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八章 惺惺相惜



第二十八章 惺惺相惜

泛黃的乳白色宣紙上,一把精致的匕首躍然紙上。

白紙黑炭,鮮明的對比顯得那匕首分外突出。畫中的匕首,紋路清晰,乍看隻是畫技精良,仔細看去卻是將匕首從頭到尾改良了一遍。

安九推門而入,門板的“嘎吱”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十分刺耳,卻依舊沒有引起桌邊奮筆疾書的女子的注意。

安九好奇的探頭進來,這麽多天對自己不理不睬的,到底是什麽讓她這麽認真對待?

放輕腳步,安九無聲無息的來到雲琉雅的背後。

雲琉雅的整個思緒都放在這張紙上,腦中的圖畫快速的被她賦予了生命。

“這匕首!你是從哪看來的!”安九的聲音突然從腦後傳來,嚇得雲琉雅一抖。

這一抖不要緊,手中緊握的軟炭筆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啪”的一下折斷在雲琉雅手心裏。

黑色的炭線在宣紙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線,彎彎扭扭的橫貫整個圖紙。

雲琉雅很生氣,她專心畫了很久的圖紙就這樣毀於一旦。“你發什麽瘋!”

安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宣紙,大大的眼睛寫滿了震驚。

雲琉雅發現安九的眼神一直盯著自己的畫紙後,一把搶走宣紙,向後退了兩步。

安九不敢相信,一個女人竟然可以畫出那麽精妙的武器。“你是不是在哪看到才畫出來的?”

“這是我想的!”雲琉雅將畫紙緊緊的抱在懷裏,那樣子生怕別人搶圖紙。

之後的幾天,安九總是會纏著雲琉雅,吵著要看那張圖紙,但每次都會被拒絕。時間久了,雲琉雅發現安九特別的執著。就為了能看一眼那

張她隨手畫出來的圖,安九能天天圍著她打轉不休息。

自從三番兩次的看到雲琉雅畫兵器,,安九的態度也從剛開始的嘲諷不屑到後來的佩服和心癢難耐的想去切磋。

或許是安九的執著打動了雲琉雅,又或許是受不了安九的纏人,雲琉雅最終還是答應了安九想看圖紙的請求。

從那天起,安九和雲琉雅總是時不時的湊到一塊,就著各種各樣的兵器討論。

越是互相的各抒己見,爭執不下,兩個人越是對彼此有種他鄉遇故知的感慨。

後來雲琉雅想,如果彼時被派來綁架她的不是安九,她的性命會不會就此終結也未可知。

安九作為刺客,卻因為與她發生爭執而毫無防人之心,讓雲琉雅被綁架的日子竟然滋潤了不少。她甚至可以暫時忘掉對雲昊天,那個意欲加害他的元凶,以及那兩個人的惡心嘴臉的憎恨,專心投入到對安九研製兵器的探究中。

雖然這家夥每次看見她把玩自己製好甚至丟棄一旁的兵器就不免嗤之以鼻,在一旁擠眉弄眼說她又不自量力,但她實在放不下對兵器的熱衷,樂此不彼地將自己深埋在形色各異的器物裏。

她樂得逍遙。

安九顯然有些忘了她和他本應對立的身份,每天好吃好喝端給她,雖然都是一些家常小菜,卻讓她食量見長了許多。

她每天傍晚吃完飯倚在這叢林小築的欄杆上,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都會情不自禁打幾個飽嗝。這時,為她收拾狼藉的安九就會從屋裏發出聲大大的哼哧,讓她在門外得意地笑起來。

“我怎麽覺得,我像是請了個菩薩來!”安九皺起秀挺的鼻梁,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對著正躺在長椅上悠哉悠哉

的雲琉雅抱怨道。

“若嫌麻煩,大可放我回去。要不咱們做個交易,我給你更多的錢,你把我送去寧國公那兒,咱們從此誰也不麻煩誰。或者,我可以把你介紹給外祖父,他一向寬宏大量,見你少年風姿,一定會留你重用的。”很奇怪,她這段時間再沒起過逃跑的念頭,而且她私自覺得安九這個人若加以培訓,日後定能委以重任。隻是她怕再在這裏呆下去,母親定會心急如焚。

如果母親擔心到走投無路,也許真的會跑去求雲昊天。這才是她萬萬不想看到的。

“當然不行。你當小爺我是那背信棄義之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是不會違背師傅的!”安九立即反駁,隨即撅起嘴,挑了挑自己額上未綰好的一縷長發,一屁股坐在雲琉雅對麵的板凳上。

這個地方顯然素日隻有安九一個人住,能舒服坐著的隻有雲琉雅身下這一張躺椅。此時安九算得上高大的身子艱難蜷坐在寒酸的小板凳上,讓雲琉雅噗嗤一下笑出聲。

他這個地方顯然素日隻有安九一個人住,能舒服坐著的隻有雲琉雅身下這一張躺椅。此時安九不算矮小的身子艱難蜷坐在寒酸的小板凳上,讓雲琉雅噗嗤一下笑出聲。

“笑什麽!不許笑!”安九似乎意識到雲琉雅突然爆笑的原因,臉色立刻青紅一片,強忍住怒意,將懷裏揣著的一個小東西拋到雲琉雅懷裏,扭身就走。

安九略帶調侃和挑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聽得出氣還沒有消,“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這兵器,若是被你看出端倪,小爺我才算真的看得起你!”

看來雲琉雅這一邊,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艱險,反而如雲琉雅所料,她母親寧婉在寧國府急得幾乎一病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