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死也是奢侈
白家書房，白淩天坐在黑暗中定定出神，突然而至的電話鈴聲把他嚇一跳。摸一把額頭的汗，才拿起那支催命的電話。
他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神情立馬變得恭敬，就連腰身也挺直。
“少爺。”講話小心翼翼，大氣不敢踹，如臨大敵。
白淩天認真聽著，一會之後有點艱難開口，“少爺，五年前的事情好像有人在查。”
電話那邊的神秘少爺不知道說了什麽，白淩天整個臉的血色完全褪去，他感覺到隔著電話，也有一股殺氣衝出來，把他的血液都凝固。
“是，少爺，我會盡快查清楚。”等那邊的人把電話掛掉，他才鬆一口氣，虛脫靠在椅背上。
雖然他已經萬分小心，就連家裏人都不知道他背後還有一個神秘的少爺，其實他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自從五年前找上他，也就隻是少爺的聲音而已。
“叩叩。”敲門聲又讓他從座位上彈跳起來，血液全部倒流到臉上，心跳加速。
但聲音還在絡繹不絕，仿佛死神敲響的警鍾。白淩天趕緊整理好自己的情感，假裝若無其事，“是誰？”
“白董事長，是我。”
白淩天一聽是範向臣的聲音，不知為何剛才的恐懼感又回來。但是他怕讓人等久會起疑，強令自己不能多想。
“進來吧。”
範向臣輕輕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碗東西。白淩天仔細打量他，發現毫無破綻。
“你什麽時候來的？”白淩天眼珠子都沒動。
範向臣站在他麵前，“剛剛，董事長要開燈嗎？”
“你來有什麽事嗎？”白淩天揮手示意他去開燈，亮光起來的瞬間，看著他的背影，白淩天有一種這個年輕人十分危險的感覺。
但是他轉身的刹那又變回那個麵無表情，在白淩天看來有點木訥的人。
“這是伯母吩咐我給您送湯。”範向臣的意思是他是來送東西。
白淩天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碗，心裏總算是鬆口氣，認為範向臣應該沒有聽到他剛才的電話。因為有了這個認知，白淩天重新對範向臣滿意起來，指指前麵的椅子，要他坐下來。
範向臣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出對白淩天的尊敬。
“向臣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應該有一個自己的家了。要是你爸爸在的話，肯定會很欣慰。”白淩天想到了以前，眯著眼睛看前方。出神的他沒有發現範向臣隱忍不發的手勢，還有那犀利冰冷的目光。
“董事長，伯母說東西要趁熱喝。”
在他的催促下，白淩天幡然醒悟。去拿那碗還熱的湯，一口一口喝下去，並沒有與範向臣有再多的交談，書房裏安靜得可怕。
“向臣，你準備什麽時候與薇兒結婚？”白淩天喝了幾口，便覺得這玩意難以下咽，跟自己往日喝的不太一樣。
範向臣看著他的那個動作，不著痕跡勾動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我一切聽安排。”
“好。”白淩天的心情頓時被他的聽話給衝淡，剩下淡淡的喜悅。
範向臣這些年靠著自己的努力讓範家東山再起，後生可畏這四個字白淩天是熟記於心，如果讓這樣的人掌握在自己的手裏，那沒有什麽可怕的了。
“董事長，既然你做決定，事後通知我一聲便行，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範向臣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
白淩天剛抬起頭來，突然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他好像看到範向臣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手裏高覺著一把刀，要捅向。
“不要。”白淩天大喊一聲，從椅子上滾下來，躲在書桌底下。
一點聲音都沒有，但這讓白淩天覺得更加恐懼。他剛才看到了範向臣的父親一樣，那個早就在五年前死掉的人。
慢慢轉頭，後背忽然吹來一陣陰風，有東西在耳朵後麵呼吸。白淩天僵硬慢慢轉過頭去，等他的視線觸及到某樣東西時。
心髒的跳動都停止了，他竟然看到範向臣的父親七孔流血，一張臉血肉模糊，“白淩天，你害我好苦，還我命來。”一說話，那血就從他的嘴巴噴湧而出，全部濺到白淩天的臉上，身上。不一會，濃鬱的血腥味，擴散開來，彌漫整個書房。
