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工作



“嗯?”饒雪音嚇的花容失色,以為她哪裏出現了破綻,心髒劇烈的跳動著,仿佛下一刻就會蹦出嗓子眼,可穆愷下一句讓緊張的心情平緩了許多,“變的開朗了不少,這樣很好。”

“你是一個心理醫生,很有名氣,被好多知名大學都邀請過擔任講座,就連刑偵隊也曾經聘請你當心理學家。”穆愷有些感慨的道。

她是心理學家?饒雪音眼神閃爍了兩下,繼續發問,“那我的爸媽...”

“饒家,穆家,範家,還有白雨薇的白家都是A市聲明赫赫的大家族,也素來相交甚好,但是在五年前,範家和饒家因為一樁合作導致兩家公司均破產了,你爸媽抽身的早,雖然公司不在了,但變賣的股份還是讓你家吃喝不愁,但範家就沒那麽好運了,當初的範總裁也就是範向臣的父親堅持不肯退出,最後人財兩空,集團敗落他自己也受不了刺激跳樓自殺了。”穆愷眼神裏逐漸漫上回憶的色彩,提及往事他也是感慨萬千。

白雨薇?就是之前給範向臣打電話的女人吧?也是他的未婚妻,饒雪音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範家雖然一蹶不振,但兩年前範向臣白手起家重新創辦了範氏集團,如今的範氏又恢複了當初的如日中天,甚至遠超過穆家和白家,當然了,這份輝煌的背後少不了白雨薇的幫助,一個月前他們訂婚了。”穆愷說到這裏抿了抿嘴唇,臉色閃過一絲寂寥,聲音突然變輕,“也就那天你答應了我的求婚。”

饒雪音麵部表情變幻了好一陣,她沒想到這幾個人的關係這麽複雜,穆愷喜歡饒雪音,但饒雪音愛慕的似乎是範向臣,而範向臣卻和白雨薇訂了婚,所以饒雪音受不了一時衝動便答應了穆愷的求婚,但又在婚禮現場臨時反悔逃婚了。

車禍突然發生,陰差陽錯的被她鳩占鵲巢,代替了饒雪音被範向臣給救了。

這都什麽跟上什麽啊,可又隻有這麽推理才能說得通,她揉了揉額頭,越理越亂,她最不能接受的是重生一說,太不可思議了,但她又不能不相信。

但她不知道這一切的時候為什麽會記得她喜歡穆愷?就好像這種信念被種植在腦海裏,拔不掉揪不斷的感覺,饒雪音頭疼的扶額,突然想到範向臣對她說的一句話。

‘你從來都是你’

“雪音,你肯定累了吧?我扶你回臥室休息?”見她眉眼糾結,穆愷善解人意的開口,饒雪

音點點頭,任由他攙著她的手進了一樓的客房,渾然不知在二樓的拐角有一雙深邃的眼眸從頭到尾都注視著這一幕。

他知道饒雪音在逼他,她堵死自己的退路,妄求得一線幸福的機會,而他終究還是沒能克製住自己的心,在她關閉心門之前,在她嶄新蛻變之際,再次悄悄的闖了進去。

可他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沒有退路。

一夜無眠,饒雪音頂著黑眼圈走出了門,昨晚她在臥室裏的衣櫃翻出了一套休閑的運動裝換上,她模糊的記得她是喜歡這類裝扮,但換好後她站在穿衣鏡前注視著裏麵五官姣好,眼神透著淡淡清冷的女人,竟然覺得陌生,休閑略顯可愛的服飾和她的氣質格格不入。

她走出了門,穆愷早就在客廳等待了,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去,麵色有些焦急,“雪音,我小舅媽的兒子出現了一點問題,你能不能幫忙去看看?”

饒雪音看著他殷切的眼神,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囁嚅了一下才呐呐回答,“是什麽問題?”

“邊走邊說吧。”也許情況真的很危及,穆愷拉著她的手急急的往外走,“他們現在已經在你的診所等候了,狀況怕是不容樂觀。”

饒雪音邊走邊忍不住的抬頭看了一眼樓梯,見樓梯的盡頭空無一人,她心頭劃過一抹猶豫,張了張口,還是什麽也沒說。

範向臣似乎很討厭她,兩家人又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叫他一起走又有什麽意義呢?

坐上穆凱改裝後的悍馬車,饒雪音有些驚訝的挑眉,她以為像穆愷這樣溫文爾雅的男人應該會選擇類似於賓利,邁巴赫一樣的車子。

沒想到卻是鐵骨崢嶸的悍馬,他骨子裏也是很有男人味兒的呢。

範向臣站在二樓的陽台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下方的場景,饒雪音溫順的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穆愷正低頭給她貼心的扣好安全帶,從他的視線看去,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饒雪音可絲毫沒有不自在,臉上反而帶著溫柔的笑意。

溫柔...嗬...這個比男人還要倔強強勢的女人也會有溫柔的一麵?

他深邃的目光凝視著漸行漸遠的車子,直到再也看不見車影時才淡淡的收回了目光,手裏握著的紅酒杯‘砰’的一聲被他捏碎!

回到繁華的鬧市區,饒雪音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看到

熟悉的一景一物時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座城市和她的記憶一模一樣。

一路驅車到了一條喧鬧的街道,三層潔白的高樓上掛著‘隨憶心理診所’的牌匾,六個字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字跡纖長秀氣,有幾分清雅之感。

隨意,隨憶...

饒雪音目光複雜的看了幾眼牌匾,輕聲開口,“這是我寫的吧?”

穆愷點點頭,“你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母親也讚你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名媛閨秀呢,可惜了...”

饒雪音自然懂他的言外之意,可惜饒家已經沒落,她已經算不得什麽正經的千金大小姐了。

兩人走進了診所,在這裏工作的職員見到饒雪音都畢恭畢敬的打招呼,“饒醫師。”

每一張形形色色的臉孔在她腦中交替閃現,她幾乎是脫口而出的準確叫出了每個人的名字,內心駭然到極點,偏偏穆愷還一臉無知無覺的樣子,她壓下心裏的疑惑,若無其事的跟著他到了治療室。

推開門,一個渾身珠光寶氣的女人抱著孩子立即走了過來,“雪音,你來幫阿姨看看,這孩子是怎麽了。”

“阿姨,你先別急,坐下再說。”順著她給出的信息,饒雪音從善如流的打了招呼。

等幾人紛紛坐下後,饒雪音才仔細打量起她懷裏的男童來,七八歲的年紀,天真可愛,但麵色卻一片木訥,一雙大眼睛更是暗淡無神,偶爾眸底會閃過一絲驚悸,瘦小的身子也開始瑟瑟發抖。

“他是不是受到了什麽驚嚇?”饒雪音皺著眉詢問。

“我也不瞞你,前段日子他被人販子拐走了幾天,雖然馬上就找回來了,可也嚇的不輕,一回來就發燒,好不容易等燒退了,人卻變得不愛開口,也不怎麽說話了。”貴婦苦澀的回答。

饒雪音凝眉想了想,打量的記憶和資料自動的浮上腦海,她試探性的建議,“不如我給他催眠,讓他忘記了這段記憶?”

“我就是這麽打算的。”貴婦點點頭,“我早就聽許多人說過了,你的催眠療法很管用,經過你治療的人,很少會重新想起那些他們不願回想的過去。”

“那好,你們先出去,我準備一下,等好了再進來吧。”饒雪音站起身,有條不紊的從醫藥箱裏取出一些使人能更快進入催眠環境中的藥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