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更希望脫給我看
但出乎嚴宸煜的預料，那幾個丫頭仿佛真的是鐵了心想要彌補。和大山一絲不苟地學起了如何做牌匾。見她們如此嚴宸煜和安雅如也不好懈怠，忙忙碌碌一連做了兩三個小時。
嚴宸煜還好，安雅如畢竟之前暈倒過，早就堅持不住又不願意離開，這會兒已經靠在嚴宸煜的膝頭睡著了。
皎潔的月色灑在幾個人身上，那幾個丫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壓低了聲音。菲菲掃了一眼安雅如猶豫道：“表哥，你真的很喜歡表嫂是不是?”
嚴宸煜正在認真劃著牌子，聽見她這麽問微微抬頭掃過就道：“嗯，你們不覺得雅如很可愛?”
絲絲揶揄笑：“當然可愛了。不可愛怎麽可能是我們表嫂呢。不過說真的，我本來以為表嫂性格倔強脾氣糟，真沒想到她居然會去救菲菲。”
妮妮激動的掃了一眼嚴宸煜膝蓋上的人，壓低聲音叫：“是啊，那會我都要嚇死了，還以為菲菲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之前我們那麽算計表嫂，可是她聽到菲菲出事兒之後居然還跑去救她……表哥，你是從哪裏挖出這個寶貝的啊?要是我的話，別說是沒有仇怨的，就算是好朋友，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做到。”
妮妮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堆，菲菲不好意思的垂頭。“嗯……表哥，這次真的很抱歉。”
嚴宸煜手中動作停頓，垂頭看月色下安雅如那張微微憔悴的麵龐。如果她現在聽到菲菲這樣說，是不是會很開心?
他一直都知道，她所有的不依不饒隻不過是不想受傷害。或許最深處比誰都良善。別人不懂不要緊，他堅信如此就好。
這一夜安雅如睡的很不好。夢裏隱隱總覺得心口有些痛。耳邊好像一直都有說話聲。直到天色大亮嚴宸煜的聲音才將她叫醒。眼前居然變成了房間裏。
“雅如，你真的沒事嗎?”嚴宸煜坐在床邊有些擔憂的看著她。安雅如下意識掃了一眼窗外，陽光明媚最少十點多了。“嗯，沒什麽事……牌子做的怎麽樣了?”
“別擔心。今天在抓緊時間做一點就完全可以補上了。”嚴宸煜溫柔的撫摸過她的發。自從昨天他從耳房裏將她抱出來，她的臉色沒有因為休息變好，反而是越來越難看了。
“嗯。那我起來和你們一起做吧。”安雅如隨即要起身卻被嚴宸煜阻止。“不用了，你好好休息，反正也不多了。雅如，真的可以堅持嗎?不然我們還是今天就回去吧。”
安雅如嗔怪的掃了他一眼。“我有那麽嬌氣嗎?你放心，我好好休息就是。祭祖不是明天嗎?也不差這一天了。”
看她那麽執著嚴宸煜也隻能答應下來。老族長聽說安雅如身體不舒服，還特意叫人做了不少好吃的端來。那幾個丫頭也是大獻殷勤。一整天沒動第二天起來，安雅如臉色總算是好多了。
“今天就要祭祖了嗎?好緊張，我還是第一次參加祭祖。”安雅如起床後換了清爽的裙子和嚴宸煜就往出走。
“也什麽特別的，就和清明節祭拜是差不多的。不過這裏要念禱詞，還有自己的一套流程罷了。但總
歸今天就可以結束了。”
“表嫂，你們在這裏啊。快點啊，就等你們了。”妮妮一套小黑裙到很是應景。急匆匆的奔進了院子就叫。幾人加快腳步，十幾分鍾後就到了新祠堂。
此時已經人滿為患。安雅如混在人群裏打量過祠堂後麵擺放的牌匾，裏麵可有不少是他們自己做的，混在原來的牌匾中，壓根看不出來。
妮妮興奮就叫：“表嫂，那幾個都是我做的。怎麽樣，不錯吧?”
“那幾個是我做的。”絲絲也激動道。安雅如都想笑，這幾個千金大小姐恐怕做夢也沒有想過，她們居然有一天會從這些靈牌上麵找成就感。
“好了。大家安靜點現在就開始祭祖大典。”一個上了年紀的山羊胡老頭叫道。接著老族長站了出來，拿著一份長長的如同天書般的古卷，對著上麵天一陣地一陣的念了起來。雖然安雅如也聽不懂，但是不能否認的，大家對這莊嚴的景象還是十分恭敬。
等著這一套說辭念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再接著便開始每家上香的流程。別小看這活，因為平時最多就是祭拜一兩人，可是如今那掛在祠堂裏麵確實有數百個牌匾。
終於輪到了嚴宸煜和安雅如。兩人各自拿著一大把香開始依次上香，足足將近一小時兩人才上完了最後一炷香，又學著前麵的人跪拜在地上，誠心向著那些牌匾們禱告。
原本隻是敷衍罷了，可是到安雅如真的跪在這的時候，心底忽然升起了莫名崇敬。深深呼了口氣，她閉上眼睛誠心祈求了起來。就在此時，旁邊忽然你伸過來一隻手緊緊將她合十的手掌握住。
安雅如驚訝睜眼，就見嚴宸煜堅定和煦的看著她。接著轉頭衝著那些錯位的牌匾低聲道：“各位列祖列宗，我是嚴家第194代傳人嚴宸煜。希望各位祖宗保佑我的妻子健康平安，也保佑我們能夠一生相守。我嚴宸煜發誓，此生絕不負安雅如。”
“宸煜……”安雅如眼眶一紅差點哭了起來。當著這麽多的老祖宗們發誓，他也真能想的出來。將來萬一有變故，那得多少陰魂不散啊。想到這，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祖宗們，也請保佑嚴家子孫，保佑……我丈夫一生平安。”安雅如羞澀的低聲祈禱。卻讓嚴宸煜也有些感動起來。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相濡以沫歲月靜好?
