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十八章 是誰的孩子



這個消息驚得莫澤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謝曉依。

她懷孕了!

是那個姓康的男人的孩子?

不用問,不是他的孩子,誰的孩子又有什麽關係。

莫澤豐怔怔的看了她半響,他的胸口如有萬隻螞蟻在啃噬,痛得無影無形。

他又坐在了她的身旁,這才明白她為何看起來如此的落寞,很孤寂無助的樣子,讓人心疼。

隻是,該心疼的人不是他,而是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

那個男人此時又在哪裏?

在她最需要陪護的時候,卻在她的身邊看不到人影。

他想罵她,為什麽不知道保護好自己,可是,他沒有立場,她懷孕是她的事,與他何幹。

“你準備怎麽辦?”他淡淡的問,將所有的情緒隱藏起來,不會外泄一點兒。

謝曉依搖搖頭:“肯定不能生下來。”

男人應該都很介意吧,她懷著別人的孩子,就算他對她再有興趣,也不會對一個孕婦有衝動。

是的,她現在已經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孕婦了,雖然她還感覺不到生命的存在,甚至永遠也不會感覺得它到來過,血肉模糊的從身體裏剝離,光想想,便渾身顫抖。

從她的話語裏,他聽出了許許多多的無奈,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覺得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卡著他的咽喉,讓他呼吸困難,喘著粗重的氣,不能言語。

“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愛你,有沒有曾在你日記裏哭泣。有沒有人曾告訴你我很在意,在意這座城市的距離……”

靜默的花園內,莫澤豐的手機歡快的唱起了歌,他知道這首歌代表的是誰,莊茜文特意為她所設定的鈴聲,宣告了她對他的占有。

他摸出來看了看,放到耳邊接聽:“喂……你等我,馬上回來,嗯。”

掛了電話,莫澤豐看著身旁的謝曉依,她朝他淒楚的笑笑:“再見。”

“嗯,再見。”莫澤豐點點頭,轉身離開。

謝曉依看著莫澤豐的背影,越來越遠,突然就模糊得看不清了,她捧著臉,手心裏一片濕潤。

不要哭,要堅強,他本來就不屬於你,這樣才最好。

回到病房,莊茜文已經給他帶來了幹淨的衣服,他下意識的走到窗邊,往下一望,長椅上已經空無一人,頓時心裏空蕩蕩的,好像遺落了什麽東西在某處,再也找不到。

莫澤豐衝了個澡,換上了幹淨的衣服,一邊對著鏡子係領帶,一邊對外麵的莊茜文說:“今天中午爸和倪慧要請我們吃飯,待會兒見麵就不要提我住院的事。”

“好。”莊茜文乖巧的點頭,他怎麽吩咐她就怎麽做。

快到中午的時候,莫澤豐帶著莊茜文一同出現在德川市最著名的五星級賓館,賓館的三樓的餐廳包廂內有一對準夫妻在等待他們。

看到推門而入的兩人,準夫妻中的丈夫布滿周圍的臉上笑開了花,招了招手。

“澤豐,茜文,快坐快坐。”

“叔叔好!阿姨好!”莊茜文跟著莫澤豐在餐桌旁坐下,笑容滿麵的禮貌問好。

與莊茜文對坐的倪慧實際也才三十五歲,由於保養得當,看起來比二十四歲的莊茜文大不了多少,而被叫阿姨的時候還是高高興興的答應:“茜文越長越漂亮了,和我們澤豐站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對。”

倪慧今天打扮得賢良淑德,長長的卷發盤在腦後,身上穿了一條樸素的格子長裙,和過去的豔麗有著天壤之別。

莫澤豐不屑的掃了她一眼,沒有搭腔。

對她向來沒有什麽好感,而老頭子對她到是言聽計從,甚至還要娶進門,這在莫澤豐看來簡直是不可理喻。

既然老頭子高興,莫澤豐也懶得反對,反正多一個倪慧不多,少一個倪慧也不少,不是她進門,就是其他的女人進門,誰來當他的後媽都沒有關係,唯獨那個女人不行,值得欣慰的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死得好,當他得知她的死訊時,興奮得一晚上沒能入眠,現在還能想起當時的心情,可以用喜出望外來形容。

一頓飯吃得很沒意思,莫澤豐中途借故離開,站在走廊上抽煙。

煙抽了一半,倪慧走了出來,看到莫澤豐熱情的招呼道:“澤豐,怎麽不進去?”

“我把煙抽完。”他淡淡的應了一聲,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再吐出濃濃的煙霧,心裏怎麽也不痛快。

倪慧笑容滿麵的走到他麵前,用宛若慈母般的語氣說道:“你和茜文搬回來住吧,家裏人少,我和你爸怪冷清的,一家人住在一起也熱鬧些。”

一家人?

