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選一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二選一

有些話隻能隱藏,就算有些風吹草動也假裝不知道。秘密一旦被揭開就如同流膿的傷口被生生撕開,不僅醜陋不堪,甚至臭不可聞,讓人作嘔。

伊萊兮和井墨澤的一段情很純潔,愛得很深,很濃,很美。嫁入王室二十幾年,她也一直恪守本分,沒有做出什麽越軌之事。更是努力扮演好一個王子妃的角色,她自認為無愧於心,坦坦蕩蕩。

可她也知道精神上的出軌也是出軌,此時此刻被當眾挑開,她真的羞愧難當。

垂下頭,麵如死灰,眼淚“吧答,吧答”往下掉。

“怎麽了?這樣就覺無顏見人了嗎?伊萊兮,你也太單純了吧?枉你在王室這種大染缸裏呆了二十幾年,嘖嘖嘖,我該說你好呢?還是蠢呢?你的閨蜜最好的姐妹,你未來的親家母和你的丈夫早就暗通款曲,甚至有了一個兒子。”最後兩個字嚇得伊萊兮,姚依林和慕容伯逸都是一臉慘白。

抬起頭來,麵麵相覷。

關於殷熾焰的身世連慕容伯逸,甚至是殷正純都不知道。井塵是怎麽知道的?

不,她想不通,想不通。不,他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他暗中默默收集他們所有的隱私,秘密,現在一舉揭開,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這樣做似乎不僅僅想要王位那麽簡單,他更要將他們所有的尊嚴都踩在腳底下,一一粉碎才甘心。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姚依林抬起頭,流淚的眸子一片赤紅。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保護她的兒子,不管怎樣都不能承認殷熾焰是慕容伯逸的兒子。

“姚依林,事到如今你這樣還有意思嗎?”井塵笑得一臉邪惡:“是不是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如果不是發現這一驚天的大秘密,你又何必跟著殷熾焰去美國,一去就是五年。”

盈淚的眸子震驚地望著他,他什麽都知道,什麽都知道。

他到底在暗中收集了多少事?掌握了多少秘密?

“大王子妃,你沒有話要說嗎?”蹲下身子與癱坐在地上的伊萊兮平視,眼中的惡魔光芒更甚。

人人都說卑鄙無恥,為了得到慕容雅音不擇手段。他倒是要看看,這些指責他的人背地裏到底都做了些什麽?

哼,他要一一撕碎他們偽裝的道貌岸然的麵具,讓所有人看看他們到底有醜陋,多麵目可憎!

伊萊兮緩緩抬起頭,望向淚流滿麵的姚依林。眼中十分複雜,她們曾是最要好的姐妹,無話不談,親密到可以共穿一件內衣。

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會與她分享丈夫。

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她?

她不是傻子,她一直知道慕容伯逸在外麵有女人,她隻當是逢場作戲。除了忍,她別無他法。而且,她的心裏不純,她不敢要求他對她忠貞不二。

隻要他不做出令她太難堪,太尷尬的事,她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天下女人那麽多,就算S國沒有,還有Q國,R國,K國,W國,為什麽偏偏是她最要好的姐妹?

對上伊萊兮充滿怨懟,指責的眼,姚依林快速垂下頭,如同罪人一般。

一句對不起含在嘴裏,她知道伊萊兮再也不會原諒她了。伊萊兮或許對慕容伯逸沒有太深刻的愛情,但二十多年夫妻,感情總是有的。

更重要的是,她們之間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被丈夫和閨蜜同時背叛,再大度,再不在乎的女人也接受不了。這單單是感情,還有麵子與尊嚴。

伊萊兮的沉默讓井塵很不爽,這樣戲就不好看了,也不好玩了。不,他費盡心機安排了這麽多,怎麽能就這麽結束了呢?

