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的興起_第四章 炎黃衝突到幾時



軒轅親自騎馬來到城外視察那些被洗劫過的村莊，老淚縱橫的長者們早已等候在村外了。

這些村莊，零星地分散在下邦城外，根本不利於進行有效防衛。村裏的房屋全都是用岩石砌成的一個一個的圓行的牆，上麵用茅草紮成了錐形作為屋脊。其中五座房子的門都集中到一處，便於人們在意外的事情發生時，相互聯係。而在這些房子的周圍，則是綿延數十裏的長長的柵欄，用以防止野獸的偷襲和其它部落的入侵。

當時，部落裏那些健壯的獵人都隨路歧和僬僥打獵去了，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和婦女兒童守衛著他們的家園。而這些村莊又不在下邦京城的警戒範圍之內，於是災難就這樣發生了。

原來炎帝的大將夷山將軍派出副將石敢言偵察到軒轅部落內部空虛，居然帶著大隊人馬深入下邦腹地並且實施了偷襲。他們不僅趕走了所有的牲畜，擄走了村裏的婦女和兒童，並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也都搶走了。其中有穀糧，有打獵的兵器，有耕種用的農具，有遮羞取暖的獸皮。等到擄掠者走後，村裏隻剩下許多冒著濃煙的空屋子，以及那些走不動路的孤寡老人。

見到如此荒涼和淒慘的景象，軒轅的心都快被震碎了。那位有名望的老者向軒轅哭訴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剛一開口，眼淚嘩地一聲，就從這位老者的臉上流了下來：“那些野蠻的騎兵實在太殘忍了！他們見老人就打，見婦人就搶，見東西就砸，見房子就燒，無惡不作。我們的房子都被燒了，兒媳和女兒也被他們搶走了，糧食也被他們搶光了。這可叫我們怎麽活啊！”

獵戶們聽後紛紛湧進村子，衝進了各自的家裏。有的丟了老婆，有的沒了兒女，有的連房子也被燒了。見此慘狀，有的氣得兩腳跺地，有的急得兩手捶胸。更有甚者，咬牙切齒地把大刀往樹上砍，長矛往地上捅。

最後還是軒轅站出來把大家召集到一塊兒，勸大家不要悲傷過度：“炎帝老兒掠我們的村子，搶我們的妻子，奪我們的財產，可惡至極。也許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所以我們必須大力發展生產，重建家園！同時，我們還要以牙還牙，讓炎帝老兒看看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憤怒的複仇之火終於平靜下來，他們又開始了對複仇的謀劃。

又過了幾天，夜幕過早地降臨到了炎帝治下的某個村落裏。那裏到處都是蟋蟀嘰嘰的叫聲，偶而也會聽到天上受驚的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這裏草木茂盛，落葉灌木到處都是，各種植物成群成片。月亮就像一把彎刀斜躺在東天，樹林的縫隙裏不時送來一陣陣刺肌的冷風。

下邦的勇士們在路歧將軍的帶領下，借著瑣碎的月光悄悄向前摸去。他們撥弄得草叢沙沙作響，有時驚起獾和兔子遠遠地逃開。

你知道這隊人馬是幹什麽的嗎？原來是要去偷襲炎帝的村寨；他們偷偷摸摸卻是為何？都是為了搶奪婦姑和解救那些被擄去的鄉親們。你可別奚落這大隊光棍沒氣節，他們並不想去搶奪人家的東西，可是人家早就已經把他們的老婆孩子和牲口全都搶來了。這麽大的仇恨誰能一筆勾銷啊？

現在，他們已經悄無聲息地接近敵人的村寨，並順利地幹掉了守衛寨門的哨卒。沉睡的炎帝的族人在睡夢中被驚醒，絕大多數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成了俘虜。

路歧命令手下的勇士們把這些俘虜用繩索綁好，並解救出那些被擄來的婦女和兒童，然後率領大家喜氣洋洋地連夜返回自己的領地。

就這樣，路歧和僬僥在軒轅的授意下，帶領獵戶和士兵們三天一小回，五天一大回，折騰得炎帝的各個村落惶恐萬分，不得安寧。伏羲國主更是惱怒萬分，火冒三丈，不顧女兒嫫母的勸阻積極備戰，發誓要消滅下邦。

