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名遲暮 遲暮歸南_第七十九章：我會一直等你
“我隻是覺得好看，所以穿穿看。”已經想好借口，遲暮表現的很正常。
“是嘛？”
張角反問，不相信。
“是的，沒有事的話你先出去吧，我累了。”遲暮開始趕人，站在門邊，隻等張角出去，她好把門關上。
張角坐在凳子上，臨巍不動，一雙狹長的雙眼，再多的燈光也照不進去，仿佛凝聚了黑夜的精粹，閃著微弱的弧光，盯著遲暮，隻把她瞧的心虛，不敢再與他對視。
猛地站了起來，遲暮嚇得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步，這微小的動作被張角看在眼裏，他不動聲色，邁開修長的雙腿。
經過遲暮的身旁停下，側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視線在她如櫻桃飽滿如焰的紅唇停留，微微啟口，欲語還休，連他都沒察覺自己的眸色幽深，喉嚨上下滑動了一下，嘴裏有點幹渴。
她的身高也不過直到張角肩膀處，因為心裏想著事情，心不在焉，視線亂飄神遊天外。
兩隻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薄繭摩擦著她的皮膚，滑嫩嫩的。
一雙大眼，在燈光的照耀下，水潤透亮，像是被雨水洗過的葡萄，晶瑩剔透，掐一把就能滴出水來，不隻是視線心神仿佛都被它吸走了。
張角慢慢的低下頭，閉上眼睛，心中已經描繪她的唇千百遍，可真正要是接觸到的話，這是第一次。
這一刻，他的愛意不再掩飾。
啪......清脆的聲音在屋子裏回蕩，遲暮瞪圓了眼睛，沒有察覺動作比意識更快，一巴掌扇了過去，張角側著頭，線條緊繃，小麥色的皮膚，清晰的巴掌印浮現，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
遲暮倒退了一步，憤怒中不加掩飾的恨意望著他。
好半響，張角才回過頭去，那雙凝聚黑夜精粹的雙眼，風雨欲來。
扯了扯嘴角，他道：打的好。
舔了舔嘴唇，殘留餘香，還差一點他就要親上他日思夜想的唇，被她一巴掌給打醒了，這一刻，他內心是喜是悲，全部表現在臉上，各種交織看來來複雜的很。
“你給我滾！”指著門口，遲暮別過頭去，不在看他。
“為什麽那個男人能碰，我就不可以？”沒有離開反而向前一步，逼近嬌小的女人，聲音仿佛帶著沉痛，聽在遲暮的耳朵裏，隻有羞辱，那個給她帶來難忘一夜的男人，永遠是她心頭上的一道疤痕，誰也不能提，包括張角！
想也不想的又揚起了巴掌，眼看就要扇在張角的臉上，被他給截住。
“怎麽，你還是忘不了他？”幽幽的說，略帶諷刺，那雙偶爾略微晦暗的眼在遲暮看不到的地方充斥著點點哀痛。
他說出來也不過是刺激她，也不過是自己一時憤怒，他知道她一定會搖頭，即使忘不了，她對那個男人也隻有恨。
然而，答案說出來，讓他足夠震驚到失去理智！
“對，你說得對，我是忘不了他，而且我們已經成親了。”一字一句的說，沒有感情，她望著他，如同拿著一把刀子往他身上淩遲，第一刀下去，他就已經輸了。
“你說什麽？”好半響，張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你是在開玩笑的吧，嗬，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張角冷冷的說，他一點都不相信。
“沒有開玩笑是真的就在今天晚上我們已經成親了，而且以後我也要離開西涼跟他回到東晉。”
起了狠心，遲暮幹脆說，看著他那張臉由白變黑，由黑變青。
她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自然猜不到他現在的心理活動，她也懶得猜，帶著惡魔性質的目的達成，感覺真是痛快極了。
確定她不是在說謊，張角幽深的眸刮起的風暴忽然平靜下去，沒有質問為什麽反而涼涼的道：“成親不過隻是一個儀式，即使成了又如何，你不過隻是跟他一次過，我不介意。”
“你什麽意思？”從他的話裏感覺到莫大的危險，遲暮警惕的反問，全身戒備起來。
“沒什麽。”張角說完，輕飄飄的離開，隻留一個背影給她。
呆了半響，遲暮才反應過來，也許是她想多了吧。
心裏亂糟糟的也根本沒有心思再去想張角的事情，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躺在床上，沒過幾分鍾，反而有了睡意，任性的閉上眼睛想著如果南煌野這會兒應該還沒回去吧，如果回去發現她不在之後會怎麽樣，她的戒指會不會又找些別的借口不還給她？
這般想著，眼皮越來越重，像平常一樣放鬆了全部的警惕，半入夢鄉，一個沉重的身體忽然壓了下來，伴隨著刺鼻的酒味。
唔唔唔......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另一隻粗魯的在她身上亂扯。
心裏又慌又亂反而更掙脫不開，借著月光，她看清了企圖要羞辱她的人。
是張角，即使沒有掌燈，她都能感覺到他那雙眼睛裏有可怕的東西。
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兩人展開了生死抵抗。
直到最後，遲暮終於敗下陣來，產生死誌，可比這更重要的是她有很多事沒有完成。
