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 一夜驚魂



“我叫胡翠花,是關外人,自小由賣藝為生的爺爺撫養長大。自從鬼子占了東三省,失去了家園的我們,隻好逃亡關內。我和爺爺一路賣藝,一路乞討,前年的時候到了省城。結果,因為生活無助,加上長途跋涉的辛勞,爺爺一病不起,最後命喪省城。為了給爺爺治病,我欠下了當地一個將近七十的富翁上百兩銀子,埋葬了爺爺,無路可走之下,隻好委身做了那老頭的第七房姨太太。”

石頭憐惜地給她擦擦淚水,聽她繼續說道:“姨太太的命運可想而知,自從進門第一天開始,因為攝於大夫人的雌威,那老頭竟然沒敢進過我的閨室,後來才知道,不僅是我一個,就算前麵幾位姨太太,命運和我幾乎一樣。

“經過打聽,我才明白,老頭很愛顯擺,好名堂,其實早在壯年時期,就因為受傷失去了能力,再加上大夫人可是當地一個政府要員的姐姐,出身商人的老頭,更不敢放肆。按照他的說法:凡是他看上眼的女子,他都想辦法買回去,放在那裏養眼不說,還可以充門麵,擺闊氣。換句話說,他將我們這些年輕姐妹,像珠寶一樣買回家,不是為了別的,是為了賞玩和炫耀。

“去年,老頭突然暴斃,內外傳言不一。最可信的是,大夫人厭倦了有名無實的生活,和他的高官弟弟聯手謀害了他,侵吞了大量家產。為了掩人耳目,我們這些姨太太各自得到了部分錢財,然後被*離開了省城,從此各奔東西。

“沒法子,舉目無親之下,我跟隨四姨太來了這裏,她的老家,合夥開了這家店,生意還算過得去。但是,好景不長,鬼子占了中原,我們這塊自然不能幸免。好容易稍微安定,沒想到老鬼子,也就是昨晚那個豬頭,竟然纏上了我們姐妹,唉。

“對不起小哥,是我起了歹心,將你卷了進來。本想著找個人為我們姐妹解困,但是那裏有人敢得罪凶殘的小鬼子啊。據說今晚小鬼子要來糾纏我們,膽小的四姐躲到了娘家,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照常營業,琢磨著擺脫豬頭的法子,沒想到老天爺送來了活菩薩。”

坐在一樓的酒店大廳,可能是下了決心要靠上石頭這個表麵上的大戶子弟,所以很是真誠地和石頭交代了自己的過往一切。

“哎,都是命啊,放心,姐姐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小人,隻是昨日之前,被鬼子嚇怕了,總想找人幫著擺脫出來,結果連累你了,姐姐說聲對不起了!你年紀還小,對世麵上的凶險複雜不了解,我看你還是早些離開,回家去吧,姐姐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至此,石頭才明白了前因後果。看對方真誠的樣子,顯然不像說謊,再說兩人萍水

相逢,無冤無仇,對方也沒必要故意害自己。最多就是無奈之下,想找個靠山而已。按對方說的:看自己像個大家公子,一定有實力,所以才盲目選擇了自己。都是鬼子*的啊,可憐的父老,可憐的姐妹。

早飯後,已經是九點多,石頭走上大街,逛了幾圈,直到午飯時間才回到旅店。心理年齡接近三十歲的他,拿定主意為對方解決掉這個麻煩,不為別的,起碼要為了推行自己的蛛網計劃掃清障礙。何況兩人的接觸交流,讓石頭生出了一種深深的同情和責任感。

晚上,看來很有股韌勁的豬頭又上門了,這次沒去騷擾老板娘,而是直衝石頭的客房。

“兄弟地,我們滴在喝酒地!”老家夥倒是性情中人,竟然一頓酒,和石頭喝出了感情。石頭自然盡量表現出熱情,不為別的,為了有實際名堂的胡大姐嗎。

“好滴,來,我們幹!”石頭很痛快的應和著對方。很快,兩壺酒喝光了。沒等兩人叫喚,一陣香風卷來,一個脂粉氣濃重的花場女子飄了進來,為什麽是飄進來的,因為長袍蓋住了雙腳,碎步輕移之下,像蝴蝶,飄進來了。真可謂酒眯雙眼,酒壯色膽,豬頭一下子小眼睛放光芒,直直照定了女郎,早把兄弟石頭拋到了腦門後麵。