對此，軒轅早有準備。他一麵派人偷襲炎帝部落，一麵鼓勵生產，加高城牆。這樣，被捉來的俘虜便派上了用場。在鞭子和刀劍的威*下，他們戴著腳鐐，去搬沉重的大

石頭，去開墾荒地種植穀物，或是去製造兵器。

軒轅在這時還發明了獨輪小車，載物駝人方便極了。另外，軒轅對部落的分工也很明確。在白天，讓一隊人馬去打獵，一隊人馬監視俘虜幹活兒，一隊人馬守衛家園，略老尚少的那隊人馬，則看顧莊稼，或挖掘陷阱捕捉野獸，有時還在上麵蒙上樹枝和枯草落葉，用以對付來犯之敵。

且說炎帝伏羲的女兒嫫母，相貌奇醜無比，臉上還長滿了瘡。但是此人卻是十分地賢慧，而且聰明有加，善識天下之勢。她曾親眼目睹過父親幹下的種種醜事——擄人婦孺撓亂綱常，霸占臣下妻女，荒廢朝政*亂宮闈，把上邦大國帝王之風喪失殆盡。

而此時，嫫母也聽說了下邦國主軒轅的大名，心下甚是仰慕，早有東投之意。她想，也許靠她的一己之力，促成炎黃交好，興許還能消弭戰端，使各個部族和平相處，豈不是美事一樁？

想到這裏，她就把自己打扮成一位勇士模樣，帶著由自己心腹組成的十來個女衛士騎上戰馬，夜裏騙過崗哨，悄悄向東飛馳而去。結果在拂曉時分，被軒轅的哨兵發現，領去見軒轅。

這時的嫫母已經卸了偽裝，卻又擔心軒轅嫌惡自己，所以臉上還是遮了麵紗。

軒轅上下打量了嫫母一番。隻見這女人光著腳丫子，腰裏纏著粗糙的葛布，頭上插著一束用荊柴作的發簪，哪裏像什麽帝王家的女兒？況且臉上遮了麵紗，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就自然而然地斷定她是一個醜女人。

想到這裏，軒轅覺得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噎著，直欲嘔吐，不由地產生了一種嫌惡的感覺。但是礙於國主的尊嚴，他隻好作罷。所以，軒轅對嫫母有些怠慢，隻是命屬下把她們安置妥當而已，不過，嫫母帶來的那些東西卻挑起了了軒轅的興致。

其中有一種陶罐，遠看上去真像圓溜溜的人頭一般，兩側長著兩個耳朵，中間印著人麵，裏麵能盛水，能盛穀物。有的人真是愚昧，硬說這東西是用死人腦殼做成的，都嚇得躲得遠遠的，愣是不敢接近。

另外，嫫母還帶了幾種農作物的種子。比如說韭菜吧，不知道的人都說它們是些死虼蚤。可是等到韭菜長出來後，他們居然懷疑這種草能吃。

軒轅命令族人大力發展製陶業，又命令手下把嫫母帶來的兵器作式樣，大力加工，使每個壯年手中都有一把屬於自己的武器，這樣更有利於保衛家園。

在這生產實踐和同甘共苦的過程中，軒轅發現嫫母心地純潔善良，頭腦聰明睿智，辦事很有主心骨，所以逐漸喜歡上了嫫母。他甚至還感慨地說：“果真是人不可貌相。以前寡人對他人的看法是多麽偏見、多麽荒謬啊！”

又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風呼呼地刮著，鴟梟嗚嗚地叫著。這一天的夜色黑魆魆地令人發毛，特別是那遠處的草叢好像有人影在晃動。此時此刻，下邦村寨裏的農戶人人心驚膽怵，家家都關門閉戶。個個保衛部落的勇士們，也都在自家床下藏著家夥，時時刻刻防備著外來的入侵。

人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原來，嫫母告訴軒轅說她的父親伏羲正在備戰，說不準哪一天會來偷襲。所以軒轅特地囑咐屬下作好防範，以應不測。

沒想到這一下可真給嫫母說中了。嫫母東投的事居然把炎帝惹得火冒三丈。等備戰完畢，他就決定立刻東侵。他們實施的第一步計劃就是兵分兩路，一路駐紮在下邦族群西麵的高原上，用以吸引下邦的注意力，並打算用作大戰場；另一路則通過深山，繞過軒轅的哨防，偷襲下邦的寨子和城鎮。如果這次的偷襲成功，則駐紮在西麵高原上的隊伍便來強攻；如果偷襲不成，高原上的隊伍也給自己留了後撤的餘地。

