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四十一章 娶她為妻
莊茜文在哭,雖然哭聲不大,但莫澤豐聽得一清二楚。
“你……走吧,快走,我……不想見你。”
她啞著嗓子,低低的喊。
捂在被子裏氧氣越來越稀薄,她快要窒息,淚水和著汗水滿滿的流了一身。
她從來不曾這樣與他說話,一直溫柔婉約的女孩兒,怎麽突然間變了?
雖然莊茜文什麽也沒有說,可是,莫澤豐依然感受到了她的痛苦。
如果她的痛苦來源於他,那就讓他來解決。
莫澤豐抓著被子的一角,使勁一揭,終於看到了哭成淚人的莊茜文。
因為哭泣,因為缺氧,蒼白的臉又紅又腫。
身上的遮蓋沒有了,莊茜文驚詫的與莫澤豐四目相對。
她臉上的表情似見了鬼般的恐慌,忙低垂著頭,隱忍的抽泣,不停的抹去臉上的淚。
“茜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莫澤豐心疼的看著莊茜文,伸手拍拍她的肩,卻被她躲開。
手停在半空中,他尷尬的收回。
平複下心情,莊茜文故作鎮定的說:“沒什麽,你快走吧!我明天就出院回家。”
莫澤豐一個人來還好,如果讓爸爸媽媽知道她自殺住進了醫院,該多擔心啊。
莊茜文驚恐的問:“你沒有告訴我爸爸媽媽吧?他們還不知道是不是?”
“他們應該還不知道,我直接過來,並沒有告訴他們。”
“答應我,一定不要告訴他們,我明天就乖乖的回家,再也不做傻事。”
莊茜文看著莫澤豐俊美的臉,他的眼中透著關切,似一劑止痛針。
她覺得自己的傷痛少了幾分,也更堅強了幾分。
莫澤豐抬手擦去莊茜文臉頰上新滾落的那滴淚珠,在他的指尖,晶瑩的閃爍。
定定的看著她的眼睛,莫澤豐的聲音溫柔得像要融化了一般:“茜文,我可以不告訴伯父伯母,但是你必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有人……”
後麵的話,他說不出口。
他希望隻是自己多慮了,那麽悲慘的事一定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純真的笑臉已經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傷痛。
從她不願意見他開始,這個猜測便在腦海中出現,揮之不去。
莊茜文怔怔的看莫澤豐,發瘋般的搖頭,大喊起來:“沒有,沒有,沒有人……”
失控的情緒就像決堤的洪水,將她的理智淹沒。
她好想去死。
他一眼就看穿了她,什麽事也藏不住,什麽秘密也瞞不了。
“哇……哇……”
痛苦絕望的哭泣,在寂靜的住院大樓裏回蕩。
讓聽到的人,也會覺得心酸,為這個女孩兒的悲慘命運歎息。
莫澤豐怔了怔,他很快明白了過來,事情竟然真的如他猜測的那般,他不該問,更不該觸動莊茜文心底的痛。
將她攬入懷中,輕輕的拍背,莫澤豐試圖安撫莊茜文崩潰的情緒。
“Alex,Alex……”
頭埋在莫澤豐的胸口,她哭得撕心裂肺,隻有他,才能緩解她心底的痛。
“我在,我在這裏,
別哭了,別哭……對不起……對不起……”
莫澤豐喃喃的道歉,為她所受的苦道歉。
一切都因他而起,他是罪魁禍首。
“為什麽不讓我死,為什麽要救我……Alex……我……”沒臉見你,更沒臉讓他知道發生的一切。
“茜文,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該怎麽辦?讓我一個人孤單終老嗎?”
他不能不管她,在她經曆了那些事以後,他更不能拋棄她。
娶她,讓她幸福,這是他必須負擔的責任。
莫澤豐胸前的襯衫濕透了,是莊茜文滾燙的淚水,灼在他的心口上,無地自容的愧疚席卷了他。
如果她沒有遇上他,也許會更快樂,他欠她的太多,太多,隻能用一輩子來還。
謝曉依……默念著這個在心中百轉千回的名字,他終究隻能與她擦肩而過,相依相伴,廝守終生,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黃粱夢。
對她的愛,也隻能繼續藏在心底,用時間的塵埃去掩蓋。
眼前這個女人,更需要他的愛,需要他的嗬護與關懷。
攬著莊茜文瘦弱的肩,那麽單薄,他不忍心讓她一個人承擔那麽多的痛苦,他要替她分擔。
她聽錯了嗎?
