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1章 摸到竅門



話鋒陡變!

就是顧泉霄這個與久晴天十分熟悉的人,也有幾分不能適應。但是久晴天依舊笑意盈盈的看著他,重複道:“你想將君家掀下皇位,自己坐那個位置嗎?”

顧泉霄也是個妙人,他還當真摸了摸下巴作沉思狀,然後抬頭神情悲痛道:“比起掀下君家,我覺得我對掀下老大自己做醫行老大更有興趣一點。”

此話一出,久晴天便輕輕一笑,這句話倒頗有她邊二哥的影子。

兩人之後便再沒有說什麽嚴肅的話題,倒像是老友見麵,閑聊一番,不談當下局勢,也不談彼此敵對。一個時辰後,久晴天乘坐馬車回了宮中。

而獨自前來的顧泉霄也啟程回曆城。

世族公卿們都派人盯著兩人的見麵呢,不少皇權擁護者都有點擔心,這顧泉霄先前還給久姑娘遞過求婚書呢,久姑娘若是被拐走了,那機關術可怎麽辦。

直到久姑娘安然回宮,眾人才放下心來。

而顧泉霄離開驛館,便立馬有人請求司徒殊木派人暗殺。顧泉霄是南平世子,如今顧鄴死期降至,若是顧泉霄也死了,那南平軍豈不就如一盤散沙了?

司徒殊木對這個請求置之不理,反而暗中派了人護送顧泉霄離開。

在寢殿裏,司徒殊木難得的發了脾氣,“這群人居然也可以官至昭明殿,真是讓我驚訝,他們也不想想,若是顧泉霄死在帝都,那十萬南平軍怎麽可能不拚死報仇。”

“這群貴族是什麽想法,你早就知道了的不是嗎?”久晴天支著下巴看著他將桌上的奏折一扔,那廣袖一甩,金線鑲邊的衣服在陽光下閃耀,心內不由感歎,皮相好就是不一樣,發脾氣都這麽有氣勢。

司徒殊木回頭,見她十分沒有形象的坐在窗台上,雙腿還一晃一晃的,偏偏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他,一副無辜的表情。“一個王朝的腐朽都是從內部開始的,這群貴族之間的關係網十分複雜,動一個又會牽扯到另一個,全部連根拔了,又會傷到大齊的根基。而

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之中,有的人眼界太低!”

說到最後,司徒殊木的語氣有些憾然。

這些家族,是大齊豪門,他們是除了皇族外位置最崇高的,若是這些人中都無人可用,那大齊枝葉凋零到何等地步了。

久晴天靠著窗柩,一縷青絲覆在她的麵上,更襯得她瞳孔幽黑,她淡淡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選英才嗎?等到天下大定了,屆時舉行科舉武舉,這樣的局麵一定可以打破。世族盤根錯節的確不太好碰觸,但是隻要多花些時間,遲早是掌控在你手中的。”

“前提是天下大定!”司徒殊木伸手拂開她臉上的青絲,“你就這麽肯定我一定可以平定天下?”

久晴天坐直了身子,坐在窗台上的她比司徒殊木稍微高一點,忽而一笑,“在我心中,你一直都很優秀!不論是居廟堂之高,還是處江湖之遠。所以,對於你平定天下的能力,我從未懷疑過!”

司徒殊木神情一凝,反應過來後嘴角便越揚越高,然後輕笑出聲,最後輕笑變成了大笑,響徹整個寢殿。

在外麵守護的解弗和元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疑惑。大齊未定,公子的心情也說不上有多好,如此高興的大笑,倒是很少聽見啊。也不知道久姑娘說了什麽……讓公子這般高興。

久晴天也有點難以理解他的高興,在他暢快的笑意下,不好意思的嘟囔道:“用得著笑成這樣嗎?”

司徒殊木將她一拉,便把她從窗台上拉的下來,笑道:“被愛的女人如此誇獎,的確是可以大大滿足男人的虛榮心的。”

他們之間的心意,互相都知曉,但是如此大喇喇將‘愛的女人’說出口,還很有限,久晴天眯著眼睛笑起來。

這秋景無限,落日西沉,整個皇宮都籠罩在淡淡的金黃色裏,獻帝和喬思蘭退居深宮,李太後一直閉宮不出。甚至在雲意殿裏,還住著一個林曼吟。天下不太平,就連他們身邊都不見得太平,但是此刻兩人相依相偎,即使是再寬闊森嚴

的大殿,也透著幾許暖意了。

久晴天眉目一揚,忽而輕笑道:“司徒,你覺得我們若想以最低的代價拿下東陽和南平,該如何?”

東陽和南平皆反,作為皇族代言人的司徒殊木已經有了足夠的理由去平叛,並且在之後還可以用這個理由剝奪藩王的邊境之權。這是他一直要做的,他要這天下安定,那四境安危決不能握於他人之手。

“西寧在我手中,北安無反意,若想以最低的代價,那便是讓南平和東陽聯盟破滅。”司徒殊木一點也不奇怪久晴天有此問,甚至很快便說出了回答,可見這個想法也早在他腦中盤桓。

“對,讓他們的聯盟破滅!”久晴天嘴角挑出一抹輕笑,她淡淡看向司徒殊木。

但是這個話題點到即止,久晴天說起了和顧泉霄見麵的事,當她說到顧泉霄便是邊泉時,司徒殊木也呆愣了一瞬。而很快,他又明白了久晴天的意圖,“你是想讓顧泉霄收手,從而讓東陽被西寧和北安圍攻?”

“是啊,失去了南平的十萬人馬,段謹溪一人之力,對付得了戰功赫赫的霍郡主和西寧世子林洺嗎?”久晴天眼珠一轉,調皮的笑道。

“但是這恐怕不容易吧,段謹溪造反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顧鄴則是為了向君家複仇,不管是野心還是仇恨,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打消的。”司徒殊木負手而立,淡淡道。

“你若是隻有三天可活,你是願意極盡殺伐呢,還是平靜度過最後的歲月呢?”久晴天搖了搖食指,高深莫測的道。“南平對皇族的仇恨若真的存在,也有數百年了,忍了這麽多年不爆發,卻在此時爆發,你不覺得本來就有問題嗎?”

“邊二哥是真的沒有野心,但是顧鄴卻未必。他年歲已大,又月圓之夜要經受那樣的痛苦,居然還孤注一擲要造反。你不覺得這也很奇怪嗎?”

隨著久晴天的兩個反問,司徒殊木的眉目愈加沉凝,終於,他眼眸一亮,失聲道:“你的意思是他是找到了解除血蠱的方法,才如此瘋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