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80章 染血和離書



這一幕發生的出乎楚璉澈等人的預料,看著那即將再次刺下的一劍楚璉澈瞳眸一眯,手中長劍一擲,隻見劍尖沒入後背心徑直穿透那名刺客的胸腔。那名刺客低頭錯愕的看著那沾染上自己鮮血的劍鋒,最後心有萬般不甘的倒在地上。

而此刻的沈雨菲早已經被嚇的呆愣在原地忘了反應,那雙如水霧朦朧的眼眸緊闔,睫毛如蟬翼般輕輕顫抖著,顯得是那般的恐慌和不安。

“雨菲。”楚璉澈輕輕一喚。

聽到這道輕喚沈雨菲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當看清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後怔了一下,下一刻撲了過去,語氣顫抖的喃喃道:“侯爺,我好怕,我以為剛才那一瞬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

楚璉澈輕擁著懷中的人,但是墨發下的那雙深邃的眼眸卻染上了幾分凝重。

懷中的這個女人才應當是他該在意,該保護,該放在心上的人不是嘛,但是……目光轉而看向那被晨風護在身後的白色身影。

為何當自己見到那個女人被人挾持的時候心中卻有著一股莫名的恐慌和害怕?下令令晨風保護她卻反倒讓雨菲深陷險境受傷,他,到底是怎麽了?

心頭的那股躁動翻湧不止,好似要急著尋找一個突破口宣泄而出。

“瑾天,一個不留。”

空氣中,低沉中透著濃濃殺伐和冷冽的聲音幽幽響起。

懷中,沈雨菲聽到這句話身子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那逼人的凜冽氣息讓她竟然有了想要逃離的念頭。

感受到這似微妙的變化,楚璉澈低頭輕問了一句,“怎麽,冷了?”

沈雨菲勾唇正想說“不冷”,卻隻見眼前的人解下披在自己身上的墨色披風,然後輕柔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沈雨菲側首看了一眼那墨色披風,眼眸當中劃過了一抹異狀,但轉瞬即逝。

不遠處,步雲卿眼見這一幕,心口泛起了一絲不舒服。

“我說侯爺,那件披風怎麽著也是當初我冒著十指被紮成一個個馬蜂窩才繡好的,你即便是不喜歡那也犯不著拿來送別人吧,說實在的,挺寒人家心的。”

一旁,正應付著楊瑾天的冷易聽了這番話,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這步小姐果真是朵奇葩,也難怪他家主上如此戀戀不舍,這若是帶回西恒,那麽日後枯燥無味的皇宮肯定能夠平添不少樂趣。

“喂,你笑什麽。”

楊瑾天看著跟自己交手還能夠分神的人,神色頗有些惱意。

冷易劍一橫,挑開了他迎麵刺來的一招,然後才漫不經心的回了句,“自然是笑好笑之事。”

“是嗎?”一擊未成,楊瑾天眸色一沉,再次提劍攻了上去。

二三十招下來他自然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帶著麵具的黑衣人武功明顯在自己之上。若不是因為先前此人受了二爺那一箭傷了些許的元氣,自己可未必就能夠和他不相上下。

步雲卿看著神色有些怪異的人,幽幽長歎了一聲,複言道:“罷了,這披風我自送給了侯爺,也就

是侯爺的東西了,侯爺是想要一把火燒了呢還是送給別人,好像都不是我該插手的了。”

她身前,一向隱忍能力不錯的顧晨風終於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暗中快速的瞥了一眼那站在不遠處的墨色身影,卻隻見某位爺的臉色已經陰沉的不能再陰沉了。

“你知道就好。”楚璉澈麵無表情的道了一句。

他隻不過見身旁的人有些冷,是以才將身上的披風脫了給她,何來送人一說?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裏麵裝的都是什麽,兀自胡亂猜想不算,還喜歡給自己亂叩罪名。

步雲卿聽罷他這句回答,心裏麵別說有多麽的鬱結了,如今倒是她自討沒趣了。既然如此,那麽眼下這一切跟她又有何幹係?

“那個,刺客大哥是吧。”

聞言,冷易將目光移了過去,在倒退了幾步後方才有些不確定的伸著左手指了指自己。

步雲卿重重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打個商量行不?”

冷易沒回答,隻是繼續拿著雙眼瞧著她,他倒是挺好奇這位步小姐又會說出什麽驚人的話的。

隻見步雲卿目光在某些人的身上掠過後,脆生生的開口,“大哥,你們此次的目的是那位齊侯大人對不對,那麽就不幹我什麽事了是不是,既然如此,你看,能不能手下留情讓我走啊?”