一壺酒下肚後,兩人相攜著出了酒樓,回了豬頭的司令部。石頭和胡翠花兩人終於鬆了一口長氣。

今晚可是兩隻雛鳥正式開始美妙人生的好時光,盡管已經有了第一次嚐試,但是來得突然,去的倉促,個中妙趣,那來得及仔細品嚐。兩人心照不宣之下,收拾好殘局,馬上無聲的進入了愛巢,溫暖的小被窩。

可氣、可恨、可歎的是,剛開始糾纏在一起,美妙感覺最多才開始進入第一層,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是下麵的大門。沒辦法,老板娘急忙推開石頭,迅速穿衣下床,急火火下了樓,讓驚慌失措地小二打開一塊板門,外麵闖進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似人物,細看之下,竟是今晚花錢雇來的女客。樓梯上的石頭一看,不好,一定是老鬼子出問題了:“大姐,快,給她喝點水,不行就澆醒她,不能拖延。”

幾口水下肚,女客清醒了一些,但是麵色依然癡呆。沒辦法,石頭隻好給他用功,不到十分鍾,酒氣蔓延開來,女客也不再混沌,很快從醉酒和驚恐當中醒了過來。

和石頭預料的差不多,老鬼子出事了,說不定現在已經翹了。

原來老鬼子拉著女客回了司令部,豬頭迫不及待的進入了主題,可是不一會就沒了動靜。女客感覺不對勁,急忙爬起身來,一看對方竟然口吐白沫,不住顫抖著,驚慌失措之下,女

客纏好衣服(旗袍被撕裂了,隻好纏在身上),跑了回來。

“走,快點收拾貴重物品,馬上出城!”石頭催促道。

沒等胡翠花動作呐,外麵雜亂的皮靴聲傳來,如果不是顧忌到胡大姐,石頭他們早就逃離了,看來現在不可能了。

“快快滴,通通地抓了!”一隊不下三十人的鬼子,帶著楊翻譯堵住了屋內所有人。在石頭暗示下,豆豆他們都躲到了樓上,樓下隻有三個主犯。

“快,讓我去看看我的兄弟!”進了司令部,石頭抱著僥幸心理,急忙對翻譯說。征求過鬼子少佐的意見後,在鬼子們刺刀的監視下,石頭進了豬頭的臥室。兩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站在床邊,束手無措的樣子。石頭走前幾步,看著麵色蒼白,不斷抽搐的豬頭,不禁生出了同情之心,但很快被仇恨壓了下去。

救還是不救?為了今後的發展,為了胡大姐,當然也為了城內兄弟們的安全,暫時救他一命吧,何況從時間上來看,這老家夥命不該絕,生命力挺頑強的,否則,早就隔壁了。

伸出手,正要給豬頭按摩幾個穴位,後麵應該是手槍頂到了後腦勺上,石頭一驚,慢慢回過身,隻見和他個頭差不多少的鬼子少佐正狠狠瞪著他,石頭沒好氣的說道:“給他說,我要救這位朋友!”

楊翻譯急忙解釋一番。直到少佐點頭,楊翻譯才讓石頭動手。石頭平靜心神,調動體內真氣,關於雙掌,在眾人疑惑著的情況下,突然出手,隻見掌影翻飛,似穿花蝴蝶,隻過了數秒時間,動作戛然而止。

周圍鬼子,包括曾經在柳河鎮為自己等兄弟解過圍的楊翻譯、緊張兮兮地兩位女士,都目瞪口呆著呢,床上的豬頭停止了抽搐,麵色逐漸有了血色。又過了半分多鍾的樣子,豬頭慢慢睜開了帶著血絲,有些紅腫的小眼睛。

清醒之後,聽到部下的解釋,豬頭摟著石頭,一個勁的呼喊兄弟,又從楊翻譯那裏淘來一個新詞:救命恩蔭。接著,非要命令部下準備酒菜,非要和救命恩蔭喝酒。

石頭嚴肅地警告他:今後絕對不可沾染酒色。並通過楊翻譯和他解釋清楚:這種病,在中醫而言叫做馬上風,具體說就是在男女歡愛的時候突然死亡的病症。當然,並非全部如此,還有多種原因,這確實屬於一個危險的誘因。並非是石頭故意嚇唬他,再說了,通過漢奸,鬼子自然很容易弄清楚此類病症。

聽了勸告,豬頭自然滿口答應下來,很客氣地送走了石頭等幾人。

據說,豬頭在一次酒後,終於沒按石頭要求堅持到底,死在了一個國內勞軍團的女人身上,這是後話。

(本章完)