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9章 故人到訪



當久晴天接過司徒殊木遞過來的東西時,不由細細看了一番,最後無語道:“我可不認得啊。”

司徒殊木似笑非笑看她,“這是大齊開國皇帝賜予南平王的令牌,四方諸王皆有一塊,不過這一代的南平王令牌早就到了顧泉霄手中,所以基本能確定求見之人的確是顧泉霄。”

久晴天將那塊古樸沉凝的令牌放手裏掂了掂,漫不經心道:“這顧泉霄不是和東陽聯手在曆城打得正開心嗎,怎麽會忽然來帝都呢?”

“這誰知道,興許是建城的顧鄴撐不住了,來拖延時間的吧。”司徒殊木也不是很在意,反正這四大異姓王,把持邊境多年,對大齊造成的威脅已經太大,他是一定要滅掉的。“曆城尚還在打,他獨身一人來帝都求見,倒真不知道他所作為何。”

“會不會是求和?”久晴天轉了轉眼睛,道。

“他的南平軍刀口還對著帝都呢,你相信他來此是為了求和?”司徒殊木笑了笑,聲音舒緩,倒似沒有什麽顧慮一般。

然而久晴天轉眸盯著他,一瞬不瞬。

“你看我作甚?”司徒殊木在她的審視下皺眉。

久晴天幹笑一聲,“關於顧泉霄的事,你是不是還有事沒告訴我啊?看你這反應,總覺得很不對勁。雖然你一向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但是今日,怎麽倒有點像是裝出來的?”

早就說過了,青梅竹馬就是這點不好,這世上就是有一個人輕易便能感知到你的情緒,不管是你想讓她知道的,還是不想讓她知道的。

罕見的,司徒殊木臉上居然流露了一絲尷尬,神情懊惱,似乎也覺得自己所為有些幼稚,這表情讓久晴天愈加好奇,幹脆站到了司徒殊木麵前認真打量起來。

司徒殊木哭笑不得的將她一推,然後才平心靜氣當成什麽也沒發生一樣道:“顧泉霄想求見的人不是我,是你。”

久晴天驚愕,“難怪今日勻王瞧我的目

光那般複雜。”

現在大齊的官員們的確是不敢再提司徒殊木不該寵信久晴天一人了,畢竟人家身負機關術,而且擁有的比墨家還齊備幾分,不然東陽怎麽不找墨家偏找她呢。而現在南平世子顧泉霄獨身赴險不求見攝政王,卻求見她。有心之人怕是早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南平的求婚書了吧,人家可是答應了以正妻位迎娶,還願意為她不納妾呢。

雖然她是藏書閣尊主,現在他們也知道自己並沒有失去武功,但是到底身份不如世家貴女,這群貴人們一個接一個的找到她身上,的確是讓人覺得訝異啊。

“想不到啊,我現在的行情居然這麽高。”久晴天嘖嘖幾聲,倒是十分不可置信的模樣。

司徒殊木冷哼一聲,容色依舊雍容,卻寒聲道:“他開口便是求見本王的未來王妃,本王偏不答應!”說完他又轉頭細細盯著久晴天,眯著眼睛道:“現在帝都百姓都在傳久姑娘容顏絕世,足以傾倒眾生,輕易,便使攝政王和南平世子折腰呢。”

話一落,久晴天便嗤笑一聲,“絕世美人,可比得上權傾天下?可別將罪名推到我身上,得到九五之尊的位置,天下美人皆唾手可得,能令眾生俯首的,是手中權柄,腳下江山。”

久晴天的聲音慢悠悠的,軟語呢喃頗有幾分江南風味,然而那諷刺意味卻十分明顯。

司徒殊木含笑搖頭,“丫頭,太清醒的女人可不招人喜歡。”

“沒辦法,有些事嘛,裝不了糊塗的。”久晴天晃了晃手中的令牌,“便比如這個令牌上的香味,讓我想裝糊塗都不行,司徒,我要見顧泉霄!”

司徒殊木將目光定在那南平王令牌上,“這令牌有問題?”

“放心,這令牌上的香味沒有毒。”久晴天目光淡淡,“不過這香味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司徒殊木的目光亦轉到那令牌上,良久後,臉上浮起一絲淺笑,“既如此,你想見,便見罷。

於是在各大家族派人盯視中,久晴天光明正大乘了馬車,去了帝都驛館。顧泉霄正下榻於此。

一進那驛館,發現駐守之人是雲若禹,而驛館四周,都是司徒殊木的人,並沒有陌生麵孔,看來這顧泉霄還真是勇氣過人,單槍匹馬進帝都了。

久晴天一邊往裏走一邊在心裏感歎,這人還真是有膽量啊。

帝都的驛館一般都是容別國權貴落腳的,是以裝潢都十分精致,會客的花廳比之豪富之家也差不多,久晴天走進花廳時,便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斜斜倚在窗前,雖然已經是深秋了,卻還耍帥般拿著一把折扇,一聽見久晴天走進來,便微微側首,雖是男子,但是那側顏比之女子都不遜色,極盡陰柔美感,但是上位之尊的驕傲浸入骨血,那偏偏風姿絕不會讓人認為他是女子,而那狹長的鳳眼裏滿是笑意。

久晴天也微微一笑,雖然眼前男子的麵容十分陌生,但是她卻知道,這的確是熟人,於是她抬手將南平王令牌扔了過去,似笑非笑道:“二哥,你這千裏迢迢來找我,可真讓人感動啊。”

男子聽她叫的是‘二哥’,那笑意便微微一凝,正色道:“還是阿久比我坦蕩。”

南平王令牌上那若有似無的沉水香味道,乃邊泉最喜歡的,而且他在沉香裏加了特殊藥材,此種氣味隻有他能調出來。是以一聞到令牌上那味道,久晴天便大致猜出了顧泉霄是何人。

認真說來,一切也對的上號,顧泉霄作為南平世子,向來隱世不出,而邊泉卻在醫行當了二當家,懸壺濟世。久晴天是早就知道邊泉身份定不尋常的,不過沒想到居然這麽不尋常。

“我有一事想問二哥。”久晴天看著顧泉霄微微一笑,但眸子卻透出幾許銳利,“聽說老大落到了南平王手中,不知二哥知不知情?”

顧泉霄不由苦笑,“我知情,但是我別無他法。阿久,南平王府不是隻有我一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