此話一出,眾人絕倒,唯獨一人麵若寒霜,陰沉的嚇人,那比劍刃還要淩厲的視線就那麽直直的望向某處。

步雲卿自然察覺到了,但不就是看嘛,既然某位爺喜歡看那就讓他看了,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大哥,你看好不好?”見那帶著麵具的人不吭聲,步雲卿再度問了一句,“你看我挺著個這麽大的肚子也不容易是不是,大哥,你呢就當是行行善,可憐下我這肚子裏麵的孩子。”

“沒有關係?”冷易看著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嘴角抽了抽,“步小姐不是堂堂的齊侯夫人麽?”

經此反問,步雲卿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卻拋下了一句足夠再次震驚全場的話。

“大哥有所不知,其實我與堂堂齊侯大人早已經和離了,現如今沒有任何關係。”

“步雲卿……”

“二爺,這……”

“……”

一瞬間,眾人反正各異。

楊瑾天等人看著咆哮而出的人,神色震驚,詫異,難以置信。

和離?二爺和夫人什麽時候和離了?怎麽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一點都不知道啊?

步雲卿被這麽一吼,嚇了一跳,然後一臉鎮定的道了一句,“侯爺這麽大聲做甚麽,難道我有說錯麽?”

也好,既然這個男人不願做出決定的話,那就由她決定好了,和離便和離吧。

“夫人莫不是病了,是以有些神誌不清,本侯可不曾記得有和你提出和離。”楚璉澈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上前掐死某個女人的衝動。

步雲卿暗中撇了撇嘴,“侯爺放心,我這腦子再請醒

不過了,若隻是差了那麽一紙休書的話,那甚是方便,晨風,借劍一用。”

顧晨風心存不解的將自己手中的劍遞了過去,隻見步雲卿接過後毫不猶豫的從自己衣服裙擺處割下了一小塊,然後用將右手中指在劍鋒上一劃,手指上傳來的痛楚讓她不由得咬了咬牙。

一旁,雙方打鬥早就不知在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在場所有人皆將視線投向了那一抹白色,看著那挺著個大肚子的女子將那塊布攤在左手掌心,右手中指則在上麵寫著什麽。手指每動一下,便見那女子下意識的皺下眉頭,好似在隱忍著什麽。

步雲卿忍著手指上的痛楚慢慢的寫著,那一筆一劃都好似刺入她的心口,她比誰都清楚,這塊布一旦給出的話,那便真正代表兩人之間的了斷了。

身為齊侯府當家主母,然則心胸狹隘,囂張跋扈,且善妒,實不堪這齊侯夫人之銜,思量再三,願自請下堂,從今往後,與齊侯府再無瓜葛。

楚璉澈看著那末處三個字,五指並攏,眼見著那塊染著殷紅的白布即將要化作灰燼,步雲卿急切的開口拋下了一句,“侯爺,沒用的,對於一個去意已決的人而言,即便是你毀了它,又能如何?”

話落,隻見楚璉澈手中的東西驟然一僵,目光幽幽的望了過去,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是步雲卿看不懂的神色,不想再受到影響,她側首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夫人,你是在同二爺,同大夥開玩笑的是不是?”楊瑾天看著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仍舊無法說服自己剛才聽到的都是真實的。

步雲卿勾唇一笑,“瑾天,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會拿來開玩笑嗎?”

“屬下不明白,夫人明知道二爺的所作所為並非出自於本意,而夫人心中亦明明是還有二爺的不是嗎?”

當最後那句話由楊瑾天的口中問出的時候步雲卿身形明顯一怔,唇角的那一抹笑意轉而透著幾分苦澀,卻什麽都沒說。

冷易看著這一幕,心裏頭早就已經樂開了花,看來主上安排的那一出壓根就用不上,這步小姐現如今連自請下堂都搬出來了,那麽跟這楚璉澈怕是沒什麽戲唱了,這也就意味著主上出場的機會到了。既然如此,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要再加把勁了。

“既然步小姐已經和齊侯府沒有半分關係,那麽自然是可以離開的。依我看,步小姐現如今這樣也無處可去,不如隨我等走如何?”

步雲卿隻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若不然她怎麽會聽到堂堂刺客竟然開口邀自己同他們走?她想,不是自己耳鳴了,就是那麵帶麵具的黑衣人腦抽了。而事實證明,絕對是那黑衣人腦子抽經了。

“走?依本侯看,你們誰都別想走。”楚璉澈目光掠過那一抹白影,最後定格在冷易的身上,那眼神似淬了一層冰,那渾身上下的殺意是那麽的明顯,毫不加以掩飾。

冷易麵色一緊,看來這下他是徹底的將某頭獅子給惹毛了。沒想到這即便是飲了浮生醉,這齊侯的占有欲仍舊是這麽的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