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臥槽又要豪放了



滿月樓雅間裏,餘析一身雪白暗繡長袍,鬆垮的坐在椅子上,修長白皙的指尖,劃過一杯酒釀,輕輕拿起,仰脖一飲而盡,灑脫中透著狂魅。

那張一直綠著的臉上,暗藏殺氣。

盛序勾了勾手指,一旁的伺候的姑娘立馬添滿了酒杯,遞到他的麵前。

他指間輕捏酒杯,瀟灑一飲而下後,對餘析說道:“事情談的差不多了,三哥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家事?”

對麵落座之人,體格魁梧,五官如匠人精心雕刻一般,俊逸明朗,英氣勃發,內透剛毅之氣。

他就是當朝大將軍旬風雪。

旬風雪出身將門,器宇軒昂,意氣奮發,殺場上勇猛異常,立下赫赫戰功,朝堂中是餘析的勢力所歸。

“早就聽聞盧景儀那女兒**不堪,成了王爺的女人,還敢不知羞恥的亂來!”他大咧咧的一介武夫,說話豪邁不羈,聲線粗獷有力。

盛序將一旁的柔美女子摟入懷中,慢條斯理的說道:“看上去也隻是瞎鬧騰而已,可能一時氣急,所以才沒能顧及到三哥。”

昨夜,他跟盧心水談天說地,覺得她秉性純良,幹淨透明,跟傳言中出入頗大。

再說那加藍神油,一千兩銀子的大禮,還是會起些作用的,值得他為盧心水圓滑幾句。

餘析手中酒杯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道:“這種肮髒下賤的女人,連做本王的玩物都不配!”

“不知死活的女人。”餘析隨後咒罵一聲,星眸暗沉。

盛序抿嘴言笑:“那三哥不還是喜歡上了。”

旬風雪一聽,立馬將酒杯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大喝道:“這是真的,那種女人根本不配被王爺喜歡!這簡直是對王爺莫大的羞辱!”

旬風雪在酒力的幹擾下,根本控製不住自己暴躁的脾氣。

他心中憤憤不平,一掌拍上酒杯,‘啪’的一聲清脆,酒杯被厚重的掌力擊碎:“末將這就去殺了那女人,給王爺出氣!”

鋒利的碎片劃破了旬風雪的皮肉,滲出一絲鮮豔的紅。

朝堂中,他以廣臨王馬首是瞻,忠心跟隨,私下裏也見不得廣臨王吃一點兒虧。

盧心水此事,明日定是滿城風雨,朝堂眾人口耳相傳,還不知道會把餘析說成什麽樣子,他怎能不氣。

餘析撇向他掌邊兒的一抹紅印,還好旬風雪皮糙肉厚,傷口不深。

他嘴角上揚,勾勒出微微弧度,眼中卻不見一絲笑意:“旬將軍許久未回京都,這回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殺了本王的女人。”

旬風雪自知失了分寸,趕忙低頭說道:“末將魯莽,還請王爺恕罪。”

餘析威言不怒,冰冷的眼神掃向旬風雪:“本王不怪你,可你也要知安分。”

“是本王多嘴了!”盛序說罷,往懷中美人兒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喝酒作笑。

餘析起身,冰冷之氣隨之擴散蔓延,充釋著整個廂房,他悶聲而語:“本王先行,你們繼續!”

“這感情好,快點兒走!”盛序抿嘴微笑,向他揮了揮手,做出驅趕的動作:“三哥不在,這房

間裏還能暖和些,雖是夏季,可弟弟我也不需要冰山降溫!”

餘析:“……”

旬風雪板著一張臉,頓挫說道:“這……那女人……”

“來來來,旬將軍,我們喝酒,不用管他!”盛序傾身拉住他的胳膊,貼近身側,對他比劃了個手勢小聲說道:“噓,旬將軍莫要再多言。”

盧府門口,人群越聚越多,都來湊熱鬧,看笑話。

公子寒過了許久,從門內走出。

“心兒放心,你爹爹答應,從此以後,再不納妾!”公子寒笑如春風,溫柔暖人。

他知道,此事若是給盧心水知道,一定會想盡辦法回到盧府搗亂的,所以早有準備。

現在盧心水的身份,鬧大了,驚動聖上,辱沒了皇家顏麵,可是沒人能保得住的。

一談及家中感情之事,盧心水就會被衝昏頭腦,不計後果的魯莽行事。

所以他昨天夜裏,就派人在盧府門口守候,得知盧心水回府的消息,就馬上趕來了。

“我在此不宜久留,先行離去,心兒莫要在跟你爹置氣了。”公子寒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聲輕語。

盧心水乖巧的點了點頭,目送公子寒離開。

見公子寒的轎子消失在路口,盧心水轉身欲要回屋。

突然她身後出現了一個黑影,冷不丁的脖子上挨了一掌,暈了過去。

眾人大驚出聲,隻見一個黑衣人,抗著盧心水,飛簷走壁,很快就消失不見。

盧府內,盧景儀落座的桌子上,突然飛來一把匕首,上麵有一張紙條。

他打開一看,上麵寫著:盧心水以回王府,勿憂。

落款是一朵木槿花。

盧景儀知道,那是代表餘析的標誌。

餘析是不會殺死盧心水的,賬簿還在他的手中,可……

到了廣臨王府,他無能為女兒保駕護航,隻求盧心水別被折磨的求死不能就好。

盧心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的丟在鐵鍋裏。

尼瑪為毛又是鐵鍋?!

