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6章 你不再是一個人



眾人目瞪口呆,又齊刷刷看向久晴天的臉,明明還是肌膚白嫩,連個紅印子都沒有留下,哪來毀容一說。於是眾人轉頭看向司徒殊木的目光都帶著一絲同情——王爺,您辛苦了,王妃彪悍啊!

司徒殊木倒是悠然笑著,看著久晴天那彪悍動作,沒有一絲不悅,甚至眼底的笑意還深了幾分。他從來不介意將她寵的囂張,隻怕她不囂張。

在宵寒和染墨上前製住顧鄴後,久晴天方悠悠然理了理衣裙,走到司徒殊木麵前,問道:“你怎麽也來了?”

司徒殊木唇角一掀,“平叛啊。”

這話聽來敷衍,久晴天十分不滿意,不由皺了皺眉頭,然而她還沒有開口說話,司徒殊木便徑自牽了她的手,轉身對龍魂騎將領以及禁軍統領蒙英道:“不得傷南平王性命,至於南平軍,繳械不殺!”

一邊說,司徒殊木一邊越過眾人,隻餘一句輕飄飄的話從空中傳來,“執意造反者,殺無赦!”

眾人皆凜然應是,然後轉頭看了眼鬥誌全消的南平軍,心想顧鄴都已經淪為帝都的階下囚,這些南平軍又有什麽執意造反的必要呢?

蒙英十萬禁軍將餘存幾萬的南平軍困在此處良久,南平早就是司徒殊木手下敗將了。若說顧鄴為何不能再久撐一會兒,真實原因不過是他對不該動的人起了妄念。

司徒殊木牽著久晴天的手,從萬軍中走過,久晴天也難得的乖順,沒有掙紮。因為她知道,此刻握著自己的手滿是冷汗,甚至還帶著一絲顫抖。這麽失態……唉,一點也不像是運籌帷幄的王佐之才。

思來想去,久晴天開口試圖轉移司徒殊木的注意力,“唉,司徒你怎麽來了,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得,這話一出,原本已經冷靜的攝政王又僵了一下。久晴天也已經想拍死自己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司徒在後怕,居然還提剛才。

“你跑來建城,帝都誰看著啊?”久晴天沮喪過後又再接再厲,試圖挑起聊天的話題。

然而,司徒殊木隻是淡淡瞟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再次冷場。

但久姑娘又其實那麽容易認輸的?她眼珠一轉,又道

:“你最近老是壞我名節,這很不好啊。”

司徒殊木聞言嘴角一勾。

久晴天看到他的反應便又狀似苦惱的道:“你這般壞我名節,我以後怎麽嫁的出去呢?”

司徒殊木眼眸一眯,臉色那淡笑已經有點扭曲,“以後你想嫁給誰?你以為這天底下還有誰敢跟我搶女人?”

這種輕狂的話,以往的司徒殊木很少說,但是今日脫口便說出來了,久晴天在心底默然,看來司徒今日也被刺激得不正常了。

“你看我,雖然剛才被顧鄴挾持了,是有那麽點危險,但是我現在全頭全尾,全身上下一個零件不少的站在你麵前。你還擔心什麽。”久晴天見他終於說了一長串話,便笑眯眯指了指自己,道。

司徒殊木打量她半晌,方沉聲道:“若我不來,你方才怎麽打算的?”

“伺機而動啊,我的血可以解開苗疆血蠱,顧鄴投鼠忌器也不敢殺我。以我的武功,要脫離他的挾持還是很簡單的啊。”久晴天回答,落字鏗鏘自信。

司徒殊木的確十分了解久晴天的武功,知道其不在自己之下。而且久晴天極少在同一件事上栽跟頭,所以在言城事件後,他幾乎可以確定日後都沒有人可以用藥廢掉久晴天的武功。是以當時接到密報,他便知是假的。而他也相信,以久晴天的武功和應變能力,的確是可以從顧鄴手下安全脫離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剛才看到那匕首抵在久晴天白皙的脖子上,隱約還有血痕出現,他便抑製不住的緊張。

隻要一想到也許這丫頭一個不小心,那匕首便會割斷她的頸脈,日後再無人對他笑對他鬧,他就難免惶惑起來。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漸漸撫上久晴天的脖子,那裏有一道血痕,傷口並不深,血跡也已幹。他的手指在血跡處遊移,直到久晴天眼裏再無半分玩笑,他才低低道:“晴天,你不再是一個人了,顧惜你自己,也是顧惜我。”

他的指尖帶著練武之人的薄繭,撫著她的傷口,她的肌膚光滑細膩,他的動作亦溫柔疼惜。

久晴天於震驚中愣愣抬頭,隻見眼前之人麵容淡然,但是那眼底的溫情卻一直蕩進她的心底,她微微有些恍惚,竟

感覺從這漫天蕭瑟秋景中看到了百花吐豔的繁華盛世。

“稟公子,建城南平軍存餘三萬五千人,均繳械投降。”解弗腳步匆匆趕來稟報,打斷了兩人之間的靜謐氣氛。

久晴天淡淡側身,司徒殊木也極為自然的收回手。

“將這三萬五千人中的一萬人編入禁軍。”司徒殊木一笑,道。

解弗尚不知這旨意的意思,久晴天便緊接著接了一句,“然後讓蒙英帶著這一萬南平軍去曆城,那邊戰事吃緊,正好派上用場。”

解弗目瞪口呆,“公子,這些南平軍雖然投降了,可是是否有異心還未可知。”

到時候戰場倒戈豈不慘了。

“不過是要個名頭罷了,南平軍對付南平軍,攻心而已。”司徒殊木倒是好心情的解釋了一句。

“而且顧鄴還在我們手上,曆城的南平軍勢必投鼠忌器。”久晴天歪著頭看他,挑釁道:“是不是?”

司徒殊木含笑點頭。

解弗呐呐點頭準備去通報命令,走出幾步又不由回頭看了站在原地的司徒殊木和久晴天一眼,心內奇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公子和小姐之間的默契又上升了一個層次。

顧鄴因為聽了苗雅的話,知道血蠱可以解,又因著對皇家的恨意和帝位的妄念,才有了這次的出兵,可是顧泉霄不是,要不然,他也不會特意到帝都見久晴天一麵了。

久晴天一直懷疑,顧泉霄是故意透露了苗雅一事,或許他本意是想透露鄔世韶的下落,同在醫行共事,他也定是不想用鄔世韶的命救自己的,而能夠救也願意救鄔世韶的人隻有久晴天。順著透露鄔世韶,便也透露了苗雅和血蠱。

他本就不相信鄔世韶的血可以解血蠱,但是父親的那點希望,他身為兒子又不願打破,才故意透露給了久晴天。

這代表他並不想領南平軍造反!

當然,也有可能見顧鄴失敗已成定局,故意透露消息賣個人情,為的,當然是顧鄴的命!

而司徒殊木也投桃報李,不殺顧鄴。

果然,一萬南平軍編入禁軍並往曆城一事剛傳出去,第三天,帝都便收到了顧泉霄的奏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