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醫術初顯



在她的眼中,這兩個人都是一樣的。難道她讓白茹雪血債血償的時候,會放過他!

扶著桃葉緩緩的站起來,雲悠然此時最擔心的,是桃葉身上的傷雖然做了包紮,但是傷口太大恐怕要縫針,而如今這裏不能動手隻有暫且回去再說。

繞過南宮瑾,雲悠然扶著桃葉朝著回家的方向而去。

南宮瑾從來就沒有想過,曾經跟在他屁股後麵“瑾哥哥、瑾哥哥”叫個不停的小女孩竟然有一日會對他這般冷淡。

不,不會的!一個女人一旦認定了一個男人之後便是一輩子,就像白茹雪,就像當年他的母親和家中的姨娘們一樣。她們不是都是為了父親鬥得你死我活!

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雲悠然的胳膊,將她一把扯了回來伸手推開一旁“礙事”的桃葉,南宮瑾的雙手架住了雲悠然的肩膀,逼迫著她直視著自己的眼睛。

“雲悠然,本侯警告你,不要再玩欲拒還迎這一套,如果你要本侯關注你,本侯已經對你感興趣了,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南宮瑾逼視著雲悠然。

然而他從眼前的這個女子眼中隻有看到輕蔑和淡漠。

抓著雲悠然雙肩的手驀然鬆了鬆,難道這個女人真的不愛自己?那麽優秀的自己?

就在南宮瑾仍舊在怔愣之中,忽然右手被人一扭,一陣劇痛由四肢百骸襲來,疼得他冷汗直冒。

雲悠然!這個狠毒的女人!竟然將他的右手擰脫臼了。

“南宮侯爺,您這麽往著自己臉上貼金我會很困擾的。”彎腰將被推倒在地上的桃葉扶了起來,因為方才南宮瑾那麽一推,她肩上的傷口又被撕裂了,鮮血暈染了衣衫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雲悠然,本侯已經警告過你了!”南宮瑾眸中淬著毒火,這個女人還在和他鬧變扭嗎?

“侯爺,我就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遍,像你這樣的男人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根本沒什麽稀奇的,我對你沒有半點征服之意,我看見你就覺得討厭、惡心、想吐,求您別在我麵前晃悠招嫌了。”雲悠然望著南宮瑾一點點發青的臉色,忽然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南宮瑾望著雲悠然扶著桃葉轉身離開的背影,心中終究還是不願意接受雲悠然所說的話。若是女人拒絕一個男人,那麽她的心中必然已經是有了另一個男人了。

“那個男人是誰!他有比我好!”南宮瑾從來不能接受失敗這種事情,嫉妒的火苗在心中生根發芽,遇風即漲。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最終雲悠然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頭也不回的走出南宮瑾的視線,“唉,看著有個人樣怎麽就是聽不懂人話,真愁人。”

南宮瑾就站在那裏,望著雲悠然清瘦的背影,一直望到望不見的時候卻還是死死地盯著那個方向。

“雲悠然,你生是我南宮瑾的人,死是我南宮瑾的魂,無論你愛上誰你都隻能是我的人!總有一日我要你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南宮瑾娶你!”從未想到過自己竟然有一日會在這個追了自己多年的女子身上栽一個跟頭,南宮瑾心中有的不僅僅隻是憤怒、嫉妒,更有一種被背叛,被欺瞞

的憎恨!

雲悠然,原來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本侯,你早就愛上了別的男人,所以用這種辦法隱藏自己,讓本侯討厭你,讓本侯主動退婚,好讓你和那個奸、夫雙宿雙飛!

永遠不知道檢討自己的男人,隻會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之中,將所有的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去。

華燈初上,國公府的晚膳時間早已經過了,可是雲悠然和桃葉還沒有回來。葡葉站在悠然院門口焦急的眺望著,甚至派了院子裏的丫頭悄悄的去後門等著。

幸好今日不知怎麽的,老太太似乎正在忙著並沒有空理會悠然院這裏,而葡葉隻不過是說雲悠然身子不爽便糊弄過去了。

終於,派出去的小丫頭急忙忙的跑回來了一個:“葡葉姐姐,小姐回來了,隻是……”

“隻是什麽?是不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了?你倒是說清楚啊!”葡葉以為雲悠然又出了什麽事情,著急上火的一把拽住了那個小丫頭。

“不是,小姐……小姐沒事,”被葡葉的反應下了一跳,那小丫頭連忙開口解釋道,因為著急連說話也有些結巴了,“是桃葉姐姐受了重傷,小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準備傷藥熱水,我在這裏等著。”葡葉聽到雲悠然沒事頓時鬆了一口氣,然而又聽見桃葉受了傷,一顆心又再一次吊了起來。

不一會兒,雲悠然便和另一個小丫頭一人一邊的扶著桃葉,朝著悠然院而來,葡葉見到滿身是血已經疼得虛汗直倒的桃葉,急忙上前一把將桃葉抱了起來。

“去我屋裏頭!”雲悠然已經來不及感歎葡葉的力大無窮,帶著葡葉朝著自己的正屋而去。

桃葉平日裏頭喜歡清靜,因而便給她安排了最偏僻的南隅,離著這裏卻是最遠的,方才被南宮瑾的那一下桃葉肩上的傷口早已經裂開了,若是在這樣耽誤下去,不但這隻手臂要廢了,就連性命也要不保……

“葡葉,去派人給我準備個火爐,還有粗些的針線,別忘了再要一壺酒!”淺粉色的床單暈染了血跡仿佛是一朵朵展開的梅花,映得人滿眼。

雲悠然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包紮的地方,然而有些地方凝結的血肉已經和布塊接連在了一起牽動了傷口,昏迷之中的桃葉疼得再一次醒了過來:“小姐,奴婢這是在哪裏?”

