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百八十五章 因禍得福



第一百八十五章 因禍得福

因禍得福?怕這才是目的吧。她淡淡的一笑,神情恭敬的道:“如此,臣女便恭敬不如從命,多謝太後的抬舉了。”

“你這張小嘴啊,慣會打趣哀家,去吧。”太後很是開心的笑笑,拉著她的手道。

她轉而沉著麵色,淡淡的罷了一聲:“念在你這麽些年來一直用心服侍的份上,嫿兒又為你求情,哀家便也不打殺你了,掌手十下,罰你三個月的月俸,以示懲戒,下去吧。”

陶女官如蒙大赦,連聲謝恩之後退下了。

一杯茶換來三個月月俸與十個手板子,很是劃算呢。木錦嫿眸中極快的閃過一抹冷芒,恭順的跟在玉姑姑的身後,轉身進了後殿。

殿中一時無語,隻餘太後與皇後二人靜默,老夫人收回目光,心中暗驚,卻也不敢出聲,各自想著心思。

今日的事情她其實看得明白,怕這是早就設計好的一出戲。太後身邊從來都的些人精,何況還是陶女官這般經年累月服侍在她身邊的人,就更加是人精中的人精,是何等的疏忽才會打翻茶盞?

不過是想借此驗明正身罷了。

想著這些時日外麵的流言,老夫人突然有些忐忑了起來。她偷偷的看了內殿的方向,一顆心不免上下浮沉。若成,那外麵的謠言自會不攻自破,太後也會越發的相信嫿兒來。

可若是——這要想想這後果,老夫人的一顆心便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麵色也煞白不已。

如今隻能祈禱嫿兒一切平安。

皇後心中自然也是知曉太後的意思的,可是私心裏她也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傳聞中的那般,若真是那樣,那麽這孩子就真是太不知檢點了。

皇家最重體麵,最不喜的就是那些輕浮不知輕重的女子。

太後卻是自始至終冷著麵色,渾濁的老眼隱著一絲淩厲,和善的眉目下卻藏著冷芒,若是不細看卻是察覺不到。

很快,木錦嫿便在玉姑姑的帶領下出了內殿:“三小姐這身架子可

真是勻稱,這衣裳是太後她老人家年輕的時候穿過的。這些年來一直是愛不釋手,原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太後昔日的風華。可如今穿在三小姐的的身上,奴婢便仿佛見到了年輕時的太後,真真是妙人兒。”

她說著,隱晦的又看了看身後的人,眉間的一抹疑雲始終隱不下去。

更甚至有一瞬間的錯覺以為看到了年輕時候的太後,叫她心驚不已。可也是一瞬,她便正了麵色,而後看向太後,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跟著笑起來。

眾人順著玉姑姑的話看了過去,那是——如何的一個玉人兒啊!

那一襲玄青色滾邊繡花裙穿在她的身上,逶迤拖地將她的身量包裹的恰到好處。

柔軟的秀發,一頭烏黑的長發挽成涵煙芙蓉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攢銀絲紅寶石花釵。蔥白的凝脂上隱隱浮現一抹嫣紅,映襯的整個膚色越發的瑩潤白皙,整個人便顯得般般入畫皎若秋月。

太後的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蹙,很快便散開。

見玉姑姑點頭,慈祥的笑容便帶了七分真,朝著她招招手:“玉扇果真是眼光獨到,挑了這一襲衣裳,穿在你身上竟最是恰當。”

皇後的眸光中多了一絲沉思,仿佛在哪個地方看到過般總覺得眼熟,可旋即便又笑開了:“母後說的沒錯,玉姑姑啊,當真是眼光好。”

老夫人也是麵色怪異的看著她,她竟是從未曾察覺到自己的這個孫女有如此傾城的容色。

看著殿中眾人的豔羨,聽著太後與皇後的話語,她心中一沉,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木錦嫿便也嬌羞一笑:“多得太後抬舉,臣女惶恐,隻是這是太後的心愛之物,臣女實在不好奪人所愛。”

“給你的你自管接著就是。”太後滿意的看著她,點點頭道。

“這……”她一時有些後悔聽玉姑姑的話,穿了這襲衣裳出來了。

“傻丫頭,這是太後垂愛,便莫推辭了,快謝恩吧。”皇後自然也是見到了玉姑姑的暗示,心中一鬆,

笑著道。

老夫人便也隻有拉著她跪倒在地上:“臣婦代她謝過太後與娘娘的恩典。”

“罷了,起來陪哀家說說話吧。”太後慈眉善目,玉姑姑便知趣的趕緊扶著她與老夫人起身。

木錦嫿謙恭的就著玉姑姑扶著老夫人起身,麵上神色如常,態度越發的恭敬起來。

幾人又說了一會話,便聽到內侍唱報:“陛下駕到。”

眾人便都忙著見禮,卻見一聲明黃的皇帝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惜玉,普一見到他,對著她眨巴了下眼睛。

皇帝喚了一聲母後,轉過身這才朝著眾人揮手:“免禮,都起來吧。”

與之上次相比,皇帝又顯出了老態來。說起來那個位子當真是不好坐,時時刻刻防備著不說,光是那成堆的的奏折便令人頭暈。

他自進來那目光便一刻不停的落在她的身上,木錦嫿知道他在看什麽,索性便也毫無畏懼的對視著他。

她的眼珠漆黑如墨,眼中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卻令人窺探不到一絲什麽。看著他的時候是滴溜溜的轉著,絲毫沒有一點膽怯的意思,比之上次還要鎮定自若。

想起上次她的膽量,皇帝不覺細細的打量了起來。

“聽皇兒說,今次禹州瘟疫你不僅出了方子,且那善後也是你提出的?”皇帝略一沉吟,道。

“臣女惶恐,這乃是太醫院的太醫們與禹州的官員們出的功勞。”木錦嫿口中說著惶恐,可是神情自若,絲毫沒有一絲驚慌的模樣。

“你不必驚慌,是與不是朕自有論斷。今次瘟疫,多虧了你及時給出方子,治理成效顯著。朕不明的是,你小小年紀,這些是從何得來的?”

“陛下也知,臣女的生母四姨娘會些醫術,小時也曾教導臣女一些。雖說臣女那時年幼不懂太多,到底是懂些粗淺的。再者她留下許多孤本,臣女閑暇無事便也看。其中恰也詳細的記載了端慶二年的那場瘟疫,結合那場瘟疫,再想想當前的,臣女抱著試一試的想法,這才僥幸能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