話說炎帝的隊伍偷偷在深山進軍的時候，無意間被軒轅部落的樵夫撞見了。麵對如螞蟻般黑壓壓的人群，那位樵夫知道大事不妙，匆忙間立刻扔了肩上的木柴，連跌帶爬地滾下山去。

那位帶頭

的上邦大將，人稱夷山，是個有名的慢性子將軍。當這位慢性子的夷山將軍看到樵夫匆忙逃跑後，卻也不慌不忙地摘下背上的閃電神弓，抽出腰間的流星神箭搭在弦上。

隻聽轟的一聲，箭如流星趕月，射了出去。樵夫雖身在幾裏之外，可神箭好似長了眼睛，瞬間到達。樵夫向左箭亦向左；樵夫向右，箭亦向右。眼看這位樵夫就要一命嗚呼，情勢十分危急。

恰在這時，一隻老鷹抓著一隻烏龜從天空掠過。老鷹看到射過來的神箭，嚇得不知所措，慌忙中丟下烏龜。這隻流星神箭，恰恰就射在了烏龜殼上，應聲落地。

樵夫意外得救，雖然驚魂未定，卻也喜出望外，顧不得嚇出的滿身冷汗，匆匆跑去報告了將領路歧。

那位樵夫意外逃脫，讓夷山將軍感到偷襲計劃敗露。他覺得強攻無益，所以隻好匆忙撤兵。炎帝部落的兩班人馬，就這樣無功而返。

未動一兵一卒，反倒令強大的敵人知難而退，這讓軒轅很是高興。他甚至讓嫫母備下酒菜，用以款待各路將領。

不過，除了嫫母成了正式的國母之外，軒轅還有一個名叫嫘祖的妃子，長得貌美又賢慧，深得軒轅寵愛。在宴請各路將領的席間，這個嫘祖也被召來給諸將敬酒。沒想到這一敬酒，卻險些給路歧惹來殺身大禍。

當時路歧喝得酩酊大醉，借酒耍起了瘋勁，強要嫘祖敬酒，並盯著她的臉蛋兒色迷迷地看個不停，還說什麽今生一定要娶一個像她一樣美麗的女子作妻，否則決不成家。

路歧的狂言瘋語，惹得眾將心裏都很不滿。祝融也擔心路歧將軍招來殺身之禍，於是走上前，扶起路歧打算把他勸回家。誰曾想，路歧借著酒勁居然一把推開祝融，然後跑回來死死地抱住了嫘祖，大聲說道：“得妻如此，斷頭亦甘！”

當此尷尬局麵，軒轅按下心頭的怒火，竟裝作什麽事也沒發生過。就這樣，一場歡宴變成了掃興宴。路歧最後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酒宴，此時的他早已分不清東南西北，更不知道家在何處，結果昏醉中掉進了捕捉野獸用的陷阱裏，直到第二天早晨才被一隻獵犬驚醒，知道自己犯下了彌天大錯。可是現在做什麽都已經無濟於事了。他不但全身被五花大綁，還被迫被軍卒用繩子牽著走。嫡係名將反成了階下囚，真是天行無常啊！

路歧被推搡著帶入了軒轅宮，左右列著文武功臣。軒轅端坐龍案之前，好似微風撲麵，竟然一點惱怒的跡像也沒有。此時，路歧那些昔日的同僚，紛紛上前彈劾他，欲落井下石。僬僥也勸諫道：“國主，路歧目無國主不尊帝室，理應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厲行和祝融，眼看著自己的好友落難，隻好盡力相助：“路歧衝撞帝室，觸犯龍鱗，罪當該死。然而功不可沒，還望國主免其一死。”

可是軒轅聽了卻哈哈大笑，弄得眾將莫名其妙。接著，軒轅不緩不急地說道：“今日寡人把路歧將軍帶來，難道真的是想處死他嗎？你們想錯了！路歧與我等同生共死，縱然無大功勞，也當有大苦勞。昔日我們隻想著抵禦外敵，卻忽視了將領們的家事。嫘祖雖然是寡人的寵妃，但是即然路歧將軍喜歡，就不妨把她領走。寡人怎能因貪戀妃子而拋棄一員虎將呢？”

軒轅說完，當下喚出嫘祖，並當著眾將的麵賜給了路歧，並解開路歧身上的繩索。路歧頓時被感動得雙腳跪地：“末將發誓追隨明主平定四方番夷，縱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倘若有叵測之心，必變為畜牲永不翻身！”

僬僥在一旁聽了，卻付之輕蔑的一笑，認為這隻不過是軒轅耍的伎倆罷了。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時刻想著如何坐上軒轅寶座，享受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感覺。正是這種邪念在作祟，最終導致了他的反叛。在這之後，上下兩邦之間的衝突不但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最終使得水神闖下大禍，撞坍了天柱不周山，導致眾多天界神獸私自逃下界來，給人間帶來了無盡的災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