溫熱的唇觸及到她的臉頰，帶著情欲的聲音沙啞，問：“你怎麽哭了。”
沒有說話，遲暮隻是這樣定定的瞧著他，再也沒了以往的色彩。
“義父，姐姐，你們在幹什麽？”這時候，清脆的童音出現在房間內，小棄赤著腳丫，揉著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遲暮瞳孔一縮，猛地掙紮了起來。
她隻知道，絕對不能讓小棄看到他們究竟在幹什麽。
“別動！”張角啞著聲音警告，理智還沒有回籠，他惡劣的想，在她和他的孩子麵前，讓他看看自己是如何對待她娘親的。
唔唔唔,一口咬在張角的手上，他被迫放開，遲暮叫嚷的聲音突破喉嚨，在漆黑的夜裏很可怕。
小棄呆呆的看著這一幕，頓了半響，才知道姐姐這是被欺負了！
一個是義父一個是姐姐，他不知道該幫誰。
哇哇哇的大哭聲在房間裏響了起來。
張角不管不顧與遲暮對招，企圖降服她。
眼見著見姐姐落入下風，小棄衝了上去，用盡全部的力量對張角拳打腳踢。
一個不留神，就被張角給掃了出去，碰到牆麵嘭的一聲，場麵一瞬間寂靜！
小棄！更加淒厲的聲音，遲暮推開了呆呆的張角，朝著落在地麵上的小棄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
這一刻，血濃於水，讓她忘記仇恨，隻知道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被人欺負了！
眼淚撲簌撲簌的往下掉，一邊摟著他一邊顫抖著檢查他的身體。
小棄，張角也衝了過來，非常的緊張和自責，當觸到小棄的衣服時，他很害怕，很害怕小棄會受傷。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早已把小棄當成自己的孩子。
“不用你假好心。”遲暮冷冷的推開了張角的手，緊緊抱著小棄，把他摟在懷裏宣誓她的唯一。
“遲暮對不起我不是故
意的，可是，小棄也是我的孩子。”
黑夜裏，張角無奈的說，遲暮不會注意到，他的眼眶周圍都紅了，那種被嫌棄的感覺。
遲暮沒有說話，懷裏的小棄艱難出聲：“姐姐，我沒事，你們不要打架好不好，小棄怕。”
帶著哭音的請求，軟軟的發著顫，敲打著兩個大人的心弦。
“好。”
不知道誰先開口。
夜裏，小棄被留在了張角的房間裏，興奮地在床上睡不著，因為隨著而來的還有漂亮姐姐。
這實在是太難得了，他可以和漂亮姐姐睡覺，而且還有義父。
張角好不容易給他背部上好藥，他就迫不及待的撲進了遲暮的懷抱裏，遲暮小心的摟著他，道：“小心點，不疼嘛？”
“姐姐，不疼，義父平時都教我武功那。”小棄搖了搖頭，兩歲多的小孩子，張角對他可是特別嚴格。
“那快睡吧。”拍了拍他稚嫩的小肩膀，遲暮眼神柔和，充滿愛憐，那是一個母親看孩子的眼神。
“姐姐，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睡不著。”小棄得寸進尺道，怕遲暮不答應，又是說好話又是連連給她捏肩膀。
光是他的眼神，遲暮都無法拒絕，看了一眼坐在旁邊凳子上的張角，背對著她，好。
柔柔好聽的聲音像是春風一樣，講著奇趣有妙的故事，不隻是小棄聽得入迷，張角也是，不自覺的轉過身子，看到背對著他的小女人，長發披散，蓋著被子，輕輕地拍打著小棄，哄他入睡。
燈光籠罩在她的身上，給她鍍上一層溫暖。
很難得的一幕，讓他移不開眼睛，不自覺的他又帶入到自己的想象中，假如這人是他的娘子，兒子是他的兒子，夫妻恩愛，化作比翼鳥，如果上天真能讓他實現，那麽，讓他放棄他的大願，他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可惜。
“義父義父，你也上來啊......”故事講到一半，小棄突然說。
遲暮身子一僵，非常不願意，可是小棄可憐巴巴的眼神，她又不能無視，而張角顯然也在等著她的答案。
她又不是傻子，張角對她不一樣，怎麽會在這三年間瞧不出一點貓膩。
“上來吧。”鬆口，迎來小棄的歡呼，張角動作很是麻利，遲暮移到了床的裏麵，小棄在中間，旁邊是張角，一直手牽一個，左右看看，咧嘴笑的很是開心。
故事講到最後，小棄求道。
“我可以叫你娘嘛？”
“可以。”遲暮呆了呆，有驚喜不忍從眼中閃過。
“娘娘娘”甜甜的一聲比一聲親昵，背過身子，遲暮眼睛濕潤一片，無法控製。
.......
小棄睡著後，張角改變了主意。
“孩子，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等到你後悔的那天，一定要回來，我和孩子等你。”張角說，雖然這是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可他私心的想把孩子留在身邊，隻要孩子在，他就不信，她真的會拋棄孩子離他而去。
“這樣也好。”遲暮微微猶豫了一下，應道。
她也有自己的想法，這麽小的一個孩子跟著她隻會受苦，她以後會做什麽都不確定，萬一被有心人抓住她的把柄，受傷的隻會是小棄。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不想讓他知道有孩子的存在。
“遲暮，如果我的條件是讓你殺了他，你願意嘛？”臨睡前，張角突然問。
半響，遲暮沒有答話，張角已經知道了答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