隻不過這次的地點不同,是她的雲間閣,圍觀的人數也不多。

可環顧一周,卻沒見到孟月梅的身影。

“王爺……又要煮著我玩兒啊?”盧心水咧嘴笑了笑。

一回生兩回熟,她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不就是遭點兒罪嘛。

餘析背對盧心水,不冷不熱道:“你太髒,需要清理。”

“不過不是用煮的,連點兒創新意識都沒有,還有臉去五平莊享樂!”餘析側顏相對,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呈現出完美的視覺感官。

盧心水:“……”

臥槽,她又要豪放了!

可她這一次無法動彈,這次餘析可用了繩子。

“難不成王爺喜好男色,所以也經常去?!”盧心水故作不驚,調侃完畢,下意識的身子倚靠在鍋邊兒。

聽完餘析的話,她立馬明白,有暗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餘析朝老管家招了招手,沒過多會兒,幾名下人抬著一桶桶敲碎的冰塊兒,端到了鍋旁。

盧心水:

“……”

尼瑪這次沒水,要玩兒冰活啊!

“大夏天的,冰塊很貴的,可千萬別浪費在我身上,還是王爺留著冰鎮個西瓜,冰鎮個桃子,屋子裏解解暑用吧!”她眼睛彎彎,笑眯眯的看著餘析。

餘析轉身,冰冷的目光掃向盧心水:“你說夠了沒有?!”

盧心水很自覺的緊緊的抿起雙唇,用力的點了點頭。

“埋了!”餘析一聲令下,下人們開始行動。

桶裏碎冰倒進鐵鍋中,砸的鐵鍋‘叮咚’‘叮咚’響聲陣陣不絕於耳。

沒過多會兒,一桶一桶的冰塊被倒了個幹淨。

鍋內滿是冰,盧心水半個身子,都被埋在冰塊裏。

盧心水在鍋中不禁感歎:“這比水要貴氣多了,王爺就是王爺,埋個人都搞的這麽奢華氣派!”

這些冰,一看就知道是餘析命人先行砸碎的。

要是原本的模樣,那一塊下去,她可就腦袋開花了,血濺當場。

這種程度,還不足以讓餘析的心情得以平複。

盧心水一開始還覺得挺涼爽的,畢竟是炎炎夏日。

慢慢的,她就開始打冷顫了。

“王爺玩兒夠了沒?”盧心水無奈的揚起臉兒,牙齒上下抖抖撞撞,發出‘嘚嘚嘚’的聲音。

自己作的自己認,這理兒她還是懂的,所以話中不帶任何埋怨。

看餘析沒搭理她,盧心水繼續說道:“王爺,我我……我快變冰雕了!”

太特麽高調了!

上次是煮熟,這次沒點火,連起來就是冰火兩重天啊。

“把香菇洋蔥切成絲兒,加點兒蔥薑蒜鹽,塞到王妃嘴巴裏,在拿荷葉把王妃抱起來捆好了,醃製上半個時辰入入味兒!”餘析看盧心水被冰的差不多了,指揮下人繼續下一個項目。

盧心水:“……”

尼瑪這是要做飯嗎?!

香菇洋蔥絲兒?塞嘴巴裏醃製!

她怎麽有種奇怪的感覺。

餘析俯身看著盧心水,嘴角一勾,陰邪的笑道:“叫花雞就是這麽做的!”

盧心水:“……”

怪不得感覺莫名的熟悉。

臥槽,這讓她以後抱著何種心情麵對叫花雞!

“王爺廚藝了得,高手高手高高手!”她嘴唇已經冷的發木了,還不忘拍拍馬屁博餘析消氣。

她雖然被綁的結實,但哆嗦打的仍舊起勁兒:“可……醃製就算了吧!”

作為貌美如花的王妃,在大夏天被凍死,她怕會是頭一個。

餘析麵色冰冷的看著她,不做搭理。

過了沒多會兒,下人們就端著一個個裝著作料的盤子來到了盧心水鍋旁。

一個丫鬟手裏拿著兩個香菇,放在盧心水嘴巴前。

她眼睛瞪的圓圓大大,一直咬緊牙關,就是不張口。

“王妃,您別為難奴婢,吞了它好不好!”丫鬟一臉的焦急,這可是王爺的命令,辦不到會挨板子的。

盧心水腦子一卡殼,大喊一聲:“我不……唔……”

香菇順勢進入了她的嘴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