等著流程結束，出了門已經夕陽下沉。妮妮湊了上來就叫：“表嫂，表哥，你們剛才祠堂嘀咕什麽呢?”
其他幾個人也趕了上來。絲絲獻寶的就叫：“我知道，哈，我就在旁邊聽的可是清清楚楚。表哥說，老祖宗們啊保佑我老婆吧，讓她一輩子健康平安……”絲絲怪聲怪氣的叫惹的眾人哄堂大笑。
“我也聽到了，表嫂好溫柔的吆。還要老祖宗保佑她老公，咱們嚴家的老祖宗們真是好忙碌，保佑完這個保佑那個，還不收費，簡直就是良心好祖宗。”
“哈哈，妮妮，你要笑死我了。”菲菲大笑了起來。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似的邊笑邊道：“不過表哥和表嫂應該還沒有結婚吧?”
妮妮若
有所思，片刻忽然興奮地大叫了起來。“對啊。咱們完全可以在鄉下舉辦一次婚禮啊，如果到時候回到城市，老族長他們未必會去啊，還不如索性按照鄉下的規矩辦一次。反正這次晚輩們來得比較齊，怎麽樣啊，表哥。”
嚴宸煜和安雅如麵麵相窺不由嗤笑，她們還真是說風就是雨。之前趙一說，嚴家就是提前了半年也才剛來得及準備罷了。她們居然就想在兩三天之內把自己嫁了?真是孩子！
可是就是這些孩子，那創造力卻生生的讓安雅如折服了！當天晚上安雅如不知道這幾個丫頭用的什麽辦法將老族長說服了。反正第二天一大早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一道火紅的嫁衣就擺在了枕頭邊。
和她一樣震驚的還有嚴宸煜。摸索著那緞麵的新郎服，哭笑不得就道：“倒是我小瞧了那幾個表妹。她們還真有本事，不知道這是哪一個老祖宗穿的剩下的。不過……雅如，我很想看你穿著古香古色的嫁衣，那一定很美。”
安雅如本來還有很多猶豫，可是聽著那低沉磁性的聲音，最終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是嗎?那我穿給你看……”
這話變相的算是答應了結婚的事情。再有那幾個丫頭的推波助瀾，當天下午婚宴的事情就差不多準備好了。那幾個丫頭又借口新郎新娘結婚前一晚不能見麵，硬生生的把安雅如拉走去過所謂的單身臥談會。
這一晚上注定是雞飛狗跳。好不容易天亮，那幾個蠢丫頭簡直比她們自己結婚還要興奮。又是梳妝又是打扮，足足一小時才將安雅如推了出來。
耀眼的日光下安雅如穿著一聲大紅喜服。古老的有些讓人發笑，可是看見對麵同樣一身如同穿越了般走出來的新郎官，她的心忽然不爭氣的猛烈跳動了起來。
無論過程多荒唐，此時此刻在日光下的四目相對卻如此真實。讓安雅如陡然體會到了婚姻的神聖。神色也漸變得莊嚴地起來。
“雅如，宸煜，我已經跟你們爺爺打過招呼了，所以可別覺得兒戲，今天就算是在老宅子裏麵提前為你們舉辦婚禮了，到時候在城市裏的婚禮我們老家夥們可就去不了。你爺爺也就不能說什麽了。雖然比較倉促，可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這樣東西是你三奶奶的信物，原本說要留給孫媳婦的，可惜……”
說到這裏老族長的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這幾日安雅如已經了解到老族長唯一的兒子也在一場車禍裏去世了。
“拿著吧。是老族長的心意。”原來是一塊造型別致的金鑲玉蘭花玉佩。老族長親眼看見安雅如戴在脖子上才算安心。
接下來盡管一切從簡，可是做完一係列的前奏也足足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更可笑的這幫老頭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樂隊，嗚裏哇啦做足了架勢。一切都是如此歡快，四處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就仿佛真的如過去大戶人家的女兒出嫁般熱鬧。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將是他們永生難忘的幸福小插曲。可是偏偏命運總是多弄人，馬上一場暴風雨就席卷了這幸福時光，讓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