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失憶?
饒雪音並沒有昏迷多久,等她蘇醒過來,發現她正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車子慢慢的在公路上行駛著,她偏頭看了一眼開車的男人,在昏黃的車燈照耀下,他線條剛硬的臉部輪廓特別的迷人,長長的眼睫毛半垂著,密密麻麻的似一把小扇子,但他的臉色卻異常的蒼白,甚至光潔的額頭還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是不是受傷了?”饒雪音沙啞著嗓子開口,他是為了保護她才會如此,她心裏不可能沒有一點愧疚。
“沒有。”男人的嗓音同樣沙啞,似乎在壓抑著某種痛苦,她敏銳的感覺到了他的忍耐,心裏一急,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他躲了一下卻沒能躲開。
“你發燒了!”饒雪音摸到了他額頭滾燙的溫度頓時驚呼出聲。
“少多管閑事!”男人空出一隻手打開她的爪子,不耐煩的語氣充滿了命令似的強硬,不容拒絕。
聞言,饒雪音麵色一白,心裏湧現出一陣委屈很莫名其妙的憤怒,她咬了咬嘴唇,低頭看著被被打的通紅的手背,呐呐無言。
“這是在哪裏?”沉默了許久,饒雪音才艱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郊外,前麵不遠處有一棟你的房子,我們在那裏住宿一晚。”男人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道路,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涼。
“我的房子?”饒雪音一愣,然後使勁的掐了掐眉心,她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難道是車禍造成的間接性失憶?可是不對啊,她還記得她叫饒雪音,也記得她喜歡一個叫穆愷的男人,還有她父母早亡,身邊隻有兩個富二代的閨蜜,今天就是打算去參加其中一個閨蜜白桔梗婚禮的路上遭遇了車禍,醒來卻發現周圍的環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她這樣算什麽?
“饒雪音,裝失憶好玩嗎?”男人薄薄的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深邃的眸光連一個正經的眼神都吝嗇給予她。
“你叫什麽名字?”饒雪音很確定她認識這個男人,但搜遍了全部的記憶卻沒有關於他的丁點印象,心亂如麻的她忍不住詢問。
男人唇畔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剛想開口,突然一陣悠揚的小提琴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一隻手掌控著方向盤一隻手掏出西裝褲兜裏的手機,按下接聽鍵,他“喂,雨薇,我在去B市的路上,你睡不著麽?想我了?我明天就能回來了,乖。”
他的聲音退去了和饒雪音談話時的漠然和冷冽,變得溫暖如春風,沙啞的聲線帶著致命的吸引力,然而他硬朗俊逸的側臉依然神色不變,看不出半點溫柔的痕跡。
雨薇...這個名字就好像一記重錘敲在饒雪音的頭上,他溫柔的聲音也刺痛了她的心,腦內不停閃現的一副畫麵突然定格住,一男一女深情的注視著對方,然後在萬眾矚目的訂婚現成交換了訂婚戒指,那個男人赫然就是他。
“我掛了,明天見,晚安。”男人柔聲掛了電話,剛重新把手機揣回兜裏,饒雪音震驚的聲音炸雷一般的在他耳畔響起,“你是範向臣!”語氣是肯定,而不是疑問。
範向臣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她一眼,涼涼的問,“裝不下去了?”
“你...我...”饒雪音不明白為什麽她能脫口而出這個男人的名字,她好像跟他曾經有過很深的瓜葛,但具體是什麽羈絆她卻毫無頭緒,大腦一片空白,之前破碎的一些畫麵也消失不見了,她呆呆的看著他,眼神茫然又無助,仿佛一個找不到家
的孩子,迷失在陌生的荒野裏。
“你把自己逼到絕路上有意思嗎?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今天沒有路過這裏,你可能真的會死?”範向臣不理會她的支支吾吾,視線直直的落在前方,聲音含了一抹輕嘲。
他在說什麽?什麽叫她把自己逼到絕路上?剛剛她被鎖在車裏不是一個意外嗎?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策劃的?不,她不相信,這太瘋狂了。
“難道你想饒伯父和伯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範向臣沒看她瞬間變得慘白的臉色,繼續說道。
饒伯父伯母?她有爸爸媽媽?可是她一出生就是個孤兒啊?饒雪音幾乎陷入到一種癲狂的狀態中,重重迷霧將她包裹她卻找不到方向,她痛苦的抱住頭,心頭緩緩浮現出一個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的答案。
她是死在那場了車禍中然後重生在這具也叫饒雪音的身體中了嗎?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一切,可是重生一說也太匪夷所思了,作為一個無神論者,她堅決不相信會有如此離奇的事情。
但如果不是重生了,她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又該怎麽解釋?
“我還是我嗎?”饒雪音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如一片在秋風裏搖擺的落葉,瑟瑟發抖,她雙唇哆嗦個不停,目光呆滯的喃喃自語。
她還是是她那個記憶裏開朗活潑雖人窮但誌不短的饒雪音嗎?為什麽現在回憶起來,是那麽的不真實?就好像在看電影一樣,看的是別人的故事,與她自己無關。
“你從來都是你。”範向辰清冷的目光閃動了一下,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饒雪音心裏一動,她從來都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