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再起波瀾



隨著這幾年上邊的政策,京城的世家大族紛紛把產業逐漸轉移到了A市。與其說A市現在是華國的經濟中心,倒不如說是政治中心的邊緣化城市。

A市向來不缺少權貴,有權有勢的大小姐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饒雪音怎麽也就想不透到底是誰這麽費盡心機地想要除掉自己。

或許在二十年前饒家正鼎盛的時候,有人刻意謀害自己還有可能,但是現在饒家早就退出了這個舞台。

正在饒雪音胡思亂想的時候,旁邊突然竄出來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像是有什麽人在後麵追一樣,火速地轉向往前開。

大白天轉向燈打得極其強烈,刺眼的白色光芒直直射入了饒雪音的眼眸裏。

捂住眼睛,從縫隙中暼了一眼吉普,眼看著這輛車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來不及躲開,等饒雪音意識到的時候,吉普車距離她已經非常近了。

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躲閃,饒雪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看來這次是真的要和範向臣長訣別了。

想到這裏,淚水很快充滿了眼眶,沿著正在顫抖的睫毛落在了臉頰上。

饒雪音很後悔沒有親口對範向臣說我愛你。

雖然範向臣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他。太深的眷戀隨著時間的發酵,並沒有逐漸變得冷淡,或者了無蹤跡,反而越來越深。

饒雪音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麽清醒過,可能是因為臨近死亡更讓人感性了吧。

這還是第一次,饒雪音覺得死是那麽可怕的一件事,永遠都見不到範向臣,自己一個人慢慢消失在黑暗裏。

隻是過了幾秒鍾,饒雪音卻覺得像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哐當”一聲,金屬的劇烈摩擦,快速地逼近了饒雪音的身旁,緊接著不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反而又聽到了金屬的劇烈摩擦聲。

衝擊力來的如此猛烈,饒雪音支撐不住摔倒在地。

猛然睜開眼睛,饒雪音驚訝地捂住了嘴巴,才不至於讓自己叫出聲來。

那輛吉普車已經被前後夾擊撞得麵目全非,一輛阿斯頓馬丁攔在了饒雪音的麵前。因為巨大的衝擊力,在黑色柏油馬路上留下了白白的劃痕。

撞在吉普車後麵的那輛加長賓利,饒雪音是認得的,就是範向臣最常坐的那輛。

黑色吉普被撞得太過慘烈,油箱那裏冒出來了黑色的濃煙,門好像卡住了,裏麵的人掙紮著想要出來。

“夫人,您沒事吧?”範家的司機抹了把冷汗,很快頭上又滲出了密密的汗珠。要不是剛才那輛阿斯頓馬丁攔住吉普,自己今天就該提頭回範家了。

“沒,沒事。”饒雪音漫不經心地回答著,也完全不關心那輛吉普車,眼睛完全放在了那輛救了自己的車上。

但是車裏的人完全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饒雪音想要一探究竟。

掙紮著想要站起來,旁邊的司機立馬極有眼色地扶住了饒雪音,但還是腳骨一疼,饒雪音又跌坐在了地上。

不過那輛車的主人並沒有打算現身,稍微停頓了片刻就調轉車頭發動了車子。

“這位先生!麻煩您先等等!”想要站起來腳又疼的厲害,饒雪音隻好坐在地上幹著急。

車子還是不為所動地開走了。望著汽車遠去的背影,饒雪音隻好沮喪地歎了口氣。

黑色吉普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一個身材魁梧肌肉強健的白人雇傭兵從狹小的空間裏鑽了出來。

手上拿著的,是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白人雇傭兵也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主子為什麽非要讓自己來幹掉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

要不是A市影響太大不能用槍,自己早就在幾公裏之外解決掉她了。

司機在亞洲人裏麵算是強壯的了,但是跟這個千錘百煉的白人雇傭兵顯然不在一個等級上。

“快跑!快去打電話給範向臣!”自從白人雇傭兵一下車,饒雪音就立馬反應過來了,拚命推開司機,扯著嗓子吩咐著。

司機明顯被吼懵了,既知道自己打不過這個白人又不能放著少夫人不管,張著手左右為難。

“快走!別傻站著!他不會弄死我的!快去叫範向臣!”大概是跟範向臣在一起久了,即使是這種生死存亡關頭,饒雪音還能如此鎮定條理清晰地吩咐身邊的人。

那個白人聽得懂一點兒漢語,剛才被撞的壞心情都被即將到來的屠殺衝刷地一幹二淨。

血液總是會讓他激動,白人邪魅地笑著舔了舔刀刃,用不太流利的漢語對饒雪音說:“不,不,小美人,不管誰來,你都要死在我的刀下,願我主保佑你。”

司機終於放棄了想要兩全的掙紮,連爬帶滾地衝向了後麵的賓利。

饒雪音一邊悄悄地後退,一邊擠出一點兒笑容來想要和白人講條件,“別殺我,誰派你來的?我給你double,全部都double!”