他說他……
莊茜文錯愕的抬頭,淚眼朦朧,看不清眼前的人,可是,他的氣息卻是那麽的濃烈。
在知道她的身體不幹淨之後他依然願意娶她,這一定是幻覺,才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事發生。
莊茜文呆呆的看著莫澤豐,擦去模糊了她眼睛的淚水,終於看到他溫柔的臉。
喉嚨很堵,良久她才說出話:“你不……嫌棄……我嗎?”
“那你呢,嫌棄我嗎?那些照片裏的人就是我,你嫌棄嗎?”
雖然他對女人有潔癖,可是,這樣一個為他默默付出的女人,怎麽能嫌棄她,他又有什麽資格去嫌棄她?
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不,我不嫌棄,可是……你是男人,不同的……”
就算他有再多的女人,她也不會嫌棄他。
愛他,就愛全部的他,不管是好是壞,她都統統接受。
他的手指點上她的朱唇,笑了:“隻要你不嫌棄我就好,做我的妻子,讓我照顧你。”
“你真的……不嫌?”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他卻……
莊茜文愣愣的看著莫澤豐,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就趁著還能看他,就看個夠吧,也許夢醒了,就再也見不到他。
“不嫌,不要再問了。”
如果她恨他,罵他,他的心裏還能好受些。
唉……真是個傻丫頭!
莫澤豐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Alex……”莊茜文悄悄的掐了自己的手背,好痛,眼淚又滾了出來,原來真的不是夢,他仍然要娶她。
“好了,不要哭了,眼睛好腫。”擦去莊茜文臉頰上的淚,莫澤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的情緒總算是穩定了。
“我不要婚禮,也不要酒宴,我們悄悄的結婚好不好?”從莫澤豐的懷中仰起臉,莊茜文喜歡從這個角度端詳他的。
婚姻本就是
屬於兩個人的事,就他們兩個人知道就好。
如果一開始沒有奢華的婚禮,也許就不會有那些從天而降的照片,更不會發生那些事。
莊茜文忐忑難安,雖然莫澤豐說要娶她,可是,這顆定心丸卻不能讓她完全的放心。
如果結婚以後他後悔了呢,這件事就像心裏的一根刺,拔不去,一直會痛。
寧願他笨一些,找不到她,也不知道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就讓她躲起來,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可是,他卻那麽輕易的就找到了她,也猜到了發生的事,她在他的麵前,是瞞不住任何事的。
他的眼睛,比鷹的眼睛還要銳利,被他注視,她便無所遁形。
“好,隻是……委屈你了。”隻要是她希望的,他都會盡力的滿足。
莫澤豐在心底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一定要對她好,不能再像過去那樣心不在焉。
“不委屈,真的不委屈……”
莊茜文拚命搖搖頭,極力的忽略心底的忐忑。
莫澤豐說不嫌棄就一定不會嫌棄,要相信他,忘記昨晚的事,以後,她會幸福的。
她瘦弱的身體卻還在顫抖,她的手,是那麽的冰冷。
心底的陰影不是說消就能消的,需要時間,更需要關愛。
每天想開心的事,才能慢慢忘卻傷痛。
“你睡一下吧,如果明天可以出院,我們就回家。”莫澤豐扶著莊茜文的肩,讓她躺下,拉了薄被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
他就坐在床邊,注視著她,沒有離開。
“回家……”他們的家,好溫馨的名詞,令人向往的地方。
莊茜文朝莫澤豐勾起一縷晦澀的笑:“好,明天我們就回家。”
“嗯,快閉上眼睛睡覺,我會一直陪著你。”
莫澤豐緊緊握住莊茜文的手,她冰涼的手漸漸有了暖意,隻是不知道她的心,是否也感受到了他的改變。
與莫澤豐溫潤的眼睛對視,莊茜文在其中看到了深厚的關切。
她嘴角含笑,閉上了眼睛。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一覺醒來,她要笑著麵對人生,與他一起迎接美好的一天。
看著她入睡,莫澤豐的眼皮也很重。
累了一天,心也懸了一天,事情總算是圓滿解決,他也需要休息,趴在床邊,便睡了過去,連答應要給謝曉依的電話,此時也隻能拋到九霄雲外。
莊茜文抓著莫澤豐的手,很緊很緊,他哪裏也去不了,而他也不可以在她的麵前給別的女人打電話,或者發短信。
他不想再傷害她,所有可能會傷害她的事,他都不能做。
等了一整天,謝曉依沒有等到莫澤豐的電話或者短信息。
她坐立不安的看手機,一遍又一遍,回想昨晚他接的那個電話,似乎說的是某人自殺住進了醫院,他才會匆匆趕過去。
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他現在是不是還在醫院裏呢?
是莊茜文嗎?
謝曉依甩甩頭,不要再想了,任憑她想破頭也想不出答案的。
她本就不該對莫澤豐抱有希望,他不來電話更好,省得她心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