏嗎?”

沈壁山點點頭,“你們有什麽事?”

女醫生笑道:“您別誤會,我們是鎮上的婦科醫生,知道諸清淪小姐懷孕了,來做個孕檢,不知道現在方便嗎?”

劉姐聽見說話聲也出來了,聽到醫生的話,有點兒疑惑地示意沈壁山,於是與沈壁山領著醫生往閣樓走去。

沈壁山快走兩步先去了,老遠地便喊道:“清淪,起床了,有醫生來給你檢查。”

諸清淪模模糊糊地聽到沈壁山的聲音疑惑著,咦,不是上個月臨來的時候做的檢查嗎,怎麽還檢查?還上門做檢查,這沈鎮的婦科醫生還真人性化。

想著諸清淪便看見沈壁山走了上來,嘟囔著:“做個檢查而已,大呼小叫什麽?”沈壁山笑而不語,幫諸清淪扶她起床,披上衣服,叮囑道,“凡事小心一點。”

諸清淪聽這話,覺得莫名其妙,便疑惑地望向沈壁山,沈壁山笑笑,“沒事,反正我在你身邊。”

諸清淪臉一紅,“我做產檢,你一個大老爺們在身邊都不像話,不行,我要劉姐陪我。”

沈壁山撇撇嘴,“那隨便你。”過了半晌又問道,“你真的不決定讓我陪著你,我可是個專業的醫生哦。”

諸清淪蔑視著,道:“你又不是專業的婦科醫生,再說,又不是上到山下火海,搞得這麽緊張兮兮的做什麽?”

正說著,一幫人便浩浩蕩蕩的來了,隨後的幾個人還帶了一些設備儀器。幾個人正在安裝設備儀器的時候,劉姐拉過沈壁山,悄悄地說:“你有沒有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兒,做產檢怎麽興師動眾成這樣,我生阿巧的時候,也沒有見到這個架勢啊!”沈壁山點點頭,悄聲說:“先看看吧。”

一幫人先是做B超,然後掏出針頭,準備驗血,另一些人做著另一些諸清淪見也沒有見過的檢查,諸清淪覺得有點害怕,便求救似的望向劉姐,劉姐望著不對勁,攔著他們,笑著說:“對了,產檢我也做過,也沒有這麽複雜吧?”

為首的醫生一怔,接著笑著解釋道:“這位大姐你不要擔心,我們是為了母子的健康才做的檢查,不瞞你說,由於近些時間以來,我們鎮以外的一些外來人員會帶一些疾病入內,為了母子的健康,也為了大家的健康,我們才會這麽做的。也怨我們,怕你們擔心,就沒有提前跟你

們說清楚了。”

劉姐依舊拉著醫生:“可是不對啊,清淪已經在我們這兒入住了一兩個月了,為什麽這個時候你們才來,要是真的有什麽,恐怕早就遲了吧?還有,你不是衛生院的人吧,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醫生一愣,沒有想到一身村婦裝扮的女人,竟然說得頭頭是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而在閣樓外的沈壁山聽到裏麵的聲音,也進來了,看見那些熟悉的儀器,臉色嚴峻了起來,一把抓住那位女醫生的領口,厲聲問道;“說!你們是誰派來的!”

女醫生沒有想到沈壁山會直接進來,嚇了一跳,一時間六神無主,驚慌片刻,冷靜笑道:“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們沒有惡意,真的隻是為了大家的健康,還請你們配合一下。”

沈壁山將手鬆開,冷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是個醫生,並且具有博士學曆,從美留學歸來,你們這些儀器我也是見過的,恐怕不是檢測某種傳染病的儀器,這種深度檢測的設備究竟是做什麽你當我不知道嘛!”

躺著的諸清淪也發覺了不對勁,坐了起來,躲在沈壁山身後:“沈壁山,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壁山回頭安慰地望了望諸清淪,握著諸清淪的手,輕輕地說:“沒事兒,我在。”

諸清淪心安了,劉姐的氣勢也足了起來,將別的醫護人員也攔住了。這個時候,從這些人中走出來一個年輕的女孩,將臉上的口罩摘了,直直地看向諸清淪,輕輕地說:“別吵了,清淪,還記得我嗎?”

諸清淪朝那人看去,微微一怔,竟然是上官雨桐,諸清淪從沈壁山的背後走出來,苦笑著:“當然記得,林曉彤,哦不,應該是上官雨桐。”

怎麽會不記得呢?曾經一間辦公室,一輛車,一張圓桌,一份文件,一起度過了那段辛苦而充足的時光的人。

上官雨桐笑笑,“對不起,我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姓名,但是也是不得已而為,還希望你能諒解。”

諸清淪沒有說話,諒解,怎麽諒解,用欺騙換得我的信任,將自己當成小醜一樣,看著自己對著她掏心掏肺,應該覺得很搞笑吧?忽然想到,上官雨桐是宮風行的人。難道宮風行已經知道懷孕了,又驚恐地想到,難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是傷害自己的孩子?