聽到這裏,白人笑的更厲害了,“美麗的小姐,你難道不知道白人雇傭兵向來都是買斷命的嗎?放輕鬆點,我不會讓你痛的。”

司機還沒等到摸到手機,就脖頸一疼,兩眼一摸黑地暈了過去。

另外一個白人雇傭兵嫌棄地拍了拍褲子上沾染的汽油,也是拿著一把匕首,從後麵走了過來。

難道自己的命真的要交代在這裏?

饒雪音不想就這麽放棄自己,咬牙忍住疼痛,趁著兩個白人雇傭兵不注意立馬爬起來拚命地向前跑去。

隻能奮力地往前跑,饒雪音知道自己一定跑不過這兩個雇傭兵,但是她還是想拚一把。

萬一有奇跡出現呢?

萬一,萬一範向臣又像以前那樣及時地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呢?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饒雪音閉著眼睛拚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隻覺得耳朵都是呼呼的風聲,其他的什麽都聽不到了。

撲通一下,饒雪音撞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那麽堅實就像是範向臣一樣,味道卻和範向臣千差萬別,是極其強烈的古龍水的味道。

是陸斯

南!身後還跟著剛才的那輛阿斯丁馬頓。

剛剛救了自己的竟然是陸斯南!饒雪音不敢相信,一臉驚訝地望著陸斯南。

陸斯南可不想和饒雪音解釋為什麽自己救了她卻不見她,為什麽又折回來。

嘴角掛著一絲無奈的笑容,把饒雪音拉向自己的身後,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兩個凶神惡煞的白人雇傭兵走過來。

優雅地抬起手,一支小巧的手槍就滑進了陸斯南的手裏,輕巧地抬了起來指著其中的一個人。

就算是白人雇傭兵買斷命,他們也不願意輕易地讓自己命喪黃泉。

帶著疑惑,兩個人低頭耳語了一番,仿佛是為了驗證陸斯南是不是真的敢開槍,另一個沒有被指著的人迅速奪過同伴手裏的到向陸斯南擲去。

那刀又準又狠,夾雜著風呼嘯著衝著陸斯南就來了。

陸斯南拉著饒雪音優雅地一側身,緊接著抬起手槍準備地打在了投刀的那個白人的膝蓋骨上。

白人吃痛地捂住了膝蓋,另一個連忙過來扶住他,狠狠地瞪了陸斯南一眼連忙上了吉普車,不顧爆炸的危險踩開油門飛也似的逃走了。

“你簡直是瘋了!”饒雪音回過神來,“你知不知道在市區開槍會招來牢獄之災?萬一把警察引過來怎麽辦!”

陸斯南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溫柔地在她身邊蹲下,查看著她腳上的傷情。

剛才自己不是沒看到她受傷了,但是陸斯南很自責自己多管閑事,饒雪音無論死在誰手裏對於他都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他就是不忍心,就是舍不得。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陸斯南那刀槍不入的心裏也有了柔軟的地方。

“你到底聽沒聽到!”饒雪音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別人不著急,自己倒是要先急死了。

“嗯?”陸斯南小心翼翼地觸碰她腳踝上紅腫的一片,饒雪音條件反射地往後退。

陸斯南一點兒也不尷尬,優雅地收回手,接著溫柔地問:“腳還疼不疼?待會兒擦點紅花油大概會好一點。”

“你,你真是!”饒雪音又好氣又好笑,一遇到他深情的眼眸就像是做賊一樣逃離了。

微微一笑,陸斯南有些強硬地抱起了饒雪音,把她放進了副駕駛。司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很有眼色地下了車,把範家的司機拖進了賓利。

陸斯南調轉車頭,慢慢地發動了車子。

“噯,你這個人!這萬一待會兒有警察過來可怎麽辦!”饒雪音放心不下還在那裏的司機。

“放心吧!”陸斯南頭也不轉,漫不經心地回答,“以範向臣的身份能完美地處理這件事,那麽擔心別人,倒不如先擔心一下你自己。”

再平淡的語調之下也隱藏著無數的驚濤駭浪,饒雪音不想去想,但是那晚的一切都那麽曆曆在目。

瘋子一樣的陸斯南,崩潰的真相一瞥。饒雪音不想回憶,臉色蒼白,定定地望著陸斯南。

陸斯南卻輕輕地笑了出來,“天氣這麽好,不如陪我去海邊散散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