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零八章 國師是誰
第二百零八章 國師是誰
那個男人終於來了,來見她最後一麵。男人的臉上掛滿了寵溺的笑容,他笑著點點小姑娘的鼻子,說她是愛哭鬼。小姑娘氣哼哼的反駁,卻在雙手觸及臉頰時感受到額一片冰涼的水漬。不知何時,她哭了,她哭著喊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臨走前,男人說送她一樣東西,小姑娘用著悲傷的神情注視著男人的背影。男人讓她閉上眼睛,說她的眼睛裏有著太多光彩讓他不忍直視。她聽話的閉上了雙眼,額頭被軟軟的東西觸碰,讓她覺得癢癢的。
睜開雙眼,男人用著一種讓她有些看不懂的目光盯著她的唇,她不知為什麽感覺口幹的舔了舔唇瓣,男人的目光卻變得更幽深了。男人對小姑娘說了一句話,那是小姑娘最後一次聽到那個男人說話。
他隻說了一句,小心火。
小姑娘不懂,再問男人卻隻是對著她擺擺手。時間耽擱的太多了,小姑娘隻好起身返航,她在軟轎裏掀起簾子對男人揮揮手,述說著再見。
男人的身影背對著陽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即使臉被擋住,卻擋不住他的那種孤寂。
小姑娘一直在對著男人招手,直到男人高大的身軀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小,到最後隻剩一個小小的黑點,然後消失在視野之外。
小姑娘收回拚命揮動的手臂,躲回轎子裏,抱著自己的雙臂,眼淚卻像斷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的從線上滾落下來。她的心,突然變得很空,空蕩蕩的仿佛遺失了心跳的感覺。
她不知道的是那個躲在陰影裏的男人,目光是如此的悲傷。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再也沒有聽說古族的任何事。她將與古族人的這段往事埋在了心裏,埋得很深,就連自己都險些忘記曾經的角落裏,有一個被她叫做哥哥的男人。
娘親講這個故事的時候,看上去像要哭了。那時的君臨笙還小,並不知道娘親講的故事是她自己的經曆。他天真的問娘親,為什麽再也沒見麵呢?為什麽
那個男人的聲音讓人難以遺忘呢?
娘親笑了起來,帶著淚花的笑意看得小小的他心裏也開始難受起來。
娘親說那是因為那個女孩被鎖進了一座牢籠,一座無堅可催的牢籠。她逃不出來,也沒有人幫她掏出來。
那個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種太陽的溫度,讓人溫暖,從內而外的感覺自己被救贖。娘親在說到那個男人的時候,語氣中明顯的帶著幾分向往。
那事君臨笙還不解的問為什麽男人不去找她呢?他不是也不願意小姑娘離開嗎?
娘親淡淡的笑了,為什麽男人不找她呢?娘親喃喃著這句話很久,然後在自己焦急的拽了拽娘親的衣角後才回過神來。
依舊是那哀傷卻溫婉的目光,慈愛的摸摸自己的頭,小姑娘也問過自己,為什麽不來找她呢?但是問的時間久了,小姑娘也不再想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沉默了一會,然後用一種平靜無波的音調說著,很久以後的某一天,小姑娘偶然從下人的口中聽到古族的名字,然後她就聽說了古族一夜間全部消失的消息。
君臨笙現在想起那時娘親木然的表情,眼眶中幹澀的如同久未逢甘霖的大地。那大概就是一種哀莫大於心死吧!娘親的愛戀就在那時被迫的劃上了一個句點,曾經的滄海難為水,不過會過眼雲煙,人不在了,情留又有何用?
他直覺的娘親與這古族的驟然消失有著至關重要的關係,但現在就像是一塊缺少很多塊拚塊的拚圖,即使再用力卻依舊無法拚湊成一幅完整的圖畫。古族的秘密永遠的被塵封在那個空蕩蕩的村落。
而如今,乍一聽國師是古族後裔,君臨笙的心中有著異樣的感覺。
君臨溪等了等,卻發覺君臨笙盯著信箋發呆,不由得咳嗽了一聲。
君臨笙慌忙回過神,匆忙的樣子像被誰抓住了尾巴。君臨溪假裝沒看到他的慌張,道,“三弟,你怎麽看此事?”
君臨笙恢複了原本邪魅的樣子,“皇兄何必又問我呢?想必你心
中已經有了計較。”
“不,我隻是想不透,古族的存在本身是一個禁忌,而且又是一朝之間就消失殆盡,那麽父皇又是從何處找到這個古族的後裔呢?國師的身份很可疑,而且還有一點,我也想不透。”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父皇是怎麽知道國師的身份的?而且看父皇對這國師恭敬的態度,我相信國師的身份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古族人。”
君臨笙一愣,“二哥是怎麽知道父皇對國師畢恭畢敬的?那日二哥並未上朝啊?”
君臨溪笑了笑,“你別忘了,你二哥我雖然並未去上朝,但那日可是去了長寧殿。”隨後在君臨笙了然的目光下說道,“那日碰巧在禦花園內碰到了父皇和那國師談話,距離有些遠,內容並未聽清,但卻看得很真切。父皇那日可是對著那國師躬身來著,而且坐在上座的不是父皇而是那國師。”
君臨溪的話倒是讓君臨笙的心裏又確定了幾分,然後聽君臨溪繼續道,“我雖然不參與朝政之事,也對那些事不感興趣。但卻不乏他人告知我這些消息。”他略為苦惱的歎口氣,“那些人將這國師讚的是隻天上有,人間無的絕色之人,我聽得耳朵都疼。唉,不說這些了。我來是要你提防著點那個男人,看不透的敵人往往是幕後操縱之人,你要小心為上。”
君臨笙感激與二哥的特意提醒,但卻對君臨溪道,“二哥恐怕漏說了一點,”在看到君臨溪不解的目光後,他揚唇一笑,“看不透的人不一定會是敵人,但卻是心裏最明鏡之人。那國師很可能不是敵而是友。”
君臨溪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不管他是敵是友,反正你小心些就是了。我還要回府去置辦些物事,就先走了。”他說完向前走了兩步,又回頭補了一句,“對了,我差點忘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頭,道,“幫我轉告水姑娘和雲姑娘,謝謝她們的藥。我現在覺得好多了。”
君臨笙點了點頭,雖然皇兄看起來還有些咳嗽,但比起從前受到風寒的時候病的下不了床的確是好了很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