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七十九章 王八蛋你是誰啊



公子寒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夙尋攙扶著盧心水,在馬車旁邊兒。

隻見盧心水一手扶著馬車,身子被夙尋攔著,低頭狂吐不止。

輝耀走後,夙尋還沒來得及把盧心水塞馬車上,她就開始吐了。

第一口就是吐在了他的身上。

夙尋仰頭看著天空的月亮,盡量讓自己避開那難聞的氣味兒。

可又擔心盧心水,還要時不時的低頭看看這貨。

盧心水吐的那叫一個爽快,嘩啦嘩啦的,像是要把吃的所有東西,翻江倒海而出才甘心。

她這麽個吐法,實在走不了,隻能在這兒呆著。

夙尋剛要伸手,幫盧心水整理一下頭發。

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夙尋剛一回頭,就見公子寒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就被公子寒一個擒手,推到了一旁。

夙尋也不甘示弱,他回手對擋,公子寒也迅速出招。

可夙尋忘記了,自己反擊的那隻手中,還拽著盧心水的頭發呢。

“嗷嗷!”盧心水被揪著頭發,一個趔趄飛了出去,趴到在了地上,大喊一聲:“你大爺的!”

並且是臉朝地去的。

她喝醉了,也不知道有多疼,就覺得臉上,身子,都麻麻的。

鼻子好像還有點兒濕漉漉的。

盧心水伸手擦了一把,滿手紅豔豔的,全是血跡。

兩個較勁兒在一起的男人,幾乎同時停下了動作,看向飛出去落地的盧心水,神色又幾乎同時的木呆了。

公子寒搶先一步,衝上前去,扶住了盧心水的胳膊。

夙尋隨後也衝上前去,扶住了盧心水的另一隻胳膊。

兩人有默契的,一起把盧心水從地上拽了起來。

當盧心水站穩後,兩人凝神,臉部肌肉僵硬住了。

“心……心兒……疼嗎?”夙尋戰戰兢兢的盯著盧心水一臉血,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用手指輕輕的觸碰了一下,盧心水‘嗷嗷’的一聲慘叫。

公子寒心中怒火中燒:“秀王太過分了!”

“是你跟本王扭打,本王也是不小心才鬆手的!”夙尋心裏也不舒服,看盧心水把臉摔成這樣,他心疼。

那往外躥血的鼻子,不是大問題,問題是左臉也給摔破了,那條條血痕,應該是摔倒的時候,地上小石子擦的。

公子寒一把將盧心水拽到了自己的懷中,心疼的撫摸上她的秀發。

盧心水即便是喝醉了,也能認出公子寒的氣息,她安穩的躺在公子寒的肩膀上,心裏也踏實了許多。

公子寒溫和道:“我們回去。”

夙尋抓住盧心水的胳膊,盧心水猛的起身站立,在公子寒的攙扶下,還是晃晃悠悠的厲害。

她覺得眼皮極其的沉重,可仍是用力的睜著:“你幹嘛!”

“走開!”盧心水說著話,不悅的用力甩開了夙尋的胳膊,跟看壞人一樣的看著他。

夙尋經過了盧心水一次醉酒,也對這貨的狀態有部分了解。

想來這貨已經不認得他了。

所以,他唯有使出殺手鐧,努力的誘惑道:“銀子,一屋子的銀子,都是

給你的,還有五平莊的全部收入,隻要心兒跟我走,就全部是你的。”

他盡量的讓自己的表情豐富一些,善意一些,還加上了手頭的動作。

夙尋也是盡力了,他能如此,是破天荒第一次。

為了扇子美人兒,也算是豁出去了。

因為他知道,這貨即便是喝多了,也強求不得,不然會發瘋。

再說,公子寒也絕非善類,除非盧心水甘願跟他走,不然他也是帶不走的。

盧心水眼睛一亮,欲欲閉合的眼皮,突然一下子有了生機,睜的圓圓滾滾的。

她想要往前,被公子寒扯住了身子。

公子寒湊近她的耳邊,小聲說道:“滿月樓明天開始,就是你的地方了,淚痕的命,你就能掌控在手中了。”

盧心水呆愣住了,她又把腳步縮了回去,倒身倚靠在公子寒的懷中。

“真的嗎?”她小臉微微上揚,因為站不穩的關係,隻能靠公子寒的胸膛支撐。

公子寒連忙點頭,淺笑道:“真的,那五平莊的生意不景氣,也沒多少收入,可我那兒就不一樣了,經過上一次,生意可更加紅火了。”

盧心水雖是喝多了,可對銀子的敏感度和重視度,讓她的還存有對著方麵的分析能力。

她覺得公子寒說的很有道理。

還是滿月樓靠譜。

於是,她跟夙尋擺了擺手:“你走吧!”

