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五十六章 痛下殺機



第一百五十六章 痛下殺機

君臨笙離朝已有一個多月,因為兵器調包之事,他決定不日返朝。他不在的這些日子,那些人也該活動夠了。

昨日晚又收到了青組的信件,信中之事也是讓他決定近日動身的一個原因。

君臨溪中毒,臥病床榻。

一直憐惜他保護他的二哥中毒,君臨笙收緊掌中的信件,鬆手間,信件變成碎片,隨風而逝。

紫鳶鐵牌的事情,君臨笙並沒有忘記。

之前幾日他隻要想到雲府就會想到雲琉雅,所以他遲遲未做下決定。因為他不想傷了她的心,畢竟雲府是她生養的地方。

可昨日青十的信中所言,二哥的中毒好像與雲府也有牽連,卻讓他再也忍不住。

二哥君臨溪是皇宮裏唯一對他好的人,也是他在這偌大的皇宮裏唯一承認的親人。如今他深受中毒之苦,不曾清醒,君臨笙隻覺得心痛難忍。

他錘了一記桌子,茶盅內漸漸轉涼的茶水濺了出來,在純木桌上畫出幾道特別的印記。

君臨笙不敢想若是二哥也不在了,自己將會變成什麽樣子。娘親走了,他差點瘋掉,現在呢,他會怎樣?

他也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麽樣。

“玄衛!”

君臨笙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喚了一聲,冰冷的好似來自地獄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毀滅,慢慢的爬出來。

“主子。”玄衛單膝跪地,虔誠而忠心。

“派出玄組四人,查探雲府。”

君臨笙麵無表情的站在窗前,仰視平靜的一輪玄月,“聽聞雲府有一記毒藥,名喚醉月,查探清楚是真是假!”

玄衛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然後答了聲“是”,退了出去。

走出主子的大帳,玄衛來到距離軍營不遠處的一棵聳天高樹下,從懷中掏出一隻短小的牧笛,吹了起來。

曲調怪異而短促,卻並不刺耳。

他放下笛子,等了一會。四個人影匆匆空中飛躍而來。

“屬下見過組長!”

齊刷刷的單膝跪地,對著玄衛行禮道。

“主子有任務給你們四人。玄一玄五

玄八玄十,你們四人今夜快馬加鞭趕至京城雲府,查探醉月毒藥是否在雲府內。”

玄衛語氣嚴肅,“限你們三日內查清,上報於我。”

“屬下遵命。”

四人如來時一樣無聲無息,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玄衛目送著他們離開,心裏卻帶著幾分疑問。

主子,你這樣做,若是雲小姐知道,又該如何?

此時的君臨笙已經冷靜了下來,剛剛的憤怒如毒蛇般纏繞住了他的心智,讓他一心隻想為二哥擔心,也因此失了平日的自持。

現下想來,卻是有些過於急躁。

君臨笙看了眼桌上被濺上茶漬的卷軸,急忙用袖子擦了擦,卻已經為時已晚。

畫中的女子,此時墨色的長發已經變得模糊不清。那本應值得稱讚的意境也變得模糊起來。

但君臨笙去並不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

雲琉雅現下應該在寧府內或者自己的安生生活,他是這樣安慰的想著。

事情總在不斷的變化著,此時的君臨笙並不知道雲琉雅已經成為了雲府的家主也並不清楚雲語非已經和自己的五弟結為夫妻。

他的誤判讓他在未來的日子裏很是後悔和惱怒。

君臨笙抽出一張信紙,寫了一封信,然後對著窗口吹了一聲口哨。隻見一隻全身漆黑的夜梟在夜色的掩蓋下俯衝而來,乖順的停在君臨笙伸出 的手臂上。

“澤,把它交給雲兒。”君臨笙撫摸著夜梟的腦袋,輕聲說著。

隻見夜梟用尖尖的櫞輕輕的啄了一下君臨笙的手心,然後騰地向夜空飛去。

君臨笙在窗前停了良久,直到被一聲小小的嗚咽聲驚醒,他回過頭,尋著聲音的來源。

最終卻在屏風後發現了那聲嗚咽的主人,小白虎。

這是幾天來,小白虎頭一次清醒。

它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眉如遠山般美好的相貌,還有那一身不凡的氣度,在小白虎眼裏不過變成特別簡單的兩個字,好看。

小白虎咕嚕咕嚕的叫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但看上去卻很是開心的樣子。

君臨笙依然是聽不懂這個小東西說了些什麽,他伸出食指放在小家夥麵前,本是想碰碰小東西,卻不想被小白虎一把抱住不鬆爪子。

從指尖傳來的癢癢的感覺,讓君臨笙的心也帶著幾分癢意。

小白虎一下一下的舔著君臨笙的手指,好像把它當做是吃的,不時還張大嘴含了含,然後又吐了出來。

小白虎太小了,而且還沒有牙,連咬東西都困難。君臨笙隻覺得指尖被柔軟所覆蓋,很溫暖還有些濕濕的。

他抽出手指,然後用手指推了推小白虎的頭。小白虎一個沒站穩,四仰八叉的倒在籃子裏,憨厚的模樣甚是可愛。

君臨笙不覺心情也開始變好,幾日後便是回京的日子。

他想,若是將這小東西帶給雲琉雅,她應該會喜歡的吧。女人不都是喜歡可愛的物事嗎?而且這個小東西連自己都有些愛不釋手呢。

他又伸手逗弄了一會小白虎,看著小東西圍著他的指尖來回打轉就是抓不到的無奈相,不覺笑出了聲。

剛剛的鬱悶個惱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抱歉,都隨著小東西的一上一下而漸漸消失。

玄衛在帳外聽著裏麵不時出現的笑聲,納悶的撓了撓頭。主子心情何時變得這麽好?

他仰頭看了看此時睡得很熟的月亮,眼前浮現出一張同樣圓潤可愛的笑臉。

季流雲跑回青林山時的那個背影成為了他近幾日的夢魘。

很想她,想她的吵鬧,她的不講理,她指使人做事時的那副囂張模樣。

玄衛的目光帶上了一分感傷三分愁緒,可他卻沒有資格喜歡這樣耀眼的她。他不是主子,沒有主子對待雲小姐時的那分魄力。

他也不是餘副將,沒有他們曾經的朝夕與共和情深緣淺。

他甚至連自己的初戀都保護不了,讓秦未情就這樣從指尖溜走,然後一去不返。

玄衛很痛苦,聽著帳內不時傳出的朗朗笑聲,心情越加的低沉。

夜色低沉,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這一夜,靜悄悄的好似暴風雨前的平靜。

月色陰沉,帶著幾分醉人的赧意。故事在繼續,一如從前的曆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