“我的屋子,”雲悠然一邊小心的用清水擦拭著桃葉血肉模糊的傷口,一邊按住掙、紮著就要起身的桃葉不讓她亂動,“好好躺著,這是主子的命令!”

沒想到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拿出主子的做派竟然是為了給自己治傷,抬眼對上雲悠然堅定的眸光心頭暖融,桃葉眼中噙著淚不再掙、紮堅持主仆之理,乖乖的讓雲悠然給自己治傷。

光是清幹淨桃葉身上的血跡就用了好幾盆水,一盆一盆帶著血色的水被拿了出去很快就招徠了那些蒼蠅似的人的關注,很快悠然院有人受傷的事情便傳的整個國公府人盡皆知,眾人猜測紛紛,招來了更多的窺探。

然而依照雲悠然的吩咐卻是禁閉大門,一點消息也不準放出去。

“小姐,東西取來了。”葡葉手腳利落的找來了雲

悠然要得東西,雖然不知道小姐這個時候要這些用來縫縫補補衣服的東西做什麽,葡葉卻還是照著她的吩咐不管細線粗線都送來了一樣。

雲悠然望著眼前這些粗細不同、顏色各異的線,挑了一根粗細適中又不容易斷的。

“小姐,您這是要……”桃葉有些虛弱的半睜著眼睛,望著雲悠然正在穿針引線大約也猜出了她到底要做什麽,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治傷是同縫衣服似的,桃葉吞了口唾沫顫著聲音問道。

“你的傷口太大了,又被南宮瑾那個混蛋推了一把,如今若是不縫這隻手恐怕就要廢了!”雲悠然雙眸閃動著深沉的光芒,其中帶著濃重的憂思,若是在現代被刀砍傷,可還要打破傷風的,可是如今也隻能看運氣了。

“這是曼陀羅花,你嚼碎了吃下去也免得一會兒疼。”雖然曼陀羅微毒,可是若是控製好量卻是有極好的麻醉作用的。

桃葉看了一眼雲悠然,雖然不太相信自家小姐所說的,可是她的性命都是小姐的,如今哪怕是小姐要了她的性命也是應該的,拿過那株曼陀羅一閉眼嚼了個幹淨。

“……”雲悠然還沒來記得開口阻止,眼前這個傻丫頭就已經把一株曼陀羅全部吃了個幹淨,無奈的拍了拍腦袋望著已經昏昏沉沉閉上了眼睛的桃葉,隻能長長的歎出一口氣,“我隻讓你吃一朵。”

你全吃了不是找死嗎!

“小姐,這怎麽辦!”雖然從來不看書,可是葡葉到底也知道曼陀羅含毒,望著桃葉有些青紫的嘴唇擔心的問道。

“先止了血再解毒。”這種曼陀羅花並不是西域的原種,常年在本土栽種它本身的毒性就降低了許多,再加之桃葉服用的曼陀羅的數量並不致命,可是這血若是在流下去恐怕就要危險了。

雲悠然皺了皺眉頭,用小鉗子夾了針,將一口酒含在口中噴在針上,又將之放在火爐之上淬火,等針上的火焰熄滅了之後才穿上了針線,這個動作仿佛是做過千萬回一般熟練的快速。桃葉身上的傷口被細細的縫合,最終打了一個誰都沒有看見過的怪異的結,用小剪子剪斷了線頭。

“小姐這樣就行了嗎?”此生從未見過這樣治傷的手法,葡葉感到異常的驚訝,咽了口唾沫潤潤幹澀的喉嚨,最終還是開口問道。

“用這樣的辦法,不過十日傷口便能夠愈合了,到時候隻要將線頭抽出來就行了。”雲悠然抹了把額上的汗珠,有些疲倦地笑道。

然而隻是一瞬雲悠然望著躺在床上的桃葉,臉上的笑容便落了下來,肅然的轉頭,對著葡葉吩咐道:“去取些筆和紙來!”

“哦。”葡葉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讓雲悠然忽然緊張起來,卻還是急急忙忙的照著雲悠然的吩咐拿來了紙筆。

卻看見雲悠然正親自絞了冷巾敷在桃葉的額頭上,不斷地更換著,昏迷之中的桃葉似乎有了些反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見站在自己身旁的雲悠然,虛弱的叫了一聲:“小姐。”

“你服了過多的曼陀羅剩下的毒還未解開,暫且躺著休息吧!”見桃葉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雲悠然忙將她按躺在床上低聲而嚴厲地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