“啪啪啪啪……”諷刺的掌聲響起,井塵又開始一個人的演講:“大王子妃不愧是S國女性的楷模啊,真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賢妻良母。連這種事都可以不在乎,你的大度真是令我深深佩服,自歎不如。”

“井塵,你

有本事衝著我來了,為難兩個女人算什麽好漢?”慕容伯逸手上拿著槍,卻像是被人刀架在脖子上,不敢輕舉妄動。

轉過身,以極度輕蔑的目光望著慕容伯逸:“怎麽?大情聖現在要出來逞英雄了嗎?上了自己救命恩人的妻子,你有什麽資格坐上這王座?一個品行敗壞的君王能給國家帶來什麽?這樣吧,慕容伯逸,我給你一個選擇,這兩個女人你選一個。你選誰,誰就留下來。另一個——死!”

“井塵,你是個瘋子!”伊萊兮和姚依林異口同聲。

“哈哈哈哈……我就是,那又怎樣?現在你們的命都在我手上,我愛怎麽玩就怎麽玩。對了,我勸你們別動什麽妄念了,王宮早有三分之二我的人。今天其他三分之一都將臣服於我。你們覺得殷純正會來救你們嗎?”此話一出,所有人麵如死灰。

慕容伯逸眸中迸出殺人的光,黑眸漸漸呈現出血紅色,舉起的槍還未扣下扳機,身後的黑衣保鏢先一步製住了他。

井塵更加得意:“沒想到慕容伯逸也會做這麽以卵擊石的蠢事。”

“成王敗寇,你要怎麽對我,我無話可說。請你放了她們,我任由你處置。”束手就擒。現在反抗已無任何意義,除了讓人抓住痛楚,狠狠打擊。

“不,我不處置你,我就要你二選一。”笑得一臉陰森,恐怖。如同將人命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惡魔。

“井塵,你……”黑衣保鏢從背後踢了他一腳,膝關節突受襲擊,本能彎下,人失去重心,跪倒在他麵前。

“哈哈哈哈……你是我的小舅子,不必行此大禮。不過,你就算你向我磕頭求饒,也隻有二選一的份。”今天他要將所有怨和仇通通發泄出來。

伊萊兮和姚依林都是淚流滿麵,對伊萊兮而言,慕容伯逸雖不是她心中所愛,但二十幾年的夫妻,感情總是有的。

她就算怨他,也不願見到受到這樣的屈辱。

姚依林則深愛著慕容伯逸,她不後悔愛上他,哪怕背叛了自己的閨蜜。她願意承受伊萊兮的任何指責,無怨無悔,怪隻怪相遇太晚。

三個人的痛苦取悅了井塵,又是一陣狂放的笑:“伯逸,你最好快點選,我的耐心有限,別讓我等太久哦。看在雅音的麵子上,我給你五分鍾。”

“來人啊,把她們綁起來。”隨著井塵一聲令下,伊萊兮和姚依林分別被綁在客廳中央巨大的羅馬柱兩邊。

井塵手上明晃晃的刀,閃著嗜血的光芒,照得慕容伯逸眸底一片沉痛的血紅。他慢悠悠地把玩著,一會兒放在伊萊兮臉上比劃著,一會兒放在姚依林脖子上作勢欲劃下。

兩位貴婦皆是閉目不語,將生死置之度外。

此時此刻最痛苦的不是她們,而是慕容伯逸。一個結發妻子,為他生兒育女,撐場麵,理家事,二十幾年嘔心瀝血,做得十分稱職。

姚依林是他不該愛上卻鑲入骨髓的女人,她是朋友之妻,妻子之友,是自己親近卻不應該動歪念頭的女人。

偏偏感情來了,擋都擋不住。

愛上她,他沒有後悔過,隻是對不起兄弟,對不起妻子。

姚依林與伊萊兮在他生命裏都舉足輕重,他寧可殺了自己,也不願選擇讓她們任何一人去死。可是,他很明白。

就算他死了,井塵也不會放過她們,絕對不會。

沉默的時光化成寸寸刀鋒割過,痛得三個人神經都**了起來。

終於,姚依林開口了,含淚深情望向慕容伯逸:“伯逸,你選我吧。我本來就是個罪人,我對不起萊兮,對不起正純,對不起你和我自己。這樣的結果也許是上蒼給我的懲罰,是我當初沒有把握好自己的心。伯逸,我從不後悔愛上你。可是,我不是沒皮沒臉的人,我過不了良心這一關。就讓我的離開,結束這一切吧。伯逸,算我求你了,你成全我吧。”