夙尋:“……”

因為公子寒說的聲音很小,他根本就聽不清楚兩人之間說了什麽。

他臉色灰黑的看著公子寒,生冷的問道:“禦史大人耍了什麽陰謀手段,讓心兒改變了心意。”

還沒等公子寒開口,盧心水就不耐煩的喊道:“你這人怎麽那麽煩,用得著你管啦!”

公子寒笑盈盈的,心中充實著勝利的感覺。

而勝利的果實,當然就是盧心水在懷。

夙尋想要把盧心水從公子寒手中搶出來,可公子寒反應靈敏,轉身抱著盧心水,一個回旋,隨後掌心揚起,內裏推出,直擊夙尋胸口。

“好俊的功夫!”夙尋抿嘴揚起笑容,那笑中掩藏了驚訝:“禦史大人隱匿多年,敢在本王麵前展露手腳,怕不是不小心而已吧!”

公子寒笑而不語,轉頭看了看懷中的盧心水,見她已經趴在自己身上,醉的昏睡了過去。

夙尋繼續說道:“禦史大人就不怕本王把這件事情告訴大哥?”

“如果秀王還想知道自己母妃的死因,那就最好什麽也不要說。”公子寒胸有成竹道:“微臣相信秀王,一定不會說的。”

公子寒說罷,迎風又是一掌,朝夙尋擊去。

夙尋一個退避,公子寒趁機帶盧心水,躍身離去,上了馬車。

馬車前行,夙尋在夜色中淩亂。

公子寒不但會武功,而且內裏深厚,自己可能並不是他的對手。

可他卻一直隱藏著。

過了一會兒,夙尋笑出聲來,那笑聲很是譏諷,像是在嘲笑自己,又像是在嘲笑東宮。

“好一個禦史大夫公子寒,紀國第一大才子。”夙尋第一次有被人看穿內心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

公子寒不但

知道他想要什麽,更清楚他並不是真心的想幫助太子,隻不過是選擇了站在太子的身邊,為的是整垮餘析而已。

他搖了搖頭,突然為東宮感到不安。

太子梟羌雖不是跟輝耀那本的愚鈍不堪,可跟其他皇子比起來,的確聰明不到哪裏去。

這些年要不是門閥勢力幫助輔佐,在他身後為他無數次的混蛋事兒擦屁股,他的太子之位,怕早就是餘析的囊中之物。

公子寒是門閥派係默認的繼承人,梟羌即便逃得過餘析,怕是也逃不過公子寒的手掌心。

門閥如果反撲,那太子梟羌,就算是當了皇帝,也隻不過是門閥手中的一個傀儡娃娃而已。

祭天大典過後,要不是皇上一直保著梟羌,他早就被廢黜了,哪兒還有今日。

餘析日益崛起,而公子寒開始露出動態,兩兄弟之爭,已經沒有從前那麽簡單。

盧心水在回去的路上突然醒來,又開始了狂吐。

馬車內,公子寒不嫌不棄的照顧著盧心水,直到雁南坊,盧心水才止住了吐意。

房間裏,公子寒拿來了熱水和布巾,給盧心水一遍又一遍的細心擦拭,隨後為她上藥處理臉上的傷。

孟月梅知道盧心水回來了,匆匆忙忙的進屋,跟公子寒一起照料,並給盧心水換下了幹淨的衣服。

盧心水不舒服的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公子寒很是心疼。

孟月梅道:“大人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照顧就好。”

公子寒掃視了一眼孟月梅,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怎麽會不知道孟月梅心中所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何況盧心水現在是餘析的女人。

他慢悠悠的說道:“你出去吧。”

孟月梅:“……”

她站在原地,不肯走開。

“你那可憐的母親,或許因為你的不聽話,而命在旦夕。”公子寒麵色一板,臉上冷漠盡顯。

他見孟月梅臉色瞬間蒼白難看,又柔聲寬慰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心兒,絕不會傷害她的。”

孟月梅猶豫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轉身離去。

她相信公子寒不會傷害盧心水,那不會傷害的意思,是否包括不會碰盧心水分毫,她就不敢確定了。

可一想到母親的性命,她的心就緊緊的揪到了一起。

孟月梅關門後,並沒有離開,而是躲在門口,靜靜的偷聽。

好一會兒功夫過去了,盧心水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孟月梅剛要安心離開,突然聽到了盧心水的尖叫聲:“放開我,不要碰我!”

她連想都沒想,就破門而入。

進屋後,眼前的情景,讓孟月梅震住了。

“王八蛋你誰啊!憑什麽親我!憑什麽!”隻見盧心水一手揪著公子寒的衣服,另一隻手左右來回的,一巴掌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公子寒的臉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而公子寒一動不動,也不反抗,任由盧心水打罵。

孟月梅都為公子寒喊疼了。

她知道,這貨又喝的不認人了。

看來自己是白擔心了一場,這貨的水準,即便是喝多了,也不可能吃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