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六十二章:誰都可以,除了他
第一百六十二章:誰都可以,除了他
“冷少淵?”太後聞言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著殷靜歌的手指頭都在顫抖:“糊塗啊,靜歌,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
殷靜歌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太後,目光是她從未見過的堅定:“皇祖母,我知道,靜歌要嫁的人便是冷少淵,這一輩子我隻會嫁他一個。”
太後神色似有哀痛,將身子給轉了過去,背對著殷靜歌,太後沉聲道:“不行,誰都可以,就唯獨不能是冷少淵。”
殷靜歌似乎早就猜到了太後的反應,此番太後這樣說,她卻仍舊是波瀾不驚,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改變的,語氣依舊淡淡:“既然如此,皇祖母不肯成全,那靜歌也隻有死路一條了,皇祖母自幼撫養靜歌長大成人,是這個偌大的皇宮中唯一真正疼愛我的人,靜歌以前一直在想以後要如何報答皇祖母,可眼下卻是沒有機會了,隻盼來生做牛做馬,以償還皇祖母對我的恩情。”
說著,殷靜歌竟然彎腰,低下頭來,朝著底麵磕起了響頭。這頭碰地所發出的沉悶聲音擾的太後好生難受,就好像殷靜歌的響頭不是磕在底麵上,而是磕在了她的心頭上。”
太後強忍著不讓自己轉過身去,她怕自己會一下子心軟便答應了殷靜歌,可那是在害她啊,殷靜歌是她自小看著長大的,是她最寶貝的孫女,可冷少淵又是什麽人?自己若是真的答應殷靜歌的請求,那無疑是在把她往火坑裏推啊。
一聲,兩聲,三聲,四聲……待磕到第八聲的時候,太後終於忍受不住了,轉身一把拉起還在麵朝底磕頭的殷靜歌。
殷靜歌頭上的皮膚已經被磕破,鮮血正一點一點地往外滲出來,且大有越滲越多得勢頭,太後心疼不已,忙拿起手絹殷靜歌擦拭傷口,然不知為何,鮮血卻是越擦越多,不一會,那條原本潔白的手絹便一下子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太後心裏忽然咯噔一下,看著麵色蒼白,眼神慢慢失
去焦距的殷靜歌,心頭大驚,忙對著門口大聲喊道:“玉嬤嬤!”
玉嬤嬤聞聲便趕了進來,正要開口問太後的吩咐時,眼角卻瞟到了一頭鮮血的殷靜歌,頓時也大吃了一驚,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殷靜歌,玉嬤嬤看向太後:“太後,這……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太後卻哪裏還有功夫與她做什麽解釋,隻大聲說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麽,還不趕快去請太醫?”“是是是,奴婢這就去……”
說著,玉嬤嬤便踉蹌地跑了出去。太後看著懷中氣息虛浮的殷靜歌,心疼道:“真是傻孩子,你怎麽這麽傻,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可讓哀家怎麽向你在天上的爹爹交代,哀家不讓你嫁給冷少淵,這也是為你好啊,你怎麽就這麽不懂事……”
殷靜歌的意識雖然快要陷入混沌,可隱隱約約卻還是聽得到太後說的幾句話,殷靜歌試著張了張嘴巴,口中幹澀:“我……靜歌知道皇祖母是為了我好……靜歌自知辜負了太後的一片良苦用心,隻是靜歌自小便喜歡冷哥哥……很小的時候便下定決心等長大以後一定要嫁給冷哥哥,若是……”
說到此處,殷靜歌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若是……若是不能夠的話,靜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樣活下去……”
太後搖了搖頭,聲音有些哽咽,撫了撫殷靜歌的腦袋,隻一個勁地喃喃道:“傻孩子,真是個傻孩子……”
玉嬤嬤辦事果然牢靠,不過一炷香得時間,便將太醫給請來了。太醫剛剛要給太後行禮,太後卻擺了擺手,指著靠在自己懷裏的殷靜歌:“不必多禮了,郡主頭上受了傷,流了許多血,你快來看看有沒有什麽大礙,可千萬不要留疤!”
太醫忙稱是點頭,過來命人將殷靜歌置於床榻之上,吩咐人打來一盆溫水,替殷靜歌清洗了一遍傷口之後,太醫又往殷靜歌的傷口上抹了一點清涼的藥膏,殷靜歌便在這個時候醒轉了起來,痛得隻抽氣,太後便在一旁牢牢地握住殷靜歌的手,一邊側頭對著太醫說道:“輕點!”
太醫連忙點頭,額頭上卻也開始滲出了冷汗,倒好像被處理傷口的人不是殷靜歌,反而是他自己一樣。
清洗完了傷口,又上好了藥,太醫便開始動手包紮了起來。
此番太醫動作很是輕柔,方才塗抹上去的藥膏本就覆蓋住了傷口,此番再包紮,卻也不會顯得很疼。
殷靜歌卻還是緊緊地周助了眉頭,太後看的有些心疼,看著殷靜歌蒼白得麵容連連歎息。
太醫給殷靜歌包紮好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冷汗了。長舒了一口氣,太醫擦了一番額頭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了太後一眼,恭敬道:“太後,微臣已經替郡主包紮好,郡主要切記這幾日要多休息,吃的清淡一些,好好療養幾日,待頭上的上結痂之後就好了,隻是萬萬不可沾水,以免傷口發生感染。”
太後皺著眉頭點了點頭,忽然看著太醫說道:“那靜歌頭上的傷口日後可會留疤?”“這……”太醫麵帶難色,說話有些躊躇,太後當即就變了顏色,說話間蘊有怒意:“哀家在問你話呢!”
太醫當即就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到:“雖則微臣已經仔細替郡主上過藥了,但郡主的傷口有些深,微臣,微臣也不能保證日後郡主的額頭上不會留疤啊……”
太後氣得發抖,殷靜歌卻是別過了臉,神色不辨悲喜。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太後得聲音略帶疲憊,朝著那名太醫虛浮地揮了揮手:“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那名太醫登時如獲大赦,匆忙起身向太後行了一個禮,連忙拿起了藥箱快步走了走去。
等到那名太醫走後,太後又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側過頭看了玉嬤嬤一眼,聲音淡淡:“玉嬤嬤,你也先下去吧。”
玉嬤嬤一愣,看了太後一眼,又看了殷靜歌一眼,然後才側身向太後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奴婢告退。”
玉嬤嬤與太醫都走了,一時間房間裏便又隻剩下了太後與殷靜歌兩個人。兩人都不說話,屋子裏顯得很安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