“不,依林,你不能,伯逸,不要啊。”伊萊兮驚呼著,此時此刻她的

腦中沒有怨和恨,隻有深深的無奈與驚惶。

她也是心有所屬,也是被逼無奈。

身處高位,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太多太多的束縛。如果可以選擇,下輩子她寧願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裏,不需要大富大貴,卻希望能與所愛之人,一生相守。

姚依林表情激動了起來:“萊兮,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算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我們都已過了不惑之年了,有些事我想計較了。”伊萊兮閉了閉眼,淚自眼角晶瑩滑下。

“萊兮,謝謝謝謝,謝謝你。”對好友的愧疚一直如山壓著她,每次和慕容伯逸在一起,她是痛並快樂著。

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心傷,她都懷疑自己要得人格分裂了。

伊萊兮能在這一刻原諒姚依林,慕容伯逸同樣相當感激:“萊兮,對不起,這些年裏,你做得很好,是我辜負了你。”

唇角上揚,彎出一抹苦澀的笑:“我們都是被命運捉弄的人罷了。”

“啪啪啪啪……”掌聲再起,井塵邪惡的聲音出現:“伯逸,我真是羨慕死你了。一生中能遇到兩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女人,你真是好福氣啊。這場戲真是太精彩了,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斷了。不過,我必須提醒你,隻剩下一分鍾了。如果你不做出選擇,她們兩個都得死。”

“井塵,你殺了我好了。”慕容伯逸對上他瘋狂的眼,無畏無懼。

“殺了你?”微微側頭,冷譏出聲:“現在早了點。”

“井塵,士可殺,不可辱。就算是敗寇,也有最起碼的尊嚴。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以為這一場宮變後,抓到了我們,你就可以得到S國了嗎?你用什麽服眾?名不正,言不順的王位你坐得穩嗎?”慕容伯逸沒有懼意,眸中隻有無法保護心愛女人的懊惱。

“我今天做的就是當年慕容琛對我祖父做的,我隻是拿回屬於我井家的江山而已。慕容伯逸,你不會不知道這S國也有我井家一半吧?”眸中露出恨意。

第二次世界大戰,各大國戰爭不斷,民不聊生。

他的祖父井山和慕容遠是生死之交,在戰亂中相識,惺惺相惜。幾次生死與共,他們帶著一批流民來到了現在這座小島上。

厭倦了外界的廝殺和爭鬥,流亡挨餓,他們在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開荒種田,自給自足。搭建房屋,成了家,開始在這裏繁衍生息。

隨著戰爭的結束,經濟開始飛速騰飛。井家人天生有經商的天賦,尤其是在帶專家勘探出這地下有大量的石油後,井山開始致力於經濟的發展。

而慕容遠卻是一名有政治頭腦的人才,在他的一手籌劃下,成立了國家,延用君主製。但他一開始就言明,慕容與井家平分大下,一方治軍政,一方管經濟外交。

如此到了慕容琛出世,四十幾年間相安無事,兩家有了各自的子嗣,相處十分融洽。並以聯姻來表示要世代結親,共同治理天下的願望。

當慕容遠和井山先後去世,責任和權利傳承到了慕容琛和井世蕃這一代,人性中醜陋和不知足的一麵呈現了出來。

慕容琛悄悄利用權勢削減井家的經濟實力,並巧立各種名目慢慢蠶食鯨吞井家的經濟。當安以霜出現時,徹底激發了慕容琛的野心。

他暗中用了蠱毒,迫使井世蕃交出王權,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商人。成者為王敗者寇,曆史從來都是由成功之人改寫的。

隨著時間的流逝,參與者的逝去,記憶的遺忘。漸漸地,S國成了慕容王室的天下。而慕容家也不再履行世代與井家結親的誓言。

父親體弱多病無法與慕容琛抗衡,但他很健康,他要奪回屬於井家的半壁江山,不讓祖先的血白流。

曾經他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跟隨時代的腳步,放下仇恨和野心,當個平凡的普通人。是慕容雅音的背叛,徹底激發了他。

今天,他就要所有人都付出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