白淩天開始大叫，“你不要過來，不關我的事，求求你。”雙手撐在後麵，腿不停蹬出去，想要遠離這可怖的一麵。
可是更讓白淩天驚恐的是自己的腳被一雙血手給拉著，那些血化為一條條絲線，從他的小腿開始纏繞，最後化成一張大網，把他包含在裏麵。
白淩天已經無法出聲，刺骨的寒冷蔓延全身，聽到哢哢的聲音。他知道是範向臣的父親在爬過來，要找自己報仇。
“不要啊。”
“董事長，董事長。”範向臣冷漠蹲在發狂得很突兀的白淩天腳邊，見對方死命掙開自己的束縛。最後他舉起手來，啪啪就是兩巴掌。
打到白淩天的頭歪向一邊，他才停止抽搐，慢慢回想剛才的事情。驚恐轉頭，看到的是範向臣的時候，猛地往後退。
“董事長？”範向臣疑惑皺起眉頭，可是當他要靠近的時候，白淩天撕聲裂肺尖叫，“你別過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白淩天摸到身邊一個花瓶，警告看著範向臣。
為了安全著想，範向臣立刻停下來。白淩天就跟瘋子似的，縮成一團，驚惶四望。他定定看著，許久都沒有動作。
哼，白淩天，你知道嗎？死對於你來說也是一種奢侈，為了能夠好好玩下去，現在還可以讓你多活一些日子，讓你慢慢品嚐地獄到底是什麽滋味。
於是他為了確保白淩天不會完好無損，隻好打了個電話，聞訊趕來的白雨薇與穆靜，看到發狂的白淩天，哭成一團。
“淩天，你這是怎麽了？”穆靜要靠近，白淩天立馬扔了一個花瓶，幸好範向臣及時把她拉走，否則有多一樁血案。
“你們不要靠近，董事長現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兩個女人哭得粉底，睫毛膏什麽都化了，那張臉慘不忍睹。白雨薇還把自己的靠在範向臣的身上，蹭他一身。
範向臣忍住厭惡，假裝安慰，“沒事，
有我在呢。”
白雨薇崇拜看著他，“向臣，爸爸他到底怎麽了？”
範向臣搖搖頭，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兩個女人是越聽越覺得驚悚，到最後白雨薇直接大哭出來。
“媽媽，爸爸是不是瘋了，要不要送醫院？”
穆靜已經是六神無主，拿不定主意。
冷靜的範向臣立馬給她們分析情形，“不能送到醫院，董事長的身份會讓外界起懷疑之心，集團還需要董事長，一旦泄露董事長的身體狀況，我怕會成為有心之人的可趁之機。”
“那現在怎麽辦？淩天他難道以後都會這樣了嗎？”
白淩天已經躲在角落，拿窗簾擋著自己，還一直在說不要殺我之類。
範向臣思考一會，讓兩個女人後退，“我去試試。”他一走，白雨薇立刻拉著他的手，哭著搖頭，“向臣，爸爸會不會傷害你？”
範向臣溫柔一笑，如同久經風霜一夜春風來，突然綻開的陽光，溫暖撫慰人心。看著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如同找到歸屬感，親切。但是他櫻粉色的唇瓣卻因為這個笑，染上嗜血的味道，危險但是能夠引人犯罪。這種矛盾的結合，讓他具備獨特的魅力，讓白雨薇一顆少女心沉淪其中，不能自拔。
白雨薇呆愣看著他，這也是他很少笑的原因，冰冷隻是他的偽裝而已。
“薇兒，你怎麽了？”穆靜擔心搖晃幾下女兒，丈夫已經出事，要是女兒又有問題，那她就不用活了。
“啊？”白雨薇的眼神迷茫，慢慢才知道焦距，“他真的太迷人了！”突然把心底的想法吐出來。
穆靜一愣，接著反應過來女兒的意思，“薇兒，現在都什麽時候，去看看你爸爸。”母親板著臉，怒女兒的不爭氣。
“我不管，我要他。”白雨薇的眼睛裏的光慢慢收縮，最後都匯聚在眼球上，整隻眼睛看起來，空洞迷茫。跟吃錯藥似的，突然鬧起來，推開穆靜的手，猛地往前衝去。範向臣正在那邊勸著白淩天，白雨薇突然撞過來。他眼裏冷光一閃，輕輕移動跪著的腳板。
“哎，雨薇。”他假意大叫，抓住跌倒的白雨薇，動作看起來瀟灑有型，立馬讓白雨薇再次花癡起來，用力撲過來。
“哎呀。”範向臣假裝跌倒，手一鬆，白雨薇就脫離安全範圍，倒在白淩天身上。
還在發狂的白淩天，隻聽到有聲音朝著自己的而來，他以為是範向臣的父親又來了。心裏的恐懼，讓他放手一搏，揮舞著雙手。蒲扇般的手掌，啪啪打出響亮的聲音，繼而全部落在白雨薇的身上，臉上，手臂上。
“啊，啊，救命啊。”白雨薇慘叫不已。
穆靜也尖叫跑過來，想要分開女兒跟丈夫，但是範向臣眼疾手快，已經先一步把白雨薇拯救出來，並且用力在白淩天的脖子劈一下，讓他暈了過去，再也不能鬧騰。
白雨薇墊在他的肩膀上，哎喲哎喲殺豬般哀嚎著。
“雨薇，你沒事吧。”
“向臣，嗚嗚。”白雨薇把頭一轉，就連見慣千奇百怪的事情的範向臣，都被她嚇一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