不!諸清淪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後背的冷汗搜搜的。

沈壁山見諸清淪沉默著,出聲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情仇,我隻是想知道現在這個局麵是什麽情況?”說完環視了閣樓一周,都是嶄新的設備儀器,是想在沈壁山的眼皮子底下,將諸清淪解剖了嗎?

上官雨桐沒有答話,依舊看著諸清淪:“想必你也知道是誰的意思了吧,你還記得那些藥物嗎?”

藥物?諸清淪忽然想起來,那些自己給沈壁山檢測的藥物,不是說沒什麽問題嗎,不會對自己的身體產生危害嗎?難道,諸清淪驚恐地看向自己的小腹,立刻護住道:“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說?”

沈壁山也忽然想起來,忽然抓住了諸清淪的手,“那些藥,不會是你吃了吧?”沈壁山一直以為諸清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中介人,可能是對那些藥物感興趣,或者甚至是給了別人吃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就是被害人。

沈壁山恍然大悟,自己第二次與諸清淪見麵的時候諸清淪確實有些不大對勁的地方,可是卻並不是吃了那種藥物的跡象。

諸清淪眼含淚水地點點頭,“我吃了一部分,後來就沒有吃了。對孩子有影響嗎,告訴我,對孩子有影響嗎?”眼眶的淚水簌簌地往下流淌。

不能對孩子有影響,不可以!諸清淪情緒失控著。

沈壁山一愣,看著諸清淪淚水一滴滴落下,忽然不知道怎麽回答,告訴她事實嗎,可是這種藥物是不是會隨著母體傳遞給胎兒,這一點沒有試驗過,沈壁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啊。

第一次在諸清淪麵前,覺得自己的無能為力。不能消除你的不確定,不能讓你有安全感,沈壁山自責了起來,難過地握住了諸清淪的肩膀,要堅強下去。

這個時候上官雨桐站了出來,“所以,我們現在在給你做檢查,也希望對孩子是沒有影響的。”說著便要扶諸清淪到床上去,完成這個檢查。

諸清淪卻一甩上官雨桐的手,憤憤地說:“他呢,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是他逼著我吃藥的,現在怎麽了,擔心了是嗎,他不是應該覺得開心嗎?”

上官雨桐看著諸清淪頓時火冒三丈,“諸清淪,我勸你最好想明白一點,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嗎?如果不是他,你現在的下場估計更慘!你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嗎……”

沈壁山冷冷地打斷了上官雨桐:“我警告你說話客氣點,對方現在是孕婦。”

上官雨桐隻好將後麵的話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也暗自慶幸沒有說出來。他現在怎麽樣了,最不想要見到的人怕是就是諸清淪了,如果這個時候告訴諸清淪他的狀況,恐怕他會恨死自己的。

諸清淪平靜了自己的心情,淡淡地說:“他呢,他現在在哪裏,我想見他一麵。”

上官雨桐沒有想到諸清淪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心裏一驚,隨即恢複冷靜道:“他不在這裏。”

諸清淪看向上官雨桐,上官雨桐被看得有一絲慌亂,“那也沒有關係,他在哪裏,我去見他。”

沈壁山吃驚地望向諸清淪,喊道:“你瘋了,你現在懷孕著,哪兒也不許去!”諸清淪搖搖頭:“他是我孩子凶手,我一定要見到他,要不我不會做這個檢查的。”

上官雨桐無奈了,真是沒想到諸清淪依舊這麽固執,道:“那好吧,我會與他取得聯係的,他同意了,我會帶你去見他,當然這個檢查做還是不做,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夠決定的。”

說完上官雨桐揮揮手,一幫醫護人員便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準備下閣樓。

“慢著!”諸清淪喝道,“將這些東西一起帶走,我的房間小,擱在這裏不方便。”

上官雨桐看了一眼諸清淪,便揮揮手讓那幫人抬起設備,哼哧哼哧地往樓下搬了。直到一幫人帶著東西消失在院子,諸清淪跌坐在床上,淚水緩緩流淌著,一雙手死死地捂著肚子,似乎一撒手自己的寶寶就會被誰搶走似的。

劉姐走過來握著諸清淪的手,柔聲安慰道:“別難過了,孩子會沒事的,不是連檢查還沒有做嗎,誰也不能說孩子就是有問題的。是不是啊,小沈?”

沈壁山立即點點頭,望著失神的諸清淪,心如刀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