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77章 突然的信封



夜色微涼,沈雨菲一襲單衣站在窗前,柳葉眉輕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突然,寂靜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了一道細微的聲音,那顯然是房內被推開的聲音。心下一想,從窗前移步朝著房門口的方向走去,口中拋下了一句。

“侯爺怎麽……”

目光落在那一襲緋衣靜靜站在那裏的人,神色一怔,連著那句要問出來的話也生生的咽在了喉嚨裏。

良久後,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甚是困頓的開口問了一句,“主上,你自己來了?”

她有多久沒有見到眼前這個人了,應該有很久了吧,久的她都已經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麽時候見到了。姬妾變成屬下,還真是好笑的轉變。

夏侯鷹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徑直朝著前麵的圓桌走去。

“本尊自然是過來看看你事情辦的怎麽樣了,不過眼下看來你好像倒是挺享受如今的生活的。”

明明是一句極輕極溫和的話,但是沈雨菲聽了卻不由得心底一顫,連聲說道:“主上息怒,屬下並沒有忘記,如今步雲卿也已經離開侯府了。”

這不正是當初眼前這個人的打算嘛。

“怎麽,你以為那雪晗居是誰的地盤?”夏侯鷹眼眸一沉,看了過去,語氣甚冷的說道,“還有,卿丫頭的名字其實你可以直呼的。”

“主上息怒,屬下知道了。”

在他的心上,那個女人永遠是最為珍惜的,其他的人都隻不過陪襯物罷了,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連陪襯物都算不上吧。不管是他,還是那位齊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婿,即便是喝下浮生醉後潛意識下還是忘不了那個女人。憑什麽,那個女人什麽都沒做就能夠得到他們兩個人的厚愛?

“知錯就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夏侯鷹看著眼前的人,沉聲提醒道。

沈雨菲略低著頭,恭敬地回了一句“是”,但是那青絲遮掩下的雙眸中卻掠過了一抹戾氣。

“即便是讓楚璉澈喝下了浮生醉,但是本尊好似見你並沒有取得多大的成效不是嗎,既然如此,那麽本尊再給你出個主意如何?”夏侯鷹看向一副怯懦的模樣低垂著頭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幽幽的開了口。

卿丫頭這件事情拖得太久了,而他,在洛城這個地方也待得久了些。

“明天不是堂堂齊侯的生辰麽,既然如此的話那本尊給他準備一場好戲,你看如何?”

楚璉澈看著眼前的人,狹長的丹鳳眸微微上挑,帶著一抹饒有興味。

沈雨菲自然不敢說不好,“主上說是什麽便是什麽。”

“哦?本尊都還沒有說什麽呢。”說這話的時候夏侯鷹食指一勾,“過來。”

沈雨菲愣了一下,不明其意,但還是乖乖的照著他的指使走了過去。然而就在靠近的那一瞬,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膝下一疼,意識過來時卻發現自己雙膝跪在地上,身子半傾,一隻帶著幾分涼意的手捏著自己的下顎。抬頭望去,觸及到那雙眼眸中嗜血的點點笑意,心微駭。

“嘖嘖嘖,還真是生就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惹人模樣呢,你說,當你以這幅模樣為那齊侯在擋上一劍

的話,那齊侯會怎樣,是不是更加的愧疚難當,是不是越發的心生憐惜?”

“主上……”

“怎麽,有異議?”夏侯鷹看著有些神色略有些為難的人,勾唇問道。

“我……”沈雨菲道出一字,在看見眼前那雙眼眸陡然一寒時連忙改口,“屬下,不敢。”

夏侯鷹目光不移的落在她的身上,良久後才緩緩地開了口,“不敢就好,明日本尊就要帶卿丫頭走,所以你好好的配合,若是……”

接下去的話即便他沒再說下去,但是沈雨菲心裏麵卻是再清楚不過了,步雲卿,步雲卿……這個名字每在她的耳旁提及一次,她心中的恨意和嫉妒便隻會一次勝過一次。

衣袖下,那朱紅色的豆蔻深陷掌心,然而那痛楚她卻絲毫感覺不到。

“不知主上的計劃是什麽?”

