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165章 心緒不寧
165章 心緒不寧
宇文胤心頭一動,猛地抬眸卻看到已經走出去的宇文禦隻留了一個背影。
他眉頭狠狠蹙了起來,難不成自己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小心思被這個四弟一眼看穿了嗎?不對勁兒啊!
他剛才怎麽下意識地生出幾分懊悔的心思,當初砸向淩霜的那一拳後來越想越覺得不舒服,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宇文胤越想越心煩,隨即仰躺在迎枕上,誰知道一閉上眼便是淩霜的模樣。冷酷的,清絕的,耍賴的,一顰一笑,好像已經紮根進了他的心房。
就像一根尖刺,紮著難受,碰一碰會疼,拔出來卻又帶著幾分懼怕甚至還有不舍?
“嗚!”宇文胤抱著腦袋痛苦地低哼了出來,從什麽時候開始淩霜就入了夢裏?
其實他清楚得很,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開始了,那雙波光流轉的鳳眸就是他此生不能抗拒的毒。
明知道會被毒死,還是想一口飲下。
不行!宇文胤璀璨的眼眸中突然湧出來一抹殺意。從來沒有人能夠這樣影響左右他的情緒,他不能再想了,這個女人一定要想法子除去。
哪怕她是天降凰女,哪怕為此他宇文胤會遭天譴,他也要殺了她。
一樣冰涼的物事從他的懷中落進了他的手掌裏,是一塊兒紅的耀眼奪目的紅色玉石。似乎還沒有打磨成形狀,帶著幾分冷硬的棱角。
玉石大概拇指般大小,上麵打了一個小孔,穿著一條特殊的淡色繩子。那繩子的材質實在太特殊了,比綢緞光滑,比素錦堅韌,還像是某種銅鐵拉長了的絲,總而言之就是奇怪得很。
淩霜將這個東西貼身藏著,倒是看起來寶貝的很,他好奇之下拿著玉石衝燭光的方向照了一下,一抹淡淡的紅色光暈瞬間從寶石中暈染出來,像一盞溫潤的燈。
宇文胤眼睛陡然瞪大了些,這倒是個罕見的物件兒。不知道淩霜那個死女人為什麽不好好打磨一下,做成簪子也不錯,很襯她的雪白肌膚。
不過這麽個好東西丟了這丫頭一定氣瘋了去,嗬嗬嗬!一想起那隻小貓張牙舞爪的模樣,他的唇角不自禁微微翹了起來。
以前還覺得回到京城實在是煩悶得很,如今才發現有這麽一個有趣的對手每天鬥來鬥去,生活都不顯得苦悶了。
宇文胤將手中的玉石猛地收緊,眼底滲出了邪肆的殺意還有淡淡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溫柔。
鬆林堂此時也是燈火通明,方玉同葉南正在互相瞪視著彼此。一邊的淩霜撫著額頭,卻是垮著膀子歪靠在迎枕上。
這兩個人這幾天實在是不對盤得很,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不就是個給她的肩膀上藥這事兒嗎?
“你動作那樣粗魯已經弄疼了她!”方玉忍著心頭的怒氣要不是葉南醫術高明,他早就將這個不知死活敢和他叫板的女人扔出去。
“喂!我動作粗魯?我一個女人給淩霜上藥怎麽就粗魯了,莫非你想借著上藥摸你家老婆不成?我說啊!方公子,春闈在即,不近女色才是正道啊!”
葉南的話剛一出口,淩霜一頭黑線,這可是觸怒了方玉的底線了。
“走吧!”外麵偷聽的顧嘯雲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大步走進來一掌將葉南拍暈了,打橫抱了起來。
“少主,我會處理好的!”顧嘯雲是真的替葉南考慮,萬一哪天葉南把少主徹底惹火了,那就是要命的事情。
方玉臉色陰晴不定冷冷道:“今兒你就給我上了她!讓這個死女人再囂張!”
“方玉!”淩霜忙喊道,剛要掙紮著坐起來隻覺得肩頭痛的火燒火燎,她不禁悶哼了一聲。
“霜兒?”方玉疾步走過去將她小心翼翼扶著。
顧嘯雲垂首看著葉南巴掌大的小臉,那張嫩唇實在是太惡毒了,不過他喜歡。似乎少主的建議不錯,顧嘯雲忙抱著懷中的佳人走了出去。
“方玉,別胡來!”淩霜看到顧嘯雲抱著葉南走了出去,不禁有些急了。
淩霜挺喜歡葉南這姑娘的,雖然有些時候這姑娘說話什
麽的確實大嘴巴了些,不過爽朗可愛得很。
方玉才不會理會什麽葉南,這一次淩霜受的傷害讓他差點兒失手殺了那個宇文胤。不過那個宇文胤也算有幾分功底,加上自己這一次純粹是打了對方一個出其不意,所以才會將那廝傷了。
但是即便如此心頭還是不舒服得很,可是如今宇文家不能動,姑且不說那一層關係,即便是為了長久以來的考慮他也不能將宇文家族扳倒。
“霜兒,怎麽樣?還疼不疼?”方玉說著便去掀淩霜的中衣。
“不疼,哪有那麽嬌氣?”淩霜阻止了他的魔爪,“葉南姑娘的醫術可是獨步天下的!你還信不過她嗎?”
“那就好,”方玉桃花眸子裏暈滿了心疼,將一邊的湯藥端了過來,“你手不靈便,我喂你!”
“不用吧!”淩霜剛要拒絕,卻撞上了方玉悲痛欲絕的表情,忙將後麵的話收了回去。
其實這一次文家出了事兒之後,淩霜下意識的同方玉疏遠了許多,也不知道為什麽。淩霜感覺自己隻是下意識的保護自己,方玉這個人實在捉摸不透,讓她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喝完藥,方玉將她輕輕扶著躺回到了軟榻上。每天晚上陪著她在暖閣中躺一會兒,將屋子裏的燭火熄滅了,看著外麵寧靜的月色流淌,也是一種幸福。
方玉緊貼著淩霜躺在她的外麵,探出手臂小心翼翼將她箍進了懷中盡量避開她受傷的肩頭。
“方玉,我們的半年之期似乎到了吧?”淩霜突然冒出一句,狠狠嚇了方玉一跳。
“霜兒,我知道你因為文五郎的事情記恨我,不錯,那天是我的錯,”方玉終於還是說了出來,淩霜這女人太精明,他有那麽多東西瞞著她,已經夠辛苦了,不知道該如何再瞞下去。
“那天雲瑞珠差人送了一封素箋給我請我去池邊的假山旁見她一麵做個了結,我已經猜到了這是個局,於是便請文淵去池子邊花廳中取他去冬藏好的梅花酒,”他隨即不再說下去,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