一抹嘲諷的笑容在莫澤豐的嘴邊綻放,他從來不認為她嫁給了老頭子便是一家人,他也絕對不會認可她這個後媽。

虛榮的女人,貪圖的無非是老頭子的錢。

三十五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老頭子能滿足她?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把綠帽子扣在了頭上而不自知。

倪慧這個女人,城府太深,甚至他也不能完全看透她,所以更要事事小心,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是為了錢才嫁給老頭子,甚至還放話說不要莫家的一分錢。

好!

這樣最好,他倒要看看她玩兒的什麽把戲。

如果好玩兒,他也不介意陪她玩玩兒。

斜睨了倪慧一眼,莫澤豐隻是笑,並不搭腔。

定定的看著莫澤豐,倪慧也跟著笑,她知道他是怎麽看她的,也知道他不可能接受她,不過沒關係,隻要達到她的目的就行,莫澤豐這個障礙,會在適當的時候被踢出局,隻是現在,她並不著急,慢慢來,好戲才剛剛上演。

“澤豐,快進去吧,這些天你沒陪你爸吃飯,他胃口也不好,今天難得見麵,去陪你爸說說話。”倪慧說著就往走廊的盡頭的衛生間走,轉過身去的一刹那,陰冷的笑容在她的嘴角蔓延,眼底皆是寒意逼人的光。

撚滅手中的煙,莫澤豐看了倪慧的背影一

眼,推門進了包間,老頭子正和莊茜文聊得開心,要說討長輩歡心,莊茜文很有心得,看看老頭子,被她逗得大笑連連。

坐回莊茜文的身旁,莫澤豐笑著問:“說什麽這麽開心。”

“也沒什麽,隻是講講我在加拿大留學時遇到的一些有趣的事。”莊茜文又繼續講,聽到有趣的地方,莫澤豐也附和的笑兩聲,隻是他的心裏卻滿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臉,胸口又悶悶的有些發痛,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可是,這種感覺經常會出現,讓他不得不去習慣。

吃過午飯,莫澤豐不想再回醫院,和莊茜文打車一起回到他的公寓,離公司很近,寬敞明亮的三居室,裝修得簡單卻很精致。

放上一部時下最熱門的電影,他躺在寬大的沙發上,讓大腦暫時騰空,什麽也不去想,連盤踞在腦海中的麵容也突然間變得不真切。

莊茜文緊挨著莫澤豐躺下,小鳥依人的抱著他的手臂,頭舒舒服服的枕在他的肩膀上,漂亮的臉蛋兒上滿是幸福的笑意。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靠著他該多好,她覺得此時的自己最幸福,能感受到他身體的溫度,也能聞到屬於他的味道,深吸一口氣,他的味道便充滿了鼻腔,真的好幸福好滿足。

“Alex,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電影絲毫不能引起莊茜文的注意,隻有身邊的男人才是她的最愛,一直默默的愛了他那麽多年,原本以為不會得到的男人,此時卻就在身旁,環著他手臂,緊了緊,與他靠得更攏。

一直盯著幕布在走神的莫澤豐回過神來,皺眉想了想:“你從加拿大回來的時候伯父開了個酒會慶祝,當時我也參加了,是不是那一次?”

“不是。”莊茜文搖搖頭,她從加拿大回來是去年的事,她認識他是在很早很早以前,早得也許他根本就不記得,可是她卻記憶猶新,當年的他穿著一身雪白的西裝,一出現便宛若天人,從此便芳心暗許,她將這份愛戀藏在了心底,一藏就是許多年。

“那是什麽時候?”除了那一次,他根本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見過她,沒影響,確實沒影響。

“十年前,你二十歲生日。”莊茜文含羞帶怯的笑了起來,當年的她還是個跟在哥哥身後跑的小丫頭片子,剛上初中,就愛做不切實際的夢,而他,永遠是她夢中的白馬王子。

“這麽久了。”他詫異的轉頭看了她一眼,突然早已經被遺忘的記憶被挖掘了出來:“你是不是……和我跳舞,老踩我的腳?”

這陳年往事被他翻出來,莊茜文糗得她低下了頭,臉紅紅的:“嗯,就是我。”

他終於想起來了,心裏甜滋滋的,忍不住在他的俊臉上印下一記香吻。

一吻還不夠,她又親了莫澤豐一下,現在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愛怎麽親就怎麽親,不用客氣。

這麽一想,她的熱情便一發不可收拾,纖細的手臂環上他的肩,勾著他的脖子將芬芳的紅唇送到他的麵前,微微的開啟,等待他的采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