轉身看著那即將離去的身影,沈雨菲幽幽的問了一句。

聞言,夏侯鷹腳下步伐一頓,但終究還是轉身回頭看了那依舊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然而拋下的話卻依舊不帶絲毫的情感。

“明日你自會知道,不過在那時你隻要牢牢記住替齊侯擋下一劍就行了。”

留下這最後一句話後夏侯鷹衣袖一揮,決然離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後那原本跪在地上的人緩緩起身,凝視著那血肉已漸模糊的掌心,陰狠一片。

她所受的一切,總要找個人來償還……

布局精致的房間內,伴隨著絲絲縷縷的光亮傾灑而入,而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聲細微的門被推開的生意你,打碎了一室的寂靜。

竹兒腳步輕盈的走到一旁半人高的高凳前,將手中端著的一盆熱水擱下,這才轉而朝著那床幔搖曳的床前走去。然而就在她越發靠近的時候,聲聲細蚋的低語聲傳入她的耳畔。心憂之下,她三步做兩步的走了過去,將床幔一掀。目光落在那於錦被下雙眉緊蹙,額頭上冒著冷汗的人,明顯是陷入夢魘當中。

“小姐,小姐。”

夢境之中步雲卿好似感覺有人在不斷的喊自己,這才漸漸幽幽轉醒,當看見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的人,猶自不解的問了一句,“竹兒,怎麽了?”

竹兒搖了搖頭,“沒什麽,小姐,你剛才是不是做噩夢了?”

步雲卿微微的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多說什麽。

“什麽時辰了?”

“辰時了。”竹兒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她起身。

步雲卿順著她的話看了一眼屋外,然後道了一句,“今兒個天氣倒是挺不錯的,待會用完早飯後竹兒你陪我到院子裏麵隨便走走吧。”

聞言,竹兒聲音歡快的應了一聲,“好啊。”

“對了,瑾天和晨風他們呢?”

“楊侍衛一大清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做什麽,顧侍衛的話,剛才來的時候見著他正和呂伯在一起。怎麽了,小姐,你是不是找他們有什麽事情啊?”

步雲卿喝了一口粥,聲音極輕的嗯了一聲,並順道提醒了一句,“待會你若是瞧著他們兩個,讓他們來見我一下,我有點事情要他們去做。”

竹兒點了點頭,將交代的這件事情記在了心上。

“好了,將這些都收拾掉吧。”說話之際步雲卿已經放下手中的竹筷了,“我先自己出去走走,你待會收拾好了便到院子裏麵尋我好了。”

步雲卿剛踏出房間後,便瞧見一抹身影快步朝著自己走來,待來人走到她跟前時她這才開口問道:“呂伯,怎麽了?”

被問到的呂良將右手拿著的一封信遞了過去,並解釋道:“這是剛才一個人送來的,說是要交給夫人的。”

“交給我的?”步雲卿困惑不解的接過信,反問了一句,與此同時已經伸手拆了上麵的封口,將裏麵的信取了出來。

“夫人,這信上寫什麽了?”呂良看著神色突然一變的人,不由得開口問了一句。

隻見步雲卿握著信紙的那隻手緩緩地垂落在衣側,良久後聲音急切的開了口,“送信之人呢?”

見她這個樣子,呂良隱隱猜到了這信裏麵寫的內容怕是不簡單,於是神色有些懊惱的回了一句,“信送到後那個人就走了。”

聽到這個回答步雲卿陷入了一陣沉默,再次看向那信紙上麵寫的內容,簡簡單單的一行字,但是所寫的內容卻足矣在她心中激起一陣波瀾。

“晨風他人呢?”

事關此事,她還是找晨風商量一下好了。

“顧侍衛他現在應該在前廳。”

隨著他這句話落下隻見步雲卿邁步便朝著前廳的方向走去,呂良見了,亦快步跟了上去。

在前廳,步雲卿果然見到了顧晨風,顧晨風看著突然出現的人,恭敬地喚了一聲,“夫人。”

步雲卿淡淡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將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顧晨風伸手將那遞到自己麵前的信紙接了過去,然後攤開來看著。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信上寫的一行字後,那張一貫麵色不改的容顏上終於起了一絲浮動。

“夫人,這信你從哪來的?”

“呂伯說那人將信送到後便離開了。”也正因為這樣,也就沒有辦法得知這信到底是誰寫的,而寫這信的目的又是什麽。

似在心中作了一番思量後,半晌後顧晨風才再度開口說道:“夫人,屬下先回侯府一趟,瑾天出去買東西了,應該一會就會回來,若是一個時辰後屬下還未曾回來的話,那麽便請夫人讓瑾天也盡快趕回侯府。”

說完這句話後顧晨風快步走出了廳堂,行走之中似非常的急切。

而一直站在旁邊的呂良雖然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同時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該他問,那就自然不能多問。

步雲卿看著那已經走遠了的身影後,這才轉而朝著呂良交代了一句,“呂伯,待會若是瑾天回來了,你讓他來我這一趟。”

呂良重重的點了點頭。

步雲卿朝著眼前的老者致了一聲謝,不將這信上麵寫的內容告訴呂伯,其實也是為了呂伯,畢竟沒有必要將他牽扯進來不是嘛。

“那呂伯,我先回房了。”

接下來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或許這件